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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如隐形人一般的乔明喻却道,“桑雾姑娘说的好冤枉,可桑名联合骆飞琼骆捕头,致使骆捕头以权谋私,这又该怎么算?”
“该怎么算就怎么算!”蓦地,一个响亮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骆飞琼接着大踏步进了房间。看着两人冷笑,“怎么,瞧着柳先生不在,觉得桑雾没靠山了,就听你们主子的话来欺负人了?真是软骨头!”
桑雾顿时一阵茫然,什么、意思?
“骆捕头,你胡说什么?”赫然发怒的,却是房与欢。
骆飞琼微愣,很快梗着脖子道,“我没有胡说!上一次,你们将桑雾姑娘请到县衙,不就已经知道讼状这事是我做的中间人,当时要是说我以权谋私也就罢了,怎么,当时不敢说,如今倒说得痛快!”
乔明喻微笑,“原来,大人也知道,桑名的讼状,是骆捕头做的中间人啊。”
“乔明喻!”骆飞琼登时火了,“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大人知道?”
房与欢瞟了眼气势陡然降下的骆飞琼,点头道,“骆捕头在县衙办公,常遇到有人喊冤,便介绍给了桑名,让桑名写讼状为人申诉。这件事,若收了钱,便是以权谋私。”
“我没收钱。”
桑雾忙解释,“我可以作证。”
乔明喻笑的恬淡,“你怎么作证,沆瀣一气,以权谋私,你们如今是一窝的,你说的话,有哪句可作证?”
“乔明喻!你今天给老娘把话说清楚了!”骆飞琼话落才得知自己说出了什么,她小心的看眼房与欢,却见他正盯着桑雾,顿时一愣。
乔明喻借着这空隙沉了脸,“骆飞琼,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沆瀣一气以权谋私,我谋什么了?是贪了别人的钱,还是夺了个好名头?从桑名递讼状以来,有几个是冤案错案?你说眼前这个,别说他那案子是做了个仙人跳故意诓我们,就算是真的,百十个讼状就错了一份,收的讼金也不过十几文,就叫以权谋私?那乔县丞你明天出门见路过的乞丐饿着了送他两个包子吃,是不是你就是清清白白端端正正的好官了?”
乔明喻顿时将手里的杯盏砸了过去。
骆飞琼不躲不闪,一脚踢回去,热腾腾的一杯水立刻在乔明喻脚下炸开来。
深秋衣服穿得多,热水溅不进去,绕是如此,乔明喻的小腿还是缩了缩。
房与欢顿时站起来,“骆飞琼,你干什么?出去!”
一旁打算打官司的中年汉子,早蜷在一旁了。
桑雾还站在骆飞琼身边,震惊又羡慕。
约莫一刻钟后,拎着包袱,穿一身平民服饰的骆飞琼站在了县衙门口,面色平常,眉目含怒。
桑雾看了看周围几个茶馆里探视过来的目光,回头道,“骆姑娘,和我一起去柳先生的宅子住好不好?那里空的很,我们姐弟几个住着有点害怕。”
“……”
“飞琼?”
骆飞琼方回了神,她嘴角露出一个苦笑,眉目黯然道,“多谢你收留我。”
“我是说真的,再说了,我如今也算得罪人了,有你在,我会安心很多。”比起桑雾,骆飞琼那才叫武功,而且能骑马,会用弩弓,会抓山贼,除了来月事那几天,整个江陵都没人是她的对手。
说起来,这样厉害的骆飞琼,也不知道房与欢要晾她多久。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当时,骆飞琼说完那番讥讽乔明喻的话后,房与欢便怒了,当时便决定卸了骆飞琼的职位,命她搬出县衙,别说捕头,捕快也不能当。县尉得知后还来求了情,被驳回了。
至于对桑雾的处罚,这么一番稀里糊涂的对骂之后,倒是什么也没落下。不过,接连出了两次被叫到衙门的事,桑雾估摸着,接下来,江陵估计没几个人敢叫自己写讼状了。
休息休息,等柳华年回来,也是很好的。
于是等回了小院,桑雾便吩咐阿中去买写鱼肉回来,又买几斤果子,半斤骆飞琼常喝的酒,打算晚上吃顿好的,庆贺庆贺。
回去时,骆飞琼仍是失魂落魄的,任由桑雾将她的行礼拿走,径自在院儿里的石墩子上坐下了。
桑雾提了一壶阿中刚煮好的八宝油茶。
“骆姑娘,喝吧,刚做的,很香。”
骆飞琼道了谢,慢吞吞喝起来。好半晌,她抬起头,看了眼悠悠喝油茶的桑雾,“你说,会不会,从此,他不愿意见我了?”
