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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嚣一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反问:“你修那东西做什么?”
影:“我想回家。”
族人登时央求道:“玄鸟您可不能离开,您离开了谁来保护我们呢?”
影摇头:“这不是我的家园,我只是错误的降落在这里,我必定会离开的。”
不知是谁胆大包天,指着姬玄嚣喊道:“都是因为他冲撞了玄鸟,才使得玄鸟发怒要抛弃我们,让我们东夷部落灭族,只有杀了他才能平息玄鸟的怒气。”
大家群起而攻之,姬玄嚣不可思议道:“我是部族首领,你们疯了?”
影没想到会出现暴乱,阻止道:“我不离开了,不要随便打架杀人。”
众人怒火平息,影让他们都离开,她坐在飞船上望着天空,她回不了家了。
她侧头看向背后:“来了就别躲着了。”
姬玄嚣缓缓从巨石后面走出来,他跳上飞船坐在她身边,嗫嚅道:“谢谢你刚才救我。”
“不客气,我们的星球爱好和平,不喜欢随便杀人。”影晃着双脚拨动海水,溅起水花。
姬玄嚣从背后拿出一罐蜂蜜给她:“这是我刚采的,很甜。”
影歪头看他,脸上肿了个包,看来他为采蜂蜜吃了不少苦头,她沾了点蜂蜜尝尝。这是她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东西,她开心地笑着,声如银铃:“谢谢。”
姬玄嚣被她的笑容迷住,脸色不自然的红了。
影自然发现了他的异样,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她的文明不能延续,她的到来将毫无意义。她转身拥抱姬玄嚣,像鸳鸯交颈那般:“我需要你的帮助。”
姬玄嚣浑身一僵,双手举在空中不敢乱动:“什……什么帮助?”
“孩子。”
影很快怀孕了,当人们发现玄鸟有了身孕非常气愤,他们心中圣洁不可亵渎的神鸟竟然也和普通人一样会衰老生育,这让他们难以接受。他们要杀了玄鸟和她的孩子。
影不得已去找姬玄嚣:“你得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姬玄嚣抚摸着她的肚子,抱抱她:“如果要活下来,你就不能留在这,即使我是首领也不能和族人对抗。”
影哭泣着:“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曾经的恩人?”
“别怕,我一定能护着你们。”姬玄嚣安抚着影,她的单纯与善良是无法理解人心可怕的。他偷偷派人将影送到东夷尽头,最终影生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仆人们最初看到两个孩子十分欣喜。
他们和影一样都是玄鸟的形态,那是神明!
姬玄嚣知道这消息,大喜过望,为了庆祝这大喜事他将影的玄鸟真身做了一番美化,让东夷部族人民都在家中刻画这幅玄鸟图。
他的妻子凤鸿氏听说后勃然大怒,劝道:“您万万不可用玄鸟做国之象征,她那些事天下皆知,成何体统?”
姬玄嚣忌惮她的后家部族,不得已下令将玄鸟改为凤鸟,从此东夷部落以凤鸟为象征。
影看着孩子们长大,但不幸的是其中一个仆人被收买凤鸿氏收买,知道脊背上的红电树是她的命门。她想将两个孩子都偷走但被人发现,只有小王子被偷走,凤鸿氏恨影夺走姬玄嚣对她的爱,将怨怼都发泄在孩子身上,她用刀挖去小王子的红电树,发现里面有枚电血珠,她将东西留着命人把孩子扔进大海。
小王子死了,海里的星虫卵寄生在他体内,电星人经过变异长出来巨大的鱼鳍,他在海里生存,听到奇怪的海鸣声会有反应。当初把他抛下海的仆人向凤鸿氏禀报这件事,事情被姬玄嚣发现,他秘密处死所有知情人。派人驻扎在海边守着小王子,他和影商量该怎么办。
影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怪物,作为一个母亲的恨意喷薄而出,她揪着姬玄嚣的衣领:“替我们儿子报仇,我要惩罚凤鸿氏。”
姬玄嚣为难,凤鸿氏族系庞大,有助于他稳固东夷首领的位置,他还不能动她。
影看出他的狠心,对他很失望。姬玄嚣不能让事情流传出去,举起刀要杀了小王子。
