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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死牢，扑面而来的就是那刺鼻的气味，是腐烂和各种排泄物混合的味道，极其难闻。
柳丰烨面不改色的来到死牢中心的位置。依旧是那个清冷的少年，叫人移不开眼。
“给你们一个赌命的机会，你们可是愿意？”柳丰烨现在中央，一众死囚齐刷刷的看着他。
“以身试药，如果熬过去了，放你们自由，如果没熬过去……”柳丰烨补充道。
一众死囚听见后，疯狂的敲那锁住的门，更有疯狂的开始用头撞门。
他们被折磨了好久了。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不是什么犯了大错的人，都是因为一些亲戚犯了死罪被牵连，不久后就被问斩了。
他们何其无辜。
柳丰烨也正是了解到这批死牢中的人，都是些良善之辈，所以才前来。
“同意的，可以找捕头签字画押，我便带你们走。”柳丰烨说罢就出去了，派了个捕头来让这群犯人画押。
捕头行事也是极快。不一会，柳丰烨就看见大概二十个死囚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店门口，其中还有几个小孩子。
柳丰烨派人把他们送到了张大仙的府里。
“你们快去洗洗，吃顿饱饭，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张大仙捋了捋胡子，又继续补充：“天花你们可是知道？如果成功了，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一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说的是真的吗？”
“管他呢，只要给咱们活命的机会就行”
“可是……也有可能死呀”
“待在死牢里也是必死无疑，就多活几天罢了，如果成功了，我们不仅能活命还是大功臣呢”一个中年男子，响起了浑厚的声音。
众人的眸子都亮了亮。
约莫两个时辰，那些囚犯都换好了衣服，吃饱了饭。齐刷刷的现在堂内。
“谁先来？”张大仙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竹管，管子中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他们当中有的人开始有些战战兢兢。毕竟未知的东西确实挺可怕的。
他们都齐刷刷的看向那个中年男人。也算是主心骨了吧，一开始也是这个中年男人劝说他们破釜沉舟试一试的。
中年男人，虽然容貌平平，但是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他上前一步，拱手：“先生，我愿意第一个来。”然后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张大仙赞赏的点点头，摸了摸胡子，然后拿着刀在中年男子的肩膀上划破了一个口子，把竹筒里的粉末状的东西撒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下一个。”
众人看见中年男子没事，便纷纷排队开始种痘。
约莫半个时辰，张大仙就为这些人种了痘。
最后，竟然有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娃娃，生的十分可爱乖巧。正怯懦懦的看着他。
张大仙捋了捋胡子，温柔的问他：“小娃娃可是怕疼？”
“不怕，爷爷！我不怕！娘亲说，这是为百姓做贡献！”软软糯糯的小男娃用幼稚且中气十足地说着。
张大仙点点头。
“是个好孩子”然后就轻轻的扒开了小孩子的袖子，为他种了痘。
“你们跟我来。”柳丰烨说着就把他们带去了客房。安顿了下来。
当天晚上，这些人就不约而同的发了烧，起了痘。
但是这个痘，却不是很严重，有的人身体还算健壮，只是背后长了几颗。
张大仙吩咐人让他们多喝水。
如果这个方法正确的话，那应该是不会传染的。一整天下来，张大仙也是累的精疲力尽。
“还得谢谢你。”坐在椅子上的柳丰烨对张大仙说道。
“哎？你我也是忘年之交，怎么的还不了解我？你知道我毕生都为为此奔波”张大仙慢悠悠的说……
这雨，又这么连着下了七天。而张大仙这里也是照顾这些囚犯照顾了七天。
七天后，这些囚犯的痘竟然好了，也不发烧了。
张大仙看着容光焕发的囚犯，眼中亮了亮。
还差最后一步，就是用真正的天花来试一试。
他是有天花标本的。一旦死了，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张大仙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雨。
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这个时候，京城的大户人家依旧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大雨似乎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依旧酒池肉林。
可怜的是那些百姓，唉声叹气。再这么下下去，连家都有可能被冲走了。
李德音收到了一封柳丰烨的书信。
信中说，一切顺利，那些人也脱离了危险。还差最后天花的试验。
李德音当然不担心。
因为前世，就是靠这个法子才保住了大长。张大仙不愧是神医。
陆陆续续有听说，京城里有人被抢劫了。
最近不太平，好多流民都从外地赶来。
城外的城隍庙住了好多人，京城里的贵女更是吓得不敢出门。
李德音想着，也许现在是时候施粥了。
“清水，去置办一些施粥的东西，巴图，去找人拉一车米去城西。”
两人领命后匆匆走了。
映红问：“小姐？最近灾民多了起来，你是要施粥吗？”
李德音点点头。
这个时候拉拢民心是再好不过了。
等一切置办好后，李德音又悄悄地在清水耳旁说着什么。
清水听后又匆匆离去。
雨，终于是停了。
城西城隍庙。
大片大片的灾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上到七老八十老人唉声叹气，下到襁褓儿童哭啼不止。一片萧条凄凉。
只见，一队人马，拉着粮食和锅碗瓢盆，停在了灾民面前。
灾民有些疑惑，看着这些粮食眼睛都亮了光。
想要蜂拥而上，去抢夺粮食。
只见为首的人，拿着一把长刀，赫然的竖在中间。
灾民们都怯懦地远远观望着。
“大家不要怕！我们是奉五皇子楚萧衡之命为大家施粥的。”说着，就有人高喊“这些五皇子！”
“这些五皇子救命之恩！”
众人都纷纷道谢。
而运送粮食的人，也赶紧干净利索开始煮粥。
一旁的灾民，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锅又一锅白花花的米粥，咽了咽口水。
他们都是从各地逃荒过来的。
好多人都死了亲人，家都被大水冲走了，听说京城有粮食都来这里逃荒来了。
果然，这京城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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