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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盯着他，不知不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她撑着眼皮但实在敌不过困意，头点着点着就要睡了。苏城及时伸手托着她的下巴，叹息一声把她扶靠在墙边让她睡觉。
等她一觉睡醒发现苏城还坐那儿，一点困意都没有。她劝道：“你睡吧，我守夜。”
“你？”苏城捡起最后一根柴火丢进去，大部分火都在给她供暖。
“我睡醒不困了。”
“别想乱跑。”他揭穿她的小心思，“天亮必须离开。”
“为什么要我离开？”
苏城眼神有些凶：“我不喜欢欠别人恩情。我不是过去那个苏城，我只知道白久久是陪在我身边的女人。”
柳斐倔强道：“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也不需要你内疚。”
他冷笑了声：“自私。”
“什么？”她愣了。
苏城：“做一些自以为对别人好的事，却不顾别人的感受，是最自私和愚蠢的。”
“我自私？好好好。”她气得头疼，“行，你和你的白久久天长地久去吧。你魂魄消散了我都不会管了，我明天就出山，和你一刀两断。”
她走到洞口坐下吹冷风，压下心里的委屈。好心都是驴肝肺，她自私愚蠢？那就回去享福，她真不管了。
苏城盯着她的背影，缓缓抿起嘴角。
外面的风渐渐小了，有几粒雪吹到她手心里。她偷偷抹眼泪，脚下的土已经被她踢出一个小坑。
苏城忽然看向她前方某一处，扑过去将柳斐拉进洞里。
亏她身手敏捷能站稳，她推开他：“干什么？你就不想再看我一眼，就这么急着要赶我走？我坐外面也碍着你了？”
“嘘。”他噤声将柳斐拉到身后。
一直装空气的二哈也发现了异动。
一阵风卷入洞穴，篝火四起，冰锥如同利箭一样射来。苏城抖开大衣旋转挡住，掏出光电枪趁着空隙射向洞外。砰砰枪响，子弹以同样的速度射来，苏城踏着墙壁翻身避开，柳斐弯腰，子弹擦过她的面前击在石壁上。但二哈速度慢了拍，搅起的篝火飞向它，情急之下它张嘴将火把吞进肚子里。下一秒，它就吐出来，嘴里直冒烟，赶紧冲出去吞几口雪降温。
冰锥和子弹同时朝洞里射击，苏城拉住柳斐往洞里跑，不停躲避袭击。外面的人追杀进来，柳斐回头看见一只飞鹏。她伸出触须和铁链将飞鹏劈碎，但飞鹏越来越多。
风鹤下令：“杀了她。”
柳斐发出海妖一般的鸣叫，穿透所有阻碍直击心灵，所有飞鹏都停下纷纷落地匍匐在她脚下：“星主”。
柳斐走到他们面前问：“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飞鹏没有自主意识，只是个木偶。她转问飞鹤：“谁？”
飞鹤拒不回答。
柳斐扫了眼飞鹏，再次鸣叫，飞鹏集体自尽摊倒。风鹤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仰头道：“你如果不杀我，我迟早会杀了你。”
“好。”
她举起铁链要将他毁灭，二哈忽然大叫着冲向飞鹤，等她看清已经来不及了，飞鹤点燃身上的炸药同归于尽。
苏城几乎同时将她拉到身后，爆炸的冲击力引起洞穴坍塌，苏城带着她往里面跑。爆炸那一刹，二哈被吞没在火光里。
对不起。
柳斐挥翅飞进去，里面太过黑暗，但空间很大，石子坠落听不见回声。
她紧紧抱着苏城不停下坠，苏城举起星杖，微弱的黄色光芒照亮小片地方，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星杖顶部黄宝石展开形成一张伞，伞线延伸插入洞壁吊住两人。
柳斐抓着他的手飞上去，飞到半空一堆碎石滚落击中她背部，她撑不住掉下深渊，她松开苏城，将他扔到凸出的石头上：“你走吧。”
“柳斐！”苏城紧跟着跳下来。
嘭的巨响，柳斐和苏城先后砸入水里，苏城朝柳斐方向游去，就在她即将沉底的刹那抓住柳斐的铁链。他奋力向上游，冰凉的地下河能把人冻成冰块。他调节身体温度适应河水，但柳斐不行，她已经脸色发紫。他游出水面将柳斐拖上岸，她难受得发抖，牙齿上下打颤。
“你跳下来干什么？又是因为不想亏欠我吗？”
“对。这里太冷，你会被冻死的。”
“我死我的，不是为了你，用不着觉得亏欠我。”
“你既然是为我的事来的，死了就是我欠你的，你不许死。”苏城按住她，“我只能这样了，勿怪。”
“什么？”
他转动柳斐的星杖，用星杖的黄宝石花伞将她手脚上的铁链切割断开，手脚上明显又一圈淤血红痕。苏城将她的羽绒服脱了，脱掉她的毛衣和裤子，只剩下蔽体的内衣。柳斐惊愕，但冷得没力气问他要干什么。
苏城的身体是老毛造的，温度可以自由调节，他将温度调到100度很快就把衣服烘干。他又调低温度拉开大衣将柳斐包裹在怀里，用体温去帮她保持人体所需温度。
柳斐触碰到他的身体就忍不住抱紧他，她冷的骨子里发疼，但她毕竟是深海陆鲲，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体给予她力量，身体自愈能力就会迅速起作用。她不停地吸收苏城的体温，恢复温暖。
苏城脱下衣服给她穿上，黑暗中看不清难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一哆嗦赶紧穿上她的衣服帮她烘干。
苏城手心释放闪电照明，这是个深不见底的深穴，中间是一潭冒着寒气的水，应该通往地下河。
这时候再闹别扭那真是脑子进水了，暂时放下两人的隔阂，活着出去才最重要。
柳斐不明白刚才冒出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她问：“难道他们就是神秘人？”
“神秘人？”苏城显然不知道。
“沈越和二哈都曾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而且沈秀悄无声息的死在我身边，神秘人还把这事儿嫁祸给我。他们一直在暗处，而且似乎在推动我往前走。”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就能被白元押进雪山。
“现在想想想怎么出去，往这儿走。”苏城拉起她往前走，石洞里没有生物，找找看出路。
经过石壁，柳斐停下，她伸手在空气中感受了下，最终停在某处。
“这里有风。”柳斐道。
苏城照亮她手停的地方，看到一条从上而下蜿蜒的裂缝：“有风就说明里面空气流通，但这缝隙太小我们进不去。”
“那可不一定。”柳斐搓搓手，朝手心呵了口气，低声鸣叫，声音传入水底。
苏城问：“你这是？”
“地下河一定有鱼，有鱼就好办些了。”她调皮道，“我得发挥一下星主技能，你可别看走眼了。”
水流发生明显的搅动，形成漩涡。他们后退贴到石壁上，哗啦啦水柱冲天，一条粗壮的鳝鱼从水里冒出，它昂着头两颗红灯笼似的眼睛十分骇人。黄鳝扇动背上的鱼鳍，似乎准备攻击。柳斐赶紧鸣叫，陆鲲之声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黄鳝收起鱼鳍向她低头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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