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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意想不到——”我感慨道。
“告诉你,现实中绝大部分案子都有着出其不意的结果,我已见怪不怪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她立即招供!”话音未落,他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对于他的头脑发热,我已习以为常,便坐下来静静地等待他回来。
我为此刻自己拥有的平静心情感到诧异,即便王茜的证词证实了我的观点,我也没有陷入欣喜若狂的境地,相反,案情的反转使我产生了一丝难以割舍的情结——我并不希望案子那么快画上句号。
我环顾整个房间,虽然来了许多次,可还是第一次留意它的布局:整体来说和我的房间没多大区别,只是多了些设施(如烘干机、衣柜),光线稍微好一点,再就是墙壁要光洁许多。我注意到书桌上有一个公文包,被几件衣服刻意地盖住了,可还是露出一个黑色的皮质的角,让人联想到公文包的主人抢在客人到来之前用衣服匆匆地将其盖住,以防被瞧见。好奇之下,我伸手去拿公文包。
正在这时,门开了,刘凯辉走进来,我来不及将手抽回,被他撞了个正着。他的视线触及我的手所在的位置,脸色立马沉下来,眼睛射出一道阴森的光束。
我心里“咯噔”一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抽回手,问他:“人找着了吗?”
“睡觉了。”他低沉地答道,故意不看我,“我们对她的审判将推迟至明天。”
“好吧,”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明天见。”他默默地注视着我从他面前走过。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谢凯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上身赤裸着,下身围着一条浴巾——显然刚洗过澡。
“阿胜,又去忙活了?”他没戴眼镜,眯着眼打量我,身上还冒着热气。
我盯着他的胸脯,答道:“是啊。”
“你今晚可别出去了啊,搞不好把他引进来连我也一起杀了呢!”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的视线从他健硕的上身移开,打开电视:“他今晚不会出来的——”
“你又知道?”
“他自以为高枕无忧了,殊不知——”我就此打住。
“殊不知咋了?”
“没事。”我敷衍道。
谢凯不容易起疑,没再多问,又回了卫生间。
我坐在电视机前漫无目的地调着台。我来这里那么多天还没好好地看过电视,原因很简单,电视可供选择的频道少得可怜,且画质模糊,坐在它面前,让人感觉回到了九十年代收看tcl的情形。
我估摸这是在岱山湖的最后一晚了,索性没去抱怨,想到这段噩梦般的旅程即将结束,我突然感到一丝欣慰,打算把今晚得到的消息告知谢凯,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等一切都真相大白他自然会知道。
就在这时,床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谢凯的手机。我瞄了一眼,只见一条信息浮在屏幕上——好的,我会的。
发件人是“梦姐”。
这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拿起手机点开信息,只见他们的对话一览无余,尤其是今晚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
梦姐: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我:又怎么了?
梦姐:他来催了!
我:怎么说的?
梦姐:让我快点给。
我:多少?
梦姐:反正比上次多,我看至少得5000了!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
梦姐:经理,我打算先给他2000,剩下的到时再说。
我:你确定能拿得出来吗?要不要我借你?
梦姐:不用了。我可以。
我:好吧。他啥时候要?
梦姐:待会儿。
我:?
梦姐:我给他就行了!你甭管。
我:那你小心点啊!
梦姐:好的,我会的。
23:25
我感到事有蹊跷,想起他俩之前在房间里的对话,谈论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情。这件事明显和另一个人有关,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趁谢凯出来之前把手机放回床上,继续看电视。屏幕上预告即将播出《合肥夜间新闻》,我不去调它,怕有比这更乏味的节目出现。
“——貌似要下雪了,阿胜。”谢凯穿好衣服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转向他。
他顺了顺他的头发:“你自己看窗外——天上全是云,闷得很。一般下雪前都是这个样子。”
他很快注意到床上的手机,拿起一看,眉宇间掠过一丝焦虑,随即把手机重新放到床上,不知从哪摸出两根烟,将其中一根递给我。
“——谢了,经理。”我接过烟。
“谢啥!”他点着烟,把火递给我,“能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天也是缘分,世界那么大,咱俩又年纪相仿,偏偏在此相遇,真是注定的了。”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从他的话里嗅出一丝离别的意味,怔怔地望着他:“咋回事?”
他耸耸肩:“没事。发发议论而已。”他走到门边给门上了锁,只听“咔嚓”一声传来,“——要是能再加上两道锁就好了!”
“两个大男人还怕啥!”我说。
他盯着猫眼,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你连尸体都敢埋你当然不怕了!我不一样,最讨厌这些肮脏的东西——”
“真正不怕的人是刘凯辉!他当条子那么多年啥没见过?埋尸体可是他的主意,要是我,宁愿不去碰——”我忽然想起从何老头的眼眶里钻出蛆的一幕,不禁头皮发麻。
谢凯离开猫眼回到房间:“你说姓宋的会不会灭了我?”
我凝视着他不苟言笑的脸:“咋了?”
他提醒我下午搜车的事情,他就不该充当证人。
“没事了,”我吐着烟圈,“我们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
“那么明显的——”他高声嚷道。
“小点声!”我迅速打断他,“他就住我们斜对面,搞不好被听见了呢!”
“你太多虑了!”他嗤之以鼻,走到窗边撩起帘子,往外瞧着,“我旅馆的门可是隔音的,效果好得很,哪有被听见的道理——”
“……近日,徽商银行某经理声称,该行存在工作人员挪用公款的行为,涉及金额达上百万元。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更多新闻资讯,请继续关注夜间报道……”
“这胆子也忒大了!”谢凯转过身,斜睨着电视屏幕,“别说一百万,我偷个一万手都会发抖。钱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挣来的安心。”
“人被逼急了只能打歪主意,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犯罪的呢。”
谢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撩起窗帘往外看。
“嘀呤呤,嘀呤呤——”房间的座机响了。
我拿起来:“——您好,我是管理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齐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吧。”
是林老太。
“好的,请稍等。”我放下电话。
“去哪儿?”谢凯问我。
“客人找。”我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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