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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脸色发白，纵然是惯性脱臼，也不代表不痛。
只看到梁山将左臂平放在石阶上，肩膀用力，竟然强行将脱臼的关节给重新接了回去。
只听到骨头在肌肉中错位的声音，张思明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只有陈晗面色如常。
惯性脱臼，一个职业选手很容易落下的毛病。说大也不大，只要在日常生活中注意一下，不要太过用力的话，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只不过，这个太过用力的程度究竟是怎样的，就连医生也不清楚。而在篮球这样激烈的对抗中，一旦有惯性脱臼的毛病，教练组几乎就不会再愿意启用。
以梁山的身体状态，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巅峰选手的状态。无论是意识还是技巧，即便是陈晗都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也许，沦落到一个体育老师，也是他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梁山甩了甩手，看着陈晗，用力地拍了这小子一巴掌，“干得不错，以你的实力，就算队友是猪圈里拉出来的，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张思明脸色微变，“我可不是猪。”
梁山撇了撇嘴，“校队变成这样，你和猪也没什么分别了。”
梁山说道，“学校那里的事情，我来搞定。你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最少再找三个人过来。一支球队，最少五个人的基本要求还是要达到的吧。”
陈晗收拾起书包，已经耽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要赶紧回去了。这样想着的陈晗，速度就更快了一点。
林馨儿早就已经离开，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在刚才的时候，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第四个人在场。
张思明跑过来勾住陈晗的肩膀，“别啊，才刚刚放学就回家，你也太乖乖宝宝了吧。这样吧，我请客。吃完饭后，跟我一起去见几个人。要是拿下他们，我们这支队伍的实力，别的不说，至少在高校联赛里，可以排得上前十。”
陈晗白了一眼，“那么，我想问，青城市总共多少所高中？”
张思明打着哈哈，“没事没事，我们不是还有你么？”
陈晗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回家里，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班级要搞黑板报，所以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
打篮球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先缓一缓再和父母商量。前世的他，也是拖到大学里才被国家队看中，而那个时候的他，也是瞒着父母，直到最后瞒不过去的时候，才坦白一切。
陈晗依然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父亲是怎样的落寞，自己的孩子不信任自己。
可最重要的是，他担心陈晗以后的生活……
国家运动员，看上去风光无限。可是，退役之后呢？
一身伤病，一旦失去了国家的帮助，一夕之间说不定就成为了社会底层。
比起这个，陈晗的父母最心疼的依然是在比赛中，那些难以避免的磕磕碰碰。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正是因为难以避免，才不愿意孩子成为那其中的一份子。
他们也不是迂腐的老一辈，把篮球当成业余，绝对赞成。可靠篮球吃饭，哪有那么容易。
小饭馆里，张思明拉着陈晗随意地座下，“老板，先来一扎啤酒。再来一盘牛肉。”
老板笑了，“带朋友来了，今天要点几个菜？”
张思明随口说道，“三个菜吧。”
陈晗心中一痛，两个人吃三个菜，一扎啤酒，再加一盘牛肉……
万恶的资本主义。
和张思明这种中产阶级比起来，陈晗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社会底层。
冬天的冰啤一下肚，陈晗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小店里开了空调。温度和外面比起来已经高了许多。这时候，突然间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
其中两个，陈晗很熟悉。
王波、顾城。
这两个当沙包一样暴虐的diao丝，一看到陈晗，眼睛里就喷射出怒火。
只是，陈晗的身手，他们也见过了。没有五六个人是完完全全拿不下这小子。
而当他们看到张思明也和陈晗坐在一起的时候，眼神里的嫉恨更加浓郁。
顾城和张思明的感情不错，这个时候自然就走到了他的面前，“队长，你怎么在这里？”
刻意忽略陈晗，想借此让陈晗尴尬，如果陈晗能识趣地离开