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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干净整洁的衣衫，断疑惑地睁大眼睛，低头一看，自己和上战场前一模一样，不说血迹，手上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沾染。
“我不是死了吗？”
断对于这一切感到难以置信，他仔细端详自己的手，发现上面分布着长短不一的裂隙，如同破碎的瓷片粘合在一起，拼起了现在的自己。
“断……”
深情缱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断猛地抬起头，他眼眸潋滟，雀跃不已。
“小纲！”
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纲手扑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断将纲手紧紧箍在怀里，不知为什么，记忆里自己明明死在了她怀里，现在却活生生站着，更奇怪的是自己好像数十年没见过她。
“我好想你，小纲。”
纲手被断紧紧拥抱着，平时她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样子，可现在化身温顺的小绵羊，在断怀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锋芒。
“小纲，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我记得我死了，死在你温暖的怀里。
但现在我毫发无损，甚至能真真切切地拥抱你，这里一定是天堂，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断感受到怀里的人在抽动，热温的液体打湿他的肩膀，她在无声的啜泣。
“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断的手指在纲手头顶轻抚，他用温柔怜爱的嗓音耳语。
纲手昂头用湿漉漉的眼睛凝视断，什么责任，什么大义，这些她都不想管，她只想这一分钟持续到天荒地老。
“复活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带着瓮气的声音从纲手朱唇吐出，原来前人说的没错，在与理性的永恒冲突中，感情从来没有失过手。
听到这句话，任是断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复活”意味着他的确在那场大战中死了，也只有死亡才能解释现在身上存在的一切不合理。
断更加用力拥抱纲手，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既然自己死而复生，那么她必定要付出重大代价才能唤醒自己归于虚无的灵魂。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断张望四周，地穴枯骨遍地，冷峻峭寒，大蛇丸笑意吟吟站在断气的白蛇头上，双手抱臂看向相拥的断和纲手。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温柔的语气骤然变得冷冽，断面容刚毅，目不转睛直视大蛇丸的眼睛。
“一件小事，她帮我治人，我助你复生。
这样你们就不用再遭受阴阳两隔的痛苦，你也能继续追寻成为火影的梦想，多美好啊。”
是啊，断不可否认这个想法很诱人，他此生就两个愿望，一是娶纲手，二是当火影。
断为这两个梦想奋斗多年，不料天不遂人愿，他英年早逝，抱憾而去，现在有机会摆在面前，不应该牢牢把握吗？
“只要你点头，很快就能重新在阳光下沐浴，在细雨中奔跑，再次感受生的力量。”
断没有马上回话，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地上、潭里的森森白骨，地穴里能隐隐约约听见嘶吼呐喊，这和当初的战场多么相似。
看着大蛇丸，断心里了然，知道自己的复生是用众多无辜之人的性命换来的，这和他成为火影，缔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背道而驰。
“我拒绝。”
坚定的声音环绕在空旷的地穴，纲手身子一僵，攥住断衣衫的手指更紧。
“小纲，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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