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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拐个太监当夫君 >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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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荒芜之地寸草不生,常年黄沙飞舞,这里的百姓仅靠着一条运河过活,百姓都居于土屋之内,就这样艰苦的过活,幽州内大多是被贬的奴隶在此生活,京内的百姓都称这为,蛮夷之地。

    说起这幽州,本不属大魏地界,还是光帝年间一场战役才使得幽州落入大魏界内。

    那一战颇为凶险,乃至《魏朝史》光帝册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史册有云:“光帝十三年,齐国起兵攻城,光帝命赵、郭抗衡,二人困于幽州,光帝难驰至,知此呼兵而行,斩齐王首级,胜之,赵、郭二人独霸幽州,光帝大怒举兵攻之,郭殁之,赵自刎。幽州归魏地。”

    马车顺利的行进幽州地界,漫天的黄沙呛鼻,吸入滚滚黄沙,魏誊不住的咳了许久,自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时来到这样的地界。

    入幽州城中,魏誊掀了车帘往外探去,一座座破败的房屋矗立着,路过的百姓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温饱不济,他难以想象从前的大丞相,如今活在这么一个破地界。

    在纪谦的带领下,魏誊来到一处破屋,破屋外坐着一名鹤发老人,老人瞧着已是古稀之人,却极为矍铄。

    似是有所察觉,老人一见魏誊,便道:“陛下,许久不见。”

    “大丞相当真是好久不见,劳您还记得朕。”魏誊恭敬地对着老人道。

    老人拈须一笑:“老夫姜青九活了快一辈子了,在你出生前可是历经两朝的人,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夫怎会认不出。”

    依旧不符身份的言论,令魏誊好似回到从前温书的时候,年少的时候他与魏恒一起拜在姜青九门下,他们自小耳濡目染的也是姜青九教给他们的,若要说起来,他这股子浪荡劲还是拜他门下呢。

    “陛下前来,应该不只是瞧瞧我这半个身子要踏入棺材的人吧。”姜青九直言不讳

    魏誊依旧是谦逊的道:“师父果然洞悉底蕴。”

    “那刘临又开始作乱了,我与宣王筹谋多久的事情败露,被他抓了把柄,现下我与宣王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师父您指点迷津。”魏誊严肃地说道。

    姜青九起身:“到屋里来,我与你详谈。”

    几人入屋,屋内未有黄沙覆盖,且整理得极为干净,屋内虽小却五脏俱全,该有的应有尽有:“我这屋子,外头瞧着破败,看了里头是不是让你惊讶啊。”

    魏誊拱手:“师父说得不错,在外瞧着一座座屋破败不堪,未曾想内里是这样如素清雅。”

    姜青九坐与案旁,提壶温茶,斟了三杯茶,闻着茶香袅袅唤二人:“坐罢。”

    魏誊与纪谦依言坐下,姜青九款款道:“这幽州每家每户皆是如此,虽瞧着外头满目疮痍,百姓似饿殍一般,实则这幽州啊却是个仙境,陛下你若待久了肯定是乐不思蜀,不愿回京了。”

    魏誊不解,外头那些平头百姓脸色一个个瞧着都不大好,怎么看都觉得这幽州是破败之地,荒凉而又萧条,哪来的什么仙境之称。

    “师父莫要说笑,我怎么看,这里都不会是仙境。”

    “陛下多待几日,便知道我所言是否为真了。”姜青九执盏品茶。

    魏誊未应,执盏亦抿了口,入口微苦,随后便是清香之感沁入唇齿,魏誊不住赞:“这幽州竟也有如此好茶?”

    “瞧瞧瞧瞧,这不是开始了吗。”姜青九苍老的面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了,姜青九忽地起身,背着手地“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魏誊与纪谦面面相觑起身跟随。

    几人走了大半时辰,至一处荒漠,魏誊上前:“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姜青九走了几步:“这地下会有你们要的秘密。”

    魏誊走到姜青九身旁望着被黄沙掩盖的土地,少顷,姜青九不知从哪拉出一条麻绳,用力一拽,一个密道显露出来:“陛下,请吧。”

    在魏誊的迟疑下,三人皆下了密道。密道里昏暗无比,姜青九从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密道两侧的烛火。

    三人缓缓行进着起初几人走在密道里十分拥挤,到后来密道渐渐变大,竟露出许多房屋,惊诧间,流水声入耳。

    这地底下竟是个世外桃源,姜青九继续引路。

    人们的身影逐渐清晰,小小密道的尽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村落,里头虽不见天日,却烛火通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似乎过得极为开心,魏誊整个人都瞧蒙了,这么一个荒漠之地,地底下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实在是惊奇。

    魏誊问道:“这些人怎么与之前在外那些不大一样?”

