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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怎样?”
“我没事。”慕扬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身子往前一挺,毅然摆出一副守护者的姿态。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前面的人。
聂安心循着他的视线回头,就看到余有为在帮宋彦成解开身上的绳子,厉梓晗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她全身抖得很厉害,面无血色,满脸的难以置信。
船上的打斗声还是把他们又引回来了。
厉梓晗瞬也不瞬地看着慕扬,半天,才哆嗦着嘴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跟他们一块走了吗?”
听到她这句话后,余有力和宋彦成均吃了一惊,然后极有默契地扭头看了对方一眼。
“因为我不相信你。”
慕扬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的冰冷。
“这些年来我从你的身上看清楚看明白了一件事,但凡是你想要的,你都会费尽心机去争取。公司的股份,子航的这把保护伞,还有你的钢琴梦想,以及那些看不见的虚名,全都是。”
厉梓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等了许久都挤不出来一个字。
慕扬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随即就把目光落在余有为和宋彦的身上,一副谈判的口吻:“你们替她做事是为了钱吧?她给你们多少,我一样可以给你们,甚至是翻倍。只要你们答应把我们放了。”
余有为:“……”
宋彦成:“……”
两人都被慕扬身上的那股浑然强者气势给震住了。
余有为虽然还没有见过慕扬,对他的认识也是从那些报道和厉梓晗嘴里得知的,但好歹他还知道对方是谁,跟厉梓晗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在这件事上面又是处在什么位置,但宋彦成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拿钱办事。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他也不感兴趣。
再加上宋彦成向来最看不爽这些有钱人,整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样子到处给人白眼,就知道狗眼看人低,所以宋彦成听到慕扬这句话后,当即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一千万,你有吗?”
“有。”
宋彦成一愣,却是不信:“你说有就有,骗谁呢。”
慕扬傲慢地扬唇一笑:“看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我是谁。”
说着,他从西服内兜掏出一张名片,扔在他们面前。
“不认识我不要紧,扬航集团总听说过吧?厉梓晗拿给你们的钱,就是我给她的。换言之,我随时随地可以收回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到时候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想要钱,那就只能跟我合作。
余有为还好,宋彦成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厉梓晗心里感到恐慌,却还得强装镇定地说:“没错,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是慕家给我的,没有慕家,我就没有今天,但公司我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光是年终分红就有不少,还有这几年我开音乐会赚到钱,这些都是我应拿的,你凭什么收回?”
“公司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真的是你一个人的吗?只要我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不会忘了协议书上的条件。另外那些音乐会,没有我在背后赞助,你就真的能开得成?”慕扬冷冷一笑,眸底透着几分残忍。“我能捧你,就能毁了你。”
厉梓晗表情麻木,可能是这样的话听多了,现在再听,也没什么感觉。
慕扬转而望向余有为他们:“这样吧,只要你们答应放人,我就给你们五千万。是现金,不是支票。要是你们同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钱拿过来。”
余有为和宋彦成乍听这个天文数字,直接就惊呆了。
他们连一千万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甚至连想都想像不出来这一千万要是换成现金,该占多大地方,一个麻袋不知道能不能装得下,那如果是五千万又得多少啊。
余有为顶多就见过五百万,还是上次厉梓晗给他的,但那也只是张支票,不是现金,就跟a4纸差不多的厚度。最重要的是,这张纸在他手里还没有躺热就被人抢走了,他至今都没有尝到当个有钱人是种怎样的滋味。
眼见这两个见钱眼开又贪得无厌的家伙,被慕扬说得有些心动,厉梓晗心里是又恼又气。她不禁冷声说道:“我劝你们俩还是清醒点,不要被钱遮住了眼睛,别到时候钱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一大帮警察。他连我都不相信,又怎么可以会对你们信守承诺?也许在上船之前,他就已经跟警方通过气,现在跟你们说这么多,就是在等那些警察来,故意拖延时间。”
厉梓晗的这些话就好比一盆冷头,对准余有为和宋彦成的脑袋,当头淋下去。两人顿时惊醒,脸上再次浮现戾气。
慕扬和聂安心、小勤三人见状,就知道这场交易谈崩了,迅速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的作战状态。
宋彦成侧着脸,小声对余有为说:“厉小姐说得对,都说做生意的人最精明也是最狡猾,这个男人的话不能信,我们得早点把他们解决掉,趁警察没赶到之前离开。”
他没有跟他商量,而是纯粹说出自己的决定。
余有为纵然心里还有些害怕,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毫无退路。
他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冲着厉梓晗说道:“你下船吧,就当今晚自己没来过这里,也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的,回去后继续做你的慕家少奶奶,我们之前的那些话还算数。”
厉梓晗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你们不会是连扬也想杀了吧?不可以,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伤害他的。”
余有为阴恻恻地看着慕扬:“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留着肯定是个祸害。”
这点宋彦成极为同意。
“那也不行。”厉梓晗双手一摊,就挡在两个人的前面,不许他们上前一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们动他的。”
余有为突然勃然大怒,指着她身后的慕扬,痛心疾首地骂道:“你他妈的犯傻还没犯够吗?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他早就不爱你,你就算为了他跟全世界为敌,你也是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你就醒醒吧!”
说到最后,余有为眼角居然泛上了泪,那副哽咽的样子像极一个受满委屈的小屁孩,既愤懑伤心又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厉梓晗在内。
难道余有为对她,对她……
厉梓晗居然有点不敢再想下去!
余有力狠狠一吸气,仰头,重新再眼泪逼出去,可是那双泛红的眼眶却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扎在厉梓晗的心头上。
“有为……”
余有力坚声打断她:“走吧,趁我还没有后悔,赶快离开吧。”
厉梓晗却没有动,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余有力抓住肩膀就往门外推。
“滚,再不走,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别以为我不敢!”
这是余有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感情,眼底的感情却深得令人震撼。
厉梓晗被他吓到,只觉今晚的他好像跟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不太一样,看着余有为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宋彦成握紧小刀,看着聂安心和慕扬三人,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噬血的阴笑。
……
刑警大队,一名年轻小刑警正在给一名出租司机做笔录。
“……哦,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位先生……”
司机指了指照片里的帅气男人。
“他上车后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跟着前面的车。那顾客就是上帝,何况上帝一上车就那么爽快的给了钱,我当然就照做了。可是前面的车越走越偏,最后直接出了市区,我想起常有出租司被害的新闻,这不上个月还发生过出租车司机凌晨惨遭抢劫被杀害的事吗,我当下心里发毛就不乐意继续拉他了。可是这个人特别豪,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就打开钱包,‘咻咻’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说是要把我这辆车给买了。”
司机的戏很足,说话的时候不仅比手划脚,脸上表情生动,还自动配音。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问坐在他对面的小刑警:“你猜这里面有多少钱?”
小刑警扫了眼他手中那张根本就不存在的银行卡,一边拿笔将他的话记录下来,一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继续说,我后面还有其他人要录口供呢。另外请保持表达方式的完整、简练,尽量挑重点的讲就行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你当时的心情如何,这些完全可以不用说出来,这样也可以节省彼此的时间。”
他表达得够清楚的了,但是司机已经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没理他。
司机保持着刚才的夸张表情,瞪大着眼睛,继续说道:“一百万!——他说这张卡里有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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