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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若不是你,我的安儿怎么会死?”
“贱种,给我滚!滚远点!”
“……你给我去死!”
噩梦,颇为真实,那一字一句的无不是诛心的话,男子冷汗津津,从梦魇中恍然醒来,额上青筋暴起,他手攥成拳,紧咬着牙,满身的怨气。
他叫廖慕,自七岁起便是孤儿,他的生父视他如毒蛇莽兽,生母恨他入骨,只因他唯一的胞弟死在他身边,自此他从未过过一日好日子,每日的鞭挞辱骂习以为常。
长此以往的,他变了,变得不再乖巧懂事。
不知何时,他学会了偷鸡摸狗,亦不知何时,他顽劣不堪,惹人嫌弃。可他毫不在意,活的依旧快活,他最乐得自在的便是与父母争执,看着他们恼羞成怒的样子,他有种报复感。
这样的日子直到他十三岁那年,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男人。
那男人时常穿着夜行衣,瞧不清楚容貌,连嗓音也是每每不同,他升起了好奇心,想拜他为师。
男人也是个心善的,知他存活不易,便带着他走南闯北,他教他易容术,连把他家传的绝技换音术也交给了他。
那几年是他过的最开心的时候,无忧无虑,跟着男人两人逍遥自在。
直到男人死时,他才知道,这男人是盗王,终其一生没有名字,他开始代替盗王,四处偷盗东西,可却不会挥霍,中意的拿来把玩下,等到下一个目标时,再归还。
安安稳稳又是几年,玩腻的他早已金盆洗手,直到那个娇媚恶毒的女子出现,央求他,他玩味的看着她,难得应允了。
他万没想到会在一个公主手里栽了,或者说,还是他太蠢。
一切本是很妥当,他也做了万全之策,熟料两个手下一一被俘。无奈之下,他只得自己前去。
机关算尽他本部署的很是周密,可到了那卧房,烛火摇曳间一个身影恍然躺在榻上,他没多想就上前,而后迎面而来的是那厚重的被褥。
被挡住视线的他行进不知方向,不一会他身上便感觉到了一阵阵棒击的痛感,他一把挥开被子,面前赫然出现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她一双杏眼瞪大了,抱着比她大腿还粗的木棍,朝他就挥了过去,他一个侧滚避开了。
那少女力气似大得很,见他避开了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饶是他泰山压顶也不慌乱的他,见状难免迟疑不明。
他避来避去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当他施展轻功准备跳上房梁时,少女纤纤玉手死命的抱着他腿,让他动弹不得。
好容易挣脱,他又被压制住了,不知从哪出来的四个暗卫直接将他压倒,他就这样落了网。
当魏温华蹲着小身子,笑得开怀,她那清脆的笑声倒是惹怒了廖慕,可他现在被紧绑着身子,嘴也被捂得严严实实。
“华儿,快来我这。”魏延轻唤着魏温华,魏温华迈着步子愉悦的跑向魏延,“太子大哥,华儿做的可以吧~”
轻揉了揉魏温华那还未长成娇嫩的小脸,魏延道:“华儿最厉害了,连我都佩服呢。”
得了夸赞魏温华笑的花枝乱颤,她睥睨那廖慕,信手一指,“你这小毛贼,认不认错。”
廖慕紧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小丫头,脸上那抹惊异还未散去,整张脸倒是有几分狰狞扭曲。
方才他失算,本以为这屋子里待着的是玉?,却未料是个陷阱,自他两个手下落网他就愈发小心翼翼,连成壁府邸也是提前打探好的,可现下的境况,倒不如让他当场自尽。尤其是那个丫头,明明就是个黄毛丫头,居然力气那么大,还甚是机敏,他方才的招数竟被这丫头一一化解,实在气人。
“喂,你不会是个哑巴吧。”许久未等到廖慕回应的魏温华有些心急了,她蹲身与廖慕直视,那澄澈的眸里满是单纯,不掺任何杂念。
廖慕看呆了,忘却了适才的怒意,魏延察觉到廖慕的不妥,忙拉起魏温华,“温华,不要和他多言,小心有诈……”
魏温华像小鸡仔一样被魏延拉起,颇为不满,她道:“皇兄,我都十四了,你怎么能这么拉我呢?”
魏延不与她多言,吩咐道:“来人,送公主回宫。”
一声令下,魏温华挣扎着想要留下却被几个侍卫抬着走出了厢房。
少女离去,廖慕方才的神色全然泯灭,他接受着来自这府邸主人的质问,而后他就被太子魏延抓去天牢了。
在天牢里,他没有自怨自艾,反倒对用棒打他的少女感到浓厚的兴趣。
他旁敲侧击的,知道了那少女的名字。
魏温华是么,很有趣……
而此时的魏温华正气呼呼的坐在院子里,须臾一个倩影翩然而至,那娇俏的脸如魏温华一般无二。
那是魏温华的双生子姐姐,魏清宁。
魏清宁走向她,轻拍了她的额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魏温华偏首望向魏清宁,闷闷不乐的说道:“姐姐,我想出宫去玩。”
在这宫里拘束的久了,是真个没意思,魏温华自出生就是好动的,怎么也坐不住的,让她在这宫里等着嫁人,她也是万不肯的。
魏清宁坐她身侧,淡淡道:“这些年父皇母后带我们去游玩的还少么?你怎么尽想着出去呢?”
