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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胜，这是真的吗？！凶手是谁？”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我！”
“我们还不确定，要等凶手招供——”
“你就不能透露点风声吗？”
“不行的，经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不敢乱说话。”
“是姓宋的不？”
“不知道。”
“他夫人？”
“不知道。”
“莫非是陈俊生？”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哎，你这人真是……”
好不容易摆脱他的纠缠，我来到刘凯辉的房间。他正背着手在房间踱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见我进来了，开门见山地问道：“消息都传达了吗？”
“是的。”我习惯性地坐到面前的椅子上。
“我真想看看他们脸上喜悦的表情。”他对我说。
“没必要以这种方式获得成就感。”我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的判断是对的，那这些根本无足轻重。”
“还有错的可能吗？”他摊开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经过昨晚一晚的深思熟虑，我已经完善了理论——至少，我不会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嘿嘿，齐先生，待会儿你就看我表演吧！”
这情景与昨天审问宋先生之前是何其相似，但愿他不要高兴过早。
“期待你的演出。”
“尽力而为。”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不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我暗示道。
他领会了我的意思，眉毛一扬，立刻拿起电话，很快接通了：“——喂，袁小姐吗？我是刘警官。麻烦你送三杯啤酒到我房间——对，就是三杯！这之后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他又拨通隔壁王丽洋的号码，对方答应很快就来。一切布置妥当后，他信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湖水，感慨道：“就算是阴天，岱山湖也别有一番景致，在这么优美的地方发生了谋杀案，真是不可思议啊……”
“客人们都秉持着度假的初衷来到这里，然而却事与愿违……你是怎么看的，警官？”
他的脖子转了九十度，依然背对着我：“我也深受其害。可是作为警察，我得时刻保持警惕，就算处于休假状态，也要对周围的异常有所察觉——”
“可谋杀还是发生了。”
“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他转过身，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就像国家制定法律，却并不能指望它彻底根除犯罪，只是起到限制作用罢了。倘若没有犯罪发生，就不会有我们警察这一行了。”
“照你这么说，警察的存在竟是依附于犯罪的发生？”
“何止是警察？侦探、武警、法医，哪个不是为了抗衡犯罪而存在的？”他耸耸肩，“我们也不希望有犯罪发生。话又回到前面，正是由于人心叵测，人的欲望是无边无际的，一些罪恶的念头才会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滋生，而一旦有些人将它付诸行动，那罪恶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你说，对此我们能够预判吗？”
我望着他逆光下模糊的面孔，不再出声。
“哎，话又扯远了！”他转过身，重新向窗外望去，“她咋还不到呢？再不来就去催一催……”
十分钟后，王丽洋已正襟危坐出现在我们面前。她的鬈发明显抹了油，又滑又亮，墨绿的围巾垂至腰际，风衣下摆露出一双长筒靴，身上散发着脂粉呛鼻的味道。
她让我想起那些为容颜的衰老做最后抗争的妇人。
“请喝酒，王女士。”刘凯辉举起杯子。
“我不喝酒，谢谢。”王丽洋讪讪地笑道。
刘凯辉喝了一口：“今天早上你应该得到消息了吧？”
她头一偏：“是的。齐先生告诉我们可以收拾行李了。”
刘凯辉用杯子挡住嘴巴：“这里我需要更正一下——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
王丽洋怔住了，很快挤出一丝笑容：“除我之外？为什么啊？”
“王女士，我就不绕弯子了。”刘凯辉放下杯子，正色道，“你已经被列为杀害何老先生的头号嫌疑人，因为那天王茜正好看见你从202房间出来。接下来，请接受我们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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