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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大病，但就是比以前虚弱很多。
这次余熹微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医院。
她赶到时，外公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她等了一会儿，终于手术结束。
外公被推了出来，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老人睡得很沉。
医生说，病理化验结果要三天才能出来。
这期间，外公要先在医院里住着。
舅舅和姨夫轮番守着，余熹微也时不时就过来一趟。
第三天时，结果终于出来了，是恶性肿瘤。
全家人都沉默了。
好在发现的比较早，没有拖成不可治疗的晚期。
大家商量着不告诉外公。
但是，外公活了这么久，从子女们的神情里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大姨倒水的时候，他平静地问：“我还能活多久？”
惊得大姨手里水壶差点摔碎。
“爸，您说什么呢？您很健康，没毛病！”
“哼，少骗我了，”外公瞪他一眼，“昨儿你还在病房外面哭，以为我不知道？”
大姨一下子红了眼睛。
“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余熹微看这个架势，便抢答道：“外公，医生说，你只要好好治疗，还是可以活很久的。”
“是吗？”
“是啊！”
余熹微没有撒谎，医生本来也没下最后通牒。
“人家医生说了，你这发现得早，不幸中的万幸，及时治疗，一切都有希望。”怕他不信，余熹微又补充道：“一会儿我叫医生来，让他亲自跟您说。”
后来医生来了，如实告知了老人家，外公总算放下心来。
他开始认真接受治疗，很配合。
但平静的日子过了没两天。
病房里搬来一个新病友，跟外公差不多年纪，人很瘦小，但气派很足。
他进来时，带了几个不知道是看护还是子女的人，围着他献殷勤。
余熹微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位一进医院就自诩退休干部，因为脾气不好，连换好几个病房，很多人都认识他。
一开始，外公和他相安无事。
可到第二天，矛盾来了。
原因很简单，外公不小心错吃了他半个苹果。
事情是这样的，邻床病友的“粉丝”切了半个苹果放桌上，外公一觉醒来后，以为那是自己家里人切的，就拿起来吃了。
结果病友起床后，发现自己放那儿的半块苹果不见了，而杨和安床边垃圾桶里有个苹果核。
他不让了，发脾气，说杨和安偷吃他苹果。
舅舅立刻下楼买了一兜赔给他。
外公也很委屈，他确实不是故意的，谁叫病友把苹果放在了他这边，他当然以为是自己的子女留下的。
而且，半块苹果而已，不至于。
然而，当舅舅把那一兜苹果提过来时，病友更加生气了。
他扯着嗓子喊：“你们家人什么意思啊？觉得我吃不起苹果是不是？我稀罕你这一兜烂苹果吗？”
“不是，”余熹微舅舅很懵，“您说我们拿了您的苹果，我就还您……”
“你这苹果楼下买的吧？我看不上！我告诉你，我吃的水果都是特供的，不是你们这种烂水果！”
舅舅恼了：“你什么意思？”
“也就你们这种没素质的人，才会做出偷别人半块苹果的事！医生呢？我要换房间！我不跟小偷一个房间！”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小偷不小偷，我爸只是无意吃的！谁叫你把苹果放在我们这边！”
“偷人东西还有理由了是吧？”那老头眉毛一竖，凶神恶煞，“今天是半块苹果，明天呢？是不是准备偷我的手表和手机？”
“你不要血口喷人！！！”
余熹微进病房的时候，听到了个大概。
她皱眉问：“王先生，您退休前是做什么的？”
邻床病友姓王。
“我是当官的！”他回答得很骄傲。
余熹微笑了笑：“那您应该去十二楼的病房呀。”
十二层是vip病房，必须有关系才能进，条件更豪华，单人单间。
老头儿冷哼一声，说：“住满了，不然我能到这儿跟你们一起？”
“不应该，就凭您以前的官职，找找关系应该没问题。”
“你质疑我？”
“您发现啦？”余熹微抱着胳膊，说，“就您这情商和气度，想必仕途走得不怎么顺畅吧？”
这时候，因为争吵，病房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吃瓜群众。
那老头儿逮着机会，立刻道：“你一个小年轻，教育起我来了？看看啊，没素质的长辈，教育出没素质的小的！”
余熹微抬起一条腿，猛地在他病床护栏上一踹，发出震天响。
老头儿吓了一跳。
“你听清楚了，再敢??挛彝夤?痪洌?胰媚憬裢砭徒??郊洌
“你你你……你太不像话了！你一点都不尊重老年人！”
“尊老只用于正常的老年人，不好意思，你离这个范围差得远！”
余熹微比他还凶神恶煞。
想要打败魔法，果然只能靠魔法。
老头不敢跟她对着呛，开始卖惨哭嚎：“这日子不能过了！我要换病房！换病房！”
余熹微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事实证明，这老头儿恶名远扬，整个科室的大夫都不爱搭理他。
再换，他就换第四个房间了！没人愿意跟他住！
这老头发现自己的哭闹没用，就开始教训手下人，训斥他们是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余熹微干脆把中间的帘子拉起来，眼不见为净。
但她确实觉得，跟这种神经病住一起，太为难外公了。
她想了点办法，走了点门路，在当天下午，就给外公办好了换房手续。
听说他们主动要求换房，那老头儿乐不可支，一直讨人嫌地碎碎念：“总算走了，不用担心手表被偷了……”
舅舅气得想揍人，被余熹微一个眼神安抚住了。
她突然大声地说：“舅舅，拖鞋就放这儿吧，不带了，十二楼每个房间自带拖鞋呢。”
旁边老头儿立刻闪电般看了过来：“你们去十二楼？？？”
“对啊，我们办了vip单间。”
他立刻傻了，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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