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徐云书吓了一跳,针扎似的退后了一步,那个惊讶的神情好像下跪的不是楚兴辞而是他自个。楚兴辞低下头淡漠地看着徐云书的皮鞋,正要张嘴学狗叫,就被徐云书一把揪住后衣领气呼呼地往门外拖去,门口路过的服务员都被徐云书这低气压给吓得自动贴着墙让开条道来,只有被留下的钱慧明等人不知所以地追到门口,对着徐云书的背影扯着嗓子喊:“徐大明星,不看啦?这四(是)怎么了嘛?”
徐云书一路上谁都不搭理,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楚兴辞不断挣扎着,但却如同蚍蜉撼树般无力。
“你放开……啊。”徐云书“哐啷”一声推开厕所门,左手抄起往墙上扔去,右手拧住楚兴辞的两只手腕,结结实实地将楚兴辞摁在湿冷的墙壁上。
此时的徐云书如同个残暴的君王盯着罪该万死的逆臣,“楚兴辞!“徐云书不由分说地一拳打在楚兴辞的脸上,楚兴辞闷哼一声撇过头去。
“我父亲把云鹤轩交给你,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你之前不是自视清高吗?说我把摇滚乐、网络段子加到相声里来是亵渎相声,糟蹋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那你呢?现在你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学狗叫就不是亵渎?不是糟蹋?啊?!你说话啊!”
“呵,”楚兴辞突然就笑了,他扭过头来直视着徐云书,一张泛着病态白的面孔因为刚才那一拳反而有了些生气,“要不是你自己执意和师父断绝父子关系离家出走,这听鹤轩能落到我手里?咳咳……徐云书,我从来就没想过……”
万事都能安然处之的表皮在此时被他生生扯下,露出他千疮百孔的身躯,激烈地对着徐云书发泄着,可话还没说完,楚兴辞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再也没知觉了。
徐云书下意识上前拖住已经晕过去的楚兴辞,突如其来的惶恐铺天盖地向他涌来,让他觉得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
徐云书抱着怀里的楚兴辞,大步往车库跑去,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他低头看了眼在昏迷中也紧皱起眉头的楚兴辞。这人又清瘦不少,抱着就一把骨头膈得人生疼。
徐云书将楚兴辞放到副驾驶,一踩油门就往最近的医院驶去。一路上,徐云书脑子都是懵的,对自己这个下了死咒再也不见的“师弟”就是狠不下心来,今天为了膈应师弟故意让他学狗叫,看着楚兴辞慢慢蹲下身的身影,他自己的心里没有半分爽快,反而难受地像被人打了一拳,不知如何发泄,继而就是生气,气他这样的别说振兴相声,就是不将父亲的招牌砸在他手里就不错了,这简直就是给自己父亲的脸抹黑!
自己这清高的师弟这些年倒地是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没有廉耻!徐云书想到这里,不由侧头再去看了眼副驾驶的楚兴辞。车子轻微一晃,楚兴辞的身子跟着一侧,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架在了徐云书的肩上,徐云书浑身一僵,车把都跟着不稳,后头超车的大哥特意探出车窗来对着徐云书比了个中指。
徐云书瞥见自个肩膀上的一头小卷毛,还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奶香味,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那个时候,他父亲穷,自己也跟着穷,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随便哪个段子手都比这老旧的相声八股文似的固定逗笑故事有魅力,所以徐云书的父亲徐鹤鸣虽然师出名家,但依旧无人问津,小茶馆里一场演出卖不出一张票去,最热闹的时候也就卖个两三桌,父子两一张口还走掉一桌,一场演出下来没有赚半分钱,还赔去水费,电费,场地费,到最后穷的叮当作响的父子儿子只能在大街上圈地画锅【画锅:画锅是古代中国民间曲艺演出习俗,艺人站在中间招徕观众,然后进行各种表演,观众围在圈外观看。】,吸引些看客,但周围的人行色匆匆,没空听他们说相声,偶尔觉着新奇停下来听一两嘴的,嫌弃这相声没头没尾,听不全乎,站了没几分钟就兴致缺缺地离开了,倒是这卖红薯的、给手机贴膜的、讨饭的叫花子尽喜欢王他们父子两身边凑,父子两叭叭叭叭的可以给自己免费当宣传!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