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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玩着陨石，冯奶奶这人不实在，她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妈妈既然猜到她能走到这里，就应该知道她的决心不会被轻易劝退，那这封信有没有被人作假？她扫了眼林苗苗，她为什么跟着渔民出海？她才不信偷溜出来看海这种鬼话。
“水……”房里有微弱的声音飘来。
林苗苗正玩得高兴，打牌声掩盖了房里的声音。柳斐去厨房倒了点温水，她敲敲门进去。屋里燃着和冯家一样的白色膏状油灯，一样的香气，一想到这些是飞鲸做成的她就不太舒服。
“你好，我是来暂住的客人，我叫柳斐。”她端着水撩开帘子走到床边，“苗苗在玩没听见，我也没事就给你送水来。”
林大哥和苗苗面相很相似，但骨瘦如柴：“谢谢。”
柳斐把水递给他，但他双手细长剩下皮包骨，估计没力气端碗：“不介意的话，我喂你？”
“麻烦你了。”林大哥一口一口的喝完水，干裂的嘴唇才有点色泽。
“没事我先出去了。”柳斐正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腕，他两颗眼窝凹陷但目光有神。她压低声音，“你有话要和我说？”
林大哥点头，勾勾手示意她上前。
柳斐撑在他床边，耳朵贴在他跟前。
“你去过海底古城了。”
柳斐惊讶：“你怎么知道？”
“嘘。”他捂住柳斐的嘴，“隔墙有耳。”
这里只有他妹和奶奶，他在防自家人？有意思。
林大哥：“我也去过那儿，你身上有那里的味道，千万不要动那里面的黄金。”
“为什么？”
“有诅咒。”他身上透着一股海水的气味，“一个月前我下海本想捕鲸，失足落水被一条飞鲸救了，我不忍心杀它就把村里人骗走了。晚上船被海啸卷碎，我掉进海里被飞鲸拖到海底古城，见到了很多金银。飞鲸不让我拿，但我鬼迷心窍抓了几块黄金，它把我送出海。我把这消息告诉奶奶，村里人都知道了，他们让我带路。可我的身体一夜之间就坏了，我靠着包莲根续命到现在。但他们没放弃黄金，听阿妹说你们今天捞到黄金了，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海底古城。你们是外人，快走吧，他们一旦挖出黄金，所有人都会和我一样受到诅咒，离死不远了。”
柳斐疑惑：“你这样难道他们不怕？还要去挖金？”
林大哥讽刺的笑笑：“在黄金面前，怕算什么？他们觉得我是碰巧的病，自私自利不肯告诉他们海底古城。他们巴不得我快点死。可我是为他们好啊。”
“飞鲸不让你拿黄金？”她再次确认。
“嗯，我拿金子它撞了我好几次，叫声很急。”林大哥吃力地滑进被子，“千万别动金子。”
飞鲸妈妈主动吐给她一箱黄金，按他这么说，岂不是害他们受诅咒？小飞鲸天真爱玩的样子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不相信鲸鱼会害他们。
柳斐问：“你知不知道上次星主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闭着眼像背过气去一样，吓得柳斐赶紧按他人中，他猛地睁眼喘气，过一会儿道：“是冯奶奶见她的，那时候我还小，偷偷溜到他们家去玩，听到了些。你是她的女儿吧？我看你很像她，也听阿妹和奶奶说起过。”
“是，我妈和冯老太说了什么？”
林大哥眼神有些古怪盯着她身后，柳斐反应很快，帮他理理被角拿起碗：“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在你们吃喝这么久，不帮帮忙挺不好意思的。”
她转身看到林苗苗，把碗给她：“你过来了，你大哥刚才喊渴我就送点水过来。”
林苗苗接过碗，冷淡的嗯了声：“麻烦你了，我来照顾大哥。”
“好。”她走出屋子，背上出了冷汗，刚多亏林大哥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否则就露馅了。
“嘿，想什么？”白秋生突然跳出来吓她。
“吓死我了。”她揍他一拳，坐在栏杆上发呆。
“明天是冯奶奶的140岁大寿，你准备好送什么了？”白秋生问。
她把这茬给忘了，他们身无分文能送什么？
肖扬挥挥书包：“我们有红莲。”
灯火辉映间，地上拉出长长的人影。林苗苗端着一盆水要送去厢房，柳斐叫住她：“林奶奶刚醒说要喝点葡萄酒，让你去找一下。”
她知道林奶奶有睡醒和葡萄酒的习惯，这个点都是她起夜的时候。
林苗苗愣了下，把水盆放下跑去后面找东西。
柳斐端起水盆走进厢房，林大哥看她进来知道她要问什么，开门见山道：“你妈妈要毁灭海底古城包括黄金，但冯奶奶不同意，她要把黄金拿出来。你妈妈说来不及了，就闹翻了。冯奶奶让人偷偷跟着你妈妈出海，你妈妈没回来，海底古城毁灭了一半。这些都是我偷听跟她出海的人说的。”
“谁？”
“邱莉，冯家一把手，在山坡村上。”
说完这些他闭着眼一动不动，柳斐上前掐人中把他弄醒，放下水盆出去。正巧遇见林苗苗：“你怎么在房里？”
柳斐：“我看水快凉了，就把它端进来，给你放架子上了。”
“谢谢。”她有些生硬道，“以后不要进来了，我哥有传染病，你染上就麻烦了。”
“那我先走了。”柳斐走回自己房里把门关上，拿着杯子喝水。
白秋生坐在地铺上等她，看她魂不守舍：“出什么事了？”
“没事。”
“那你喝个空杯子干吗？”
“有吗？”她把杯子放下，才发现里面真的一滴水都没有。
白秋生：“你去林家大哥房里干吗？别说送水，不信。”
“你都不信，那林苗苗就更不信。”柳斐眼神不对，她吹灭蜡烛将白秋生拉上床。
白秋生害羞道：“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今晚就入洞房吗？我爹还挺想抱孙子的。”
“胡说八道什么？”柳斐凑到他耳边，“小……”
“嘶！”白秋生抽了口气，身子都僵了。
“别捣乱，我说正经的。”柳斐。
“你……说。”白秋生说话都结巴了，声音有点压抑，“别靠那么近。”
“隔墙有耳。”柳斐把他揪过来，贴着他耳朵，刚出气就被他给翻身压住。
“你干吗？”柳斐尖叫护胸。
白秋生黑暗中的脸红扑扑的，他咬牙道：“你不知道不能随便对男人耳朵吹气吗？会……”
“会什么？”她不明白了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刚才林大哥很正常啊。”
“会吃掉你。”白秋生吃醋了，压着她朝她耳朵吹气，“他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能有什么反应？你真是……气死我了。”
柳斐明白了，又气又羞，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不着调的，慌张道：“你别乱来，我喊救命了。你流氓啊，顶到我了！”
“我忍不住了，亲一下。”白秋生呼吸浓重，身子滚烫。
“我也忍不住了。”她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白秋生顿时捂着鼻子哀嚎，鼻血直流。
“哇，你谋杀亲夫啊。”白秋生赶紧止血。
“活该，你外面睡去。”窗外有人影晃动，她这才察觉刚才外面有人。
“人走了，白被你打一拳。”白秋生止住血，喝了点茶水，“真以为我是色狼？肤浅。”
“那你不早说？”她哪儿知道他是演的。
白秋生炸毛：“大姐你要我怎么开口？林苗苗在外面偷窥，我不演点夫妻生活给她看，她岂不是更要怀疑你去找她大哥图谋不轨？”
“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柳斐讨好的给他捏捏肩，把事情告诉他，末了问，“冯奶奶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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