    “这些都是多年前洛城之战逝去将士的遗孤从前中书令将他们一家人都贬到这幽州,现下活着的,也就这些了。”姜青九面色肃然地说着。

    魏誊敛去方才的惊诧,正经道:“当年的忠烈之氏后代,竟依旧活着吗?”

    早年前那些将士的亲眷被贬为幽州为奴,幽州自光帝时被归纳于帝国版图,却从不用心建设,只是将其当死城,大多贬至幽州的人,活不过三日。

    姜青九摇摇头:“不,你还不知道,你且多住几日,就会明白,我到底要你怎么做了。”

    魏誊之前尚有犹豫,此番见了这密道,没有丝毫疑虑,应允了下来。

    或许这边真的有他与魏恒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这一趟可能有极大的收获也保不准。

    转至京内,魏恒微服至忠义候府,未禀明来意直奔内堂,外头仆人阻拦小福子拿出令牌才顺利入内。

    不过依旧引起一阵躁动。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粗犷而又浑厚的声音入耳,魏恒寻到那人,对着那人恭敬作揖,“忠义候,许久不见。”

    柳烽震在原地,许久不曾动弹,良久他才道:“陛下,随我来吧。”

    入内堂柳烽命仆斟茶:“不知陛下今日来我这寒舍,有什么要事。”

    “中书令多年前将战士亲眷贬至幽州为奴一事,朕想,忠义候应当不会忘记吧。”魏恒开门见山地说。

    柳烽眼神涣散,魏恒的话如刀一般刺入他心头。

    犹记那日,残阳如血,他独自站在夕阳下,一览战场上那一具具尸骨,是曾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他苟延残喘地活着,留下的他无颜面对那群战士。

    他忘怀不了那尸横遍野的场景,兵刃刀剑扔了一地,尸体流淌着的血浸染土地,午夜梦回时,他总能梦见这些场景。

    战士死后他以为能够厚葬他们,却不想那该死的刘临一把火烧了所有尸骨,一具也不存。若是顾忌瘟疫也就罢了,可后来刘临将已逝将士的亲眷全部被贬至幽州为奴,实在是过分,更过分的是,他还陷害大丞相。

    当年他按捺住自己的怒意,没有所作为,他知道,刘临那人狡诈无比,大丞相在他那栽了跟头,他不过一介武将没有计谋与聪敏的脑袋,对付不了那刘临的。只能安稳的做他的忠义候,不争不抢,默默护着自己的外甥女,然,天不遂人愿,杨柳也离去了,孤苦的他一夜间白了发,苍老了许多。

    如今魏恒再次提及,或许是时候,将那贼人斩于马下:“陛下有话直说,我柳烽是个急性子,陛下不必与我绕来绕去的。”

    魏恒道:“朕想,让忠义候你重战沙场。”

    这是一个大胆的抉择,柳烽多年不曾出战,且当今中书令当道,一直以来并未选择大丞相辅佐。此举,颇有些大胆,这算是明着对抗刘临了。

    柳烽想也不想,直言拒绝:“我年事已高,也没有力气为国四处征战了,陛下您还是另寻旁人吧。”

    魏恒劝道:“难道侯爷不想为您的外甥女报仇吗?小皇后一向身子康健,怎么可能入宫两年就突染疾病离世呢。”

    “这种种迹象,难道侯爷不明白吗。”魏恒说的有些清楚了,杨柳之死并不是天祸,而是有人刻意迫害杨柳,要杨柳死。

    柳烽听到自己外甥女的事情,立刻坐不住了:“陛下所言不假吗,当真是与那刘临有关?”

    魏恒沉了脸,“朕何必诓侯爷呢,那刘临何事做不出,大丞相之事,洛城之战一事,他做的坏事不够多吗,不足以让侯爷你报复吗。”

    柳烽沉吟:“我一直都在寻陷害柳儿的人,没想到竟是刘临,他这般心狠,赶尽杀绝,他到底要做什么。”可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要想处死刘临,不是易事。

    魏恒冷笑道:“他怕不是觊觎着皇位。”

    “这怎么会呢,他若是要皇位,临江王怎会允许?”据他所知,临江王魏炎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被诓骗的人。

    魏恒起身,负手而立:“皇叔当年也是被骗,因而不顾大丞相,与那刘临坐同一条船,害我大魏损失一忠贞大臣外,更是害了你这忠义侯。”

    “今日我来,不是请求您的,而是真的要您回朝堂,我决意明面上与那刘临对抗。还你与大丞相一个公道。”他再也不要受这窝囊气了,他要开始反击,而这第一步,便是将从前刘临害过的大臣,一一拉回朝堂。以正皇威。

    柳烽当下站起身,走至魏恒身侧,拍着他的肩:“微臣,听命。”

    多年来的等待不算白费,他所忠诚的帝王,总算有了帝王的样子,他们大魏,要有新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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