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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斐舒展筋骨,咳嗽道:“你们费尽心思要抓我干什么?和火阎魔、阿拉古、三姑山有什么关系?”
出乎意料,白元族长这次居然站出来说话了,几天不见,他老了许多。
“我想再见见我的儿子。”白元重重叹息一声,难得露出些疲惫,“儿子给我托梦,他在被困在三姑山里灵魂受尽煎熬,让我快去救他。所以我要去那里,但要进三姑山必须要你。”
柳斐等他继续说。
“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起了火阎魔。”
火阎魔是长石村的恶兽,他在冬日出来抢百姓的粮食和牛羊吃,害的百姓没有储备过冬,饿死许多人。村里有个叫阿拉古的年轻人,他把村里的人号召起来,他们拿起刀叉锤子进山,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去杀死火阎魔。火阎魔躲在三姑洞里,它有长长的触须和翅膀,轻易就将村民杀伤大半,阿拉古背着土炸药冲进山洞,点燃后和火阎魔一起同归于尽了。
“这就是我们流传百年的故事。”
柳斐打了个喷嚏:“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拳头在硬,也怕炸药。”
众人:“……”关注点偏了。
二哈好奇宝宝似的:“这种神话传说到处都是,你们相信些什么?”
白元摇头,如果真是纸上的神话故事倒好了。
村民们把坍塌的山洞清理掉,将阿拉古尸首带回村子里,给他入殓的时候发现他缺一块。
柳斐:“心脏?”
“是。”
阿拉古的心脏消失了,他们又返回三姑洞寻找,却没有找到踪迹。但在山洞里开出了很多红色的雪莲花,村民觉得这是阿拉古显灵,就摘了很多红莲回去和阿拉古葬在一起。在三姑洞的位置造了一座宫殿用来供奉他。村民们每年在他祭日都会来祭拜。
“所以阿拉古之心就是个传说,你以为是伏尔泰的心脏放在法国国家博物馆里面吗?”她简直要疯,这群不靠谱的人,“这能救我个屁呀。”
白秋生一脸无辜:“我也是从太爷医札上看的,有希望总是好的。”
二哈不是很懂:“为什么之前那些人叫你火阎魔?”
白元意味深长道:“她和火阎魔一模一样。”
原来火阎魔也是陆鲲或者飞鹏。
柳斐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的身份,她刚要开口苏城就扔了个皱巴巴的橘子到她怀里。柳斐愣了下,他还真记得吃橘子的事。她无聊的剥橘子吃,在这鬼地方能有点水果吃简直是人间美事。
几个大学生听得糊里糊涂,他们可是长在红旗下的好青年,当即反驳道:“这些只是传说,我们要坚信真理和科学。大家不应该被这些事迷惑,我们想想怎么找出去的路才是正事。”
白寿冷冰冰的嘲笑:“你们还没听懂吗?”
“什么意思?”邓秀妍诚实发问。
宋浩明白点什么,但没说出口。
“这里。”白寿提醒他们,脚尖点了点地面,“就是三姑洞。”
其他人显然恍然大悟,没想到找了那么多天的三姑山就在这里,真是意料之外。
坐在宋浩旁边的吴月长得眉清目清秀,她有点害怕的抱着宋浩的手臂:“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浩猜测道:“如果传说是真的,阿拉古之心就在这里。但我有个地方不明白。”
白寿示意他问。
宋浩:“三姑洞不是建造了祭拜的宫殿吗?这地方光秃秃的只有红莲,宫殿毁于自然灾害了吗?”
邓秀妍附和:“对哦,这和传说对不上,难道传说是假的?”
大家纷纷看向白元族长。
他缓缓摇头,目光空泛:“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它一定是真的,我儿不会骗我的。”
邓秀妍不明情况,问:“您的儿子怎么了?”