“不会吧?就算他不愿意见你,你也可以主动去见他啊,难道其他人敢拦着你?”
“是吗,可是……”骆飞琼踌躇半天,问道,“要是你,柳华年不愿意见你,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如今这情况,可不就是柳华年不愿意见自己嘛。“也许,等着吧。”桑雾瞥了眼骆飞琼的神色,突觉眼眶发酸,她掩饰着喝了口油茶,淡淡道,“他之前就走了,说是,要我等他,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如今,可不就是不愿意见我吗?偏偏我还找不到……”
“你说什么?”骆飞琼手一抖,油茶险些泼出来,她看眼桑雾的神色,确定她不是骗自己,缓了语调道,“那,你,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你记得吧,我找你寻他的那次。”
“那你怎么不去告诉大人?”
“他说了,他的行踪要保密,不能告诉别人。”貌似自己这是告诉别人了?不过,骆飞琼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荆王府的人。桑雾看了眼骆飞琼,讪讪道,“他让我等一年,我就,等吧。”如今这时代,要想凭空找一个人,即便有官府帮忙,怕也要很久,何况如今没有官府帮忙。
骆飞琼了然一笑,“怪不得,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嗯?”
骆飞琼却不肯再说了,只闷头喝油茶。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小枫和阿中分一条鱼,又和骆飞琼划拳,饭桌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饭吃了过半,骆飞琼便醉倒了。
“给她洗一洗,送去我的房间吧。阿中,今晚我和你睡。”
阿中答应一声,准备洗澡水去了。
到晚上快歇下,桑雾才想起来给骆飞琼安排住的地方。
第一考虑是正房。
阿中躲进被窝里,用鼓鼓囊囊的声音道,“不好吧,先生之前吩咐我把正房每天打扫一遍,还说有很大的用处。”
“那也没地方了啊,难不成去住先生之前住过的屋子?”怕是骆飞琼很介意。“那住前面,那种,倒座?”
“可我听说,在大户人家里,倒座都是给下人住的。”
“那后院?”
“后院,好像也是给下人住的。”
桑雾回想起那排倒座房和后院的布置,“那大户人家的下人住的可真好啊。”
“嗯,吃的也好,穿的也好,就是,没有先生这么和善。”
说着话,两人便睡着了。
第二天,桑雾思考一番无果,便把这个难题扔给了骆飞琼。
“骆姑娘,院子你也看了,我听人说房子有很多讲究,却不知道怎么安排,要不,你自己看哪里好住哪里?除了正房。”
“前面那排屋子就行。”骆飞琼却是毫不在意,“我先前便看了。你们家这房子好,前面的屋子宽敞,自成一体,我先前便想租来住,后来又觉得离县衙太远。”说道这个话题,骆飞琼的神色便黯淡下来了,她笑笑道,“如今正好,租金怎么算?”
“不用租金,只是,若有人来这里闹事,或者书坊有什么不测,你可得帮忙。”
骆飞琼点了头,同桑雾阿中将倒座里靠里面的房间布置了一番,正打算去院里吃早饭,却想起来——
“桑雾,有件事要和你说。”
阿中关门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桑雾和骆飞琼。
“这件事其实我也想不大明白,是张文书跟我说的。先前,你不是被叫到衙门去了,我想着柳先生不在,就打算过去,却被张文书拦住了。他跟我说,说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其实是陈善桥,就是那个善写讼状的陈善桥,说什么他投靠了荆王府,觉得你可能影响他的生意,所以做了这件事。既拿了大户们的钱,又能使得旁人不再找你写讼状。我当时一听,就要过去,张文书却说,有乔县丞在,我又是房大人的人,又和你有牵扯,怕是,你要吃亏。”
桑雾只觉自己头上被裹了一个棉花包,微微的摇晃,便嗡嗡的。她想了半天,没明白,只得提出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张文书的话,可信吗?”
“应该可以,他帮了我挺多次,先前,就是他让我找你写讼状的,说是你肯定有办法。嘿,我一找,你当真就办成了。”
桑雾想着张文书这个人,似乎见过一两次,文质彬彬的模样,和柳华年也很聊得来,言谈之间,似乎还很欣赏柳华年。但是也没听柳华年提起过,和他是否是故交,以前是否交好之类的。而柳华年认识的其他人诸如房与欢乔明喻眉软杨老伯,他同自己说起的可不止一两次。
可张文书,貌似很了解柳华年?
“张文书,他和柳先生关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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