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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姜一只的双手竟然递了出去,然后她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李烨城带到了舞台,更是在他的带动下,身子也跟着舞动起来。她根本没有学过跳舞,更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天赋,整个动作异常迟钝笨拙,仿佛一个木讷的鸭子,与顾星的舞伴形成鲜明的对比。
自始至终,她的眼神始终望着顾星。
而那边的顾星也望见了她和李烨城,明显能看出来脚上的动作略微迟钝,但还是竭力配合跳完这场舞。两个人仿佛尽职尽责的演员,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把这些做到完美。
谁也不知道一会发生的究竟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终于,一曲结束,跳尽兴的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姜一只留下李烨城,自己跑了出去,吵闹的宴会厅,每个人都为自己的最终目的在那里谈笑风生,没有人会在意姜一只的离开,更没有人在意她眼里的泪水。
顾星看着跑出去的背影,什么也没有和他说,即使是一句解释,有人给过来找自己谈生意的事情,他也没有回应,只是跟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追了出去。
姜一只出了宴会厅后,便一路奔跑,完全不去理会路人的眼光,顾星在后面紧追不舍,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最后她跑到了刚才来到的天台。所以人都在宴会厅里,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远处亮起一道烟火,很快人群中便传来了一阵欢呼声,衬的她这里越发冷清,姜一只望着远方,抬头把眼中的泪水憋回去,但还是没有一点用,眼泪还是无声的落了下来。双手狠狠地拍在栏杆上,她真的恨自己不挣气。
顾星很快便追了上来,两个人相视着,她的背后是高悬的明月、璀璨烟火,今天的她美的耀眼,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
“你为什么在这里?”顾星问道,他的语气在极力克制着,即使他脾气再好,即使他再怎么纵容疼爱她,现在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以为姜一只现在还在家里养病,当他看到他和李烨城在台上一起跳舞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过去把两个人拆散。姜一只的脸上还闪着晶莹的泪珠,他知道她心里难受,可他心里何尝舒服过。
“李烨城帮了我把剧组的事情解决了,作为回报我今天陪他参加这个晚会。”姜一只抹掉脸上的泪水,十分平静的说着,紧接着她又反问道:“那你呢?”
“我今天晚上行程重复了,这个晚会又比较重要,就把会议推迟……”他还想解释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却被姜一只打断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和那个跳舞的人是什么关系?”可能是外面的温度过低,姜一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她……”顾星不知道如何解释,那个人是一个合作伙伴,之前一直有在撩拨他,不过他每次都拒绝了。今天突然在这里遇见她,她在他耳边说:“现在舞池里有我的前男友,你帮我个忙,我以后就不纠缠你了。”接着,顾星就被她拉到了舞池中央。
顾星如实说来,只是姜一只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他,着实冷冰冰的看着他。仿佛一道道冰刺,直接戳在他的心口上,鲜血淋漓。
“你不相信我?”顾星直面面对她的眼神,没有丝毫退却,他的眼眶一片猩红,仿佛一头处在暴怒的边缘的猛兽。
“我信你啊,你要拿什么来相信你?你之前和我说过无数次加班,是不是都像今天一样,是不是也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伴。”姜一只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除了之前的工作两个人有交集,此外便没有任何交集,两个人从生活方式、生活态度都天差地别,连两个人共同的好友都少的可怜。
这些日子她自己在家里工作,每天的日常都是等待着顾星回来,自己的心情会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产生变化,仿佛她的生活中只有他一个而已。
现在,他们真的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你今天的事情不也是没有和我说吗,明明我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还是要找李烨城帮忙,在你心底他是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一向冷静克制如顾星,在碰上姜一只的事情也变得极其不理智。为什么她在遇到难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李烨城,而不是他。
“你总是这样,一直都没有改过。你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什么事都要找你来解决,我就永远活在你的保护下。你如果享受这种感觉,为什么不去养一条狗啊!”姜一只也歇斯底里的和他争吵着,还好此时天台上没有别人,只有两个人尽情发泄着情绪。
顾星从来没有见过姜一只这么失态,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把她保护好,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姜一只则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放她去成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都有不对的地方,不是简单地几句争吵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
他走上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姜一只的身上,“我们现在不要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争吵,都回去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什么?每次你有什么事情都不会主动和我讲,这次冷静之后下次又是同样的结果,这样下去还不如分手!”姜一只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来的这种话。
“好。”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顾星转身离开了姜一只的视线。
望着离开的人,姜一只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哭哭啼啼,反而异常镇定,她摸干脸上的泪水,挺直身板走出去。即使没有顾星,她也能一样过得很好。
不知道焰火什么时候熄灭的,也不知道江边的人群什么时候散开的,姜一只被李烨城找到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站了多久,身体都已经变得僵硬。
李烨城向她伸出手,姜一只并没有去接,只是自顾自得向前走,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李烨城眼疾手快,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还好吗?”看着怀里失魂落魄的人,李烨城不禁怀疑自己这个抉择是不是做错了。他知道顾星今天晚上会来这个宴会的,所以特意请姜一只过来,就是想让两个人之间产生嫌隙。刚才他们的争吵,他也是听到了,如今他的目的实现了,并没有预想中的欣喜。
李烨城把姜一只送回家,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外界发生的一切仿佛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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