“他死了。”白元抓起一把雪,扬在空气里,“他偷偷进了三姑山,失踪了三天三夜。阿福在猎杀雪鹰时,在它的窝里看到了……”说到很痛苦的地方,白元顿了顿,“他的一只手,他手臂上有神人阿拉古的文身,所以认出他。我派人进山,怎么也找不到,旺财循着气味带我到了三姑山,但在三姑洞附近停下,怎么也不肯再往前了。”
说起儿子,白元脸上多了几分老父亲的情感,话也多了。
“我给他起名阿拉古,希望他如同我们的神一样将来能保护整个村庄。或许是我的错,没想到儿子最终命丧此山。”
白元突然不再说话。
宋浩安慰道:“您节哀顺变,这趟进山是想再见见儿子吗?可是……”
可是他儿子都死了那么久,来见什么?想到一种可能性,大家感到毛骨悚然。
白元忽然诈尸似的抓起一把雪站起来撒出去:“阿拉古已献祭出他的生命,火阎魔即将苏醒。天神陨落,恶魔出世,谁都别想回头。”
大家被吓了一跳,神经兮兮的。
妖风四起,吹得篝火左右摇晃,火星飞溅,雪渣眯眼。
“鬼鬼鬼……”忽然有人尖叫。
一片巨大的阴影从天上落下,鬼哭狼嚎的声音骤然响起。大家纷纷警戒,还没等做好准备黑影就冲下来,像一只手伸过来,已经露出锋利的爪子。
有个女大学生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惊动了黑影,它调转方向冲向她,女大学生瞬间被抓上天空,身边的人都来不及拉住她。
白福朝黑影开枪,叫声刺耳,像是被击中而恼怒,有什么东西被击中落在地上,但女学生还是被抓走了。大学生们紧紧靠在一起,害怕的小声啜泣。
村民跑过去一看究竟:“族长,是雪鹰。”
被打死的雪鹰有诡异的地方,它的眼睛是血红色。村里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问到:“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白元用星杖把死鸟拨进火堆:“火阎魔要来了,这是它的爪牙。”
有个村民发疯似的抓住柳斐,举刀就要扎她。白秋生在她身边,一把拉住他将她护在身下,刀眼看就要扎进他背上。有人快一步截住刀,苏城将他踹开。
“你没事吧?”白秋生问柳斐。
事发突然,她也很懵,但好在他帮了忙,不然她死得更快。她呼吸有点疼,只能摇摇头。
“你干什么?”白秋生质问村民。
村民大吼:“你被迷昏了头,她是火阎魔,我们杀了她把她祭拜给阿拉古,神会保佑我们,会打败火阎魔。我要活着回去,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我要杀了她。”
“你刚说什么?”白秋生问。
“我要杀了她。”
“不是这个。”白秋生思考着他的话。
白久久忽然道:“是祭拜。”
“对。”白秋生一惊一乍的,“祭拜,我想起来了。”
柳斐朝他踢过去一团雪渣:“痛快点,打什么哑谜?”
“医札上说……”白秋生的表情很困惑,“阿拉古享用祭品之地已经沦陷,火阎魔在彼之领域猖狂横行,我们的神您在何方?您的子民将永远忠诚于您。”
“这是什么?”
“别打断我。”他继续回忆,“这是刻在石壁上的文字,后面有图画但纸残破了,不知道画了什么。”
关键时刻掉链子,众人恨不得揍他一顿。
大家修养精神,天一亮就出发,走过花海穿过小山坡,前面又是一片花海,同样鲜艳的红莲颗颗挺立。大家小心绕过红莲,苏城嘱咐大家不要乱踩。吴月看花漂亮忍不住想偷偷摘了一颗,柳斐阻止她:“别乱动。”
吴月被吓了一跳,不小心后退踩断一颗红莲,莲花落地迅速枯萎变成灰。
“怎么会这样?”吴月捂着嘴,躲在宋浩身后,“我不是故意的嘛,谁让她吓我。”
柳斐:“还怪我了?”
邓秀妍:“可不得怪你突然出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责任有你一半。”
小爱和二哈走上前将柳斐挤在中间:“听说要负责?我们来,先从哪儿吃你们?”
邓秀妍扭曲道:“你们欺人太甚。”
小爱理所当然:“没本事就闭嘴。”
宋浩脸色也不太好,这手都打到他脸上了,他护着她们:“也没什么异常发生,是我们神经绷太紧了,继续走吧。”
“别吵了,都听从指挥,不然再出岔子……”白寿没说下去,但大学生都乖多了。
他们爬过山坡,风雪再次来袭,他们串成串,用绳子将所有人连成一条线上的蚂蚱。这样谁丢了,谁倒了都能有个照应。苏城他们打头阵,长石村的在中间,大学生们垫后。
苏城喘口气?望山头,他一停后面的都跟着停了。
肖扬问:“老大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
柳斐踮起脚看他,寒风吹得所有人都脸颊浮起红血丝,就他脸白的和鬼似的。苏城好像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看向她,柳斐赶紧缩回去。
“柳斐,过来。”苏城喊了声。
“我为什么听你的?”叫她过去就过去,多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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