影握住他的刀,咆哮道:“你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也我们的孩子,你不要我自己带他走。”
“你想带谁走?休想。”凤鸿氏不知从哪冒出来,吹响哨子,哨声和海鸣声非常相似,小王子立即飞到她身边听候她的命令。
凤鸿氏指着影:“去,杀了她。”
小王子飞扑而下要夺了影的命,姬玄嚣挥袖出琴,他拨动琴弦,琴声悠悠与哨声对抗,小王子飞到一半落下,他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姬玄嚣技高一筹,他是天下第一琴师,小王子最终还是听从更强者,他落在姬玄嚣身边,木然的听着。
“送王后回宫。”姬玄嚣不愿多看凤鸿氏一眼,停下琴弦。
影栽倒在地,她拉住姬玄嚣的手,恳求他:“我不希望两个孩子在宫里长大,不希望他们争夺王位。我求你让他们平平安安的活着。”
姬玄嚣抱着她,承诺道:“好。”
影看了眼孩子,溘然长逝。
姬玄嚣将小公主放在民间一户人家长大,小王子已经死了,他只是具尸体,只有姬玄嚣的琴声能控制他。
而他,也成为姬玄嚣最好的一把刀。
姬玄嚣临终时将秘密告诉小公主:“你母亲说过,红电树和文身是你们身份的象征,电血珠被挖去你们就会死。如果死了就是他那样。”小王子从黑暗中冒出来,一具行尸走肉。“他叫飞鹏,如鹏鸟一般是可在空中翱翔的鱼。”
“如果侥幸不死,那就是陆鲲,或许就是你这样的。”姬玄嚣也没见过陆鲲是怎样,“影说陆鲲比飞鹏要厉害许多,他们能够潜入最深的海,号召海中所有的动物听其号令。他们也能飞上天,号令飞鹏为其所用。孩子,他是你哥哥。”
姬玄嚣的高绝琴技没交给小公主,她不知道怎么控制哥哥,但他把哨子留给了她。
兄妹二人,一人在天,一人在地。一人生,一人死。后来哥哥终于死了,她将哥哥葬在了南冥,那是影埋葬的地方。
飞鹏和陆鲲日后被一个放浪形骸的人记在了书里,但大家都不信他说的。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柳斐听了半晌,鼓掌道:“精彩!神话故事都没你这么扯的!听你这意思,陆鲲和飞鹏都是电星人在地球的后代了?”
小爱:“不太一样,就像我们人类早期是猿人,电星人早期就是影那种形态,后来进化成可变化气团。”
柳斐琢磨,她没记错的话姬玄嚣是少昊,神话时代帝王的后代和外星人有关,活着的是陆鲲,死去的是飞鹏,而飞鹏则听令于陆鲲。少昊统治的东夷部落所崇拜的凤鸟原型是影。她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搜了张人面鱼纹盆的图片,仔细对比,飞鹏的确和上面绘画的人面鱼纹神兽十分相似。这些陶器上绘画的人面鱼纹实际上就是陆鲲和飞鹏,也许是少昊为了纪念死去的影和孩子而让人绘画在陶器上的,也算是一种玄鸟崇拜。
她弄明白这些,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换个问题:“那为什么后世记载的死即复苏是颛顼而不是少昊?”
小爱白她一狗眼继续说:“我们之前在落星洲看到死即复苏的颛顼像,其实是陆鲲。颛顼曾爱上一名陆鲲和她结为连理,颛顼死后,陆鲲为了救他将自己的电血珠给他服下。你看《大荒西经》写: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可不是变成什么鱼妇了,他是陆鲲。”
柳斐有个地方不懂:“星虫卵是什么?”
“就是你刚讲的哨子里的黑色多触角小虫,那是虫卵。”
柳斐把包里藏着的管子拿给它看,里面装着的就是一条线粗细的银色小虫:“是这样的吗?在南太湖里就是它钻进我背里的。”
“卧槽你大爷!”小爱偏开头,连苏城也分心看她一眼,有些不可思议。
苏城皱眉:“快烧了,危险。”
“你不早说?你差点就嗝屁了知道吗?会变成柴允那种死鸟怪物!千万不能把它放出来。妈的,这东西还活着。柳斐你没被它弄死算你祖上积德。”小爱狗爪上燃起冥火将管子和星虫卵一起烧成灰扔出窗外,“还好这虫卵不成熟,不然它再大点冲破试验管顺着你的脊骨钻进你的身体,繁殖成长然后吃掉你的血肉,像寄居蟹一样占据你的皮囊。你还真是心大!”
“我又不知道。”柳斐一阵发怵,“但飞鹏这东西是哪儿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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