魏温华嗫嚅着道:“姐姐,你也晓得我的性子,我在这宫里坐不住。”
魏清宁道:“坐不住又如何,身为皇室公主该有的规矩你有么?你老是纵着父皇母后宠爱你,便肆意妄为。”
声声斥责,令魏温华有些憋屈,她这姐姐,也就比她早出生一炷香的功夫,处处压她一头便罢了,还比她母后还唠叨,若非她不是痴傻的,恐怕她早就认她这姐姐为娘了。
但这想法她也只在心里腹诽,她可不敢惹这姐姐。
“你别在心里瞎编排我啊,我可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轻敲石案,魏清宁清眸微敛。
魏温华一惊,她忘了这茬,她与魏清宁可是双生子,心意什么的都是互通的,她想什么有什么馊主意,魏清宁绝对不会不知的。
她忙道:“好阿姐,我错了,你别怪我嘛。”
魏清宁淡觑了她一眼,侧过身子冷冷的道:“那还敢不敢在心里想我坏话了?”
“不敢了不敢了,温华给阿姐赔罪便是。”说着魏温华就起身,走到魏清宁的面前,蹲在她腿边,笑嘻嘻的说着。
魏清宁无奈轻叹了一声,“你这丫头,太过疯了,所以父皇母后老爱管着你。”
魏温华吐了吐舌,道:“只要阿姐帮我,我是不怕父皇母后的。”
“可我总不能老帮着你吧,纸终是包不住火的。”魏清宁一脸阴沉,魏温华出生时就体弱,养了八年才把身子养好,自她身子好后,就开始作天作地,虽说是爱玩的年纪,可魏温华实在是太爱玩了,自病痊愈后就天天嚷嚷着要出去,前几年倒是依着她去了好几处地方游山玩水。
玩够了她自然也是天天想着出宫,自然而然的,就耍起小心计来,她常常求着魏清宁扮作她,让她蒙混过关,好出去玩。一开始魏清宁倒也乐意,可渐渐地,魏温华频繁的出去,她倒是玩的开怀,反倒让魏清宁累个半死,如今她却说又要出去玩,实在令人后怕。
“好阿姐,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了。”魏温华渴求的望着魏清宁,那一双杏眸可怜兮兮的,几欲滴下泪来。
魏清宁司空见惯,她不吃这一套,她淡淡道:“你这最后一次,自然还是会有下一次的,我才不信你呢。”
见她不信,魏温华有些失落,悻悻起身,跑回自己寝殿,‘暗自垂泪’。
生了一会闷气,魏温华心生一计,眯眼巧笑,带着几个宫婢便往天牢走去。
廖慕在天牢吃好喝好了好几天,也没等到他的责罚,直到某一天,他好整以暇的躺着小憩。
“本公主去去就出来,你们别跟着了。”熟悉的声音入耳,他警觉的坐起身子。
魏温华莲步微移,走进了廖慕,衣袂飘飘她淡瞥了眼廖慕。
“喂!笨贼,你愿意带本公主出去玩么?”少女蹲身与他平视,没有公主的高傲自满,她将他视作大哥哥一般,同等相待,他有一瞬的悸动,很快便消失殆尽。
他冷冷的回她,“我凭什么带你去?”
天牢虽是侍卫把守的重地,可以他的能力,这点地方,还不足以困住他。
少女愁眉不展,轻捏着他的衣角,道:“拜托你啦,我真的想出去嘛,在这宫里闷得很,天天繁文缛节的,我知道你轻功是很厉害的,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你也带我出去好不好啊?”
“你为什么想走?”廖慕惊诧魏温华的要求,在他看来,皇宫里是外头人无比艳羡的地方,荣华富贵尽在这。
魏温华不屑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和外头那些人一样,觉得宫里什么都好。”
“可是你知道吗?我的性子并不适合在这,宫里像个囚牢,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豢养着,我想飞出这座皇宫,却被束缚着。”
被束缚着啊……
曾几何时他也是被禁锢着的,他隐忍了多年才有今日的自由……
思及此,廖慕动摇了,他冷冽的眸初次带了一分柔情,他道:“可我是要报酬的,你能付我什么?”
魏温华顿了顿,尔后扬唇笑道:“我看你不是贪恋财物的人,不如我以身相许?”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可廖慕没来由的想让这话当真,他自也是那么回答的,“一言为定,我若带你出去了,你以身相许?”
魏温华愕然,笑容僵在面上,她缓缓站起身低眸瞧她,她许是未料到他答允的如此爽快,良久,她做了个决定,她道:“那一言为定!”
就这样两个身份悬殊的人,做了改变对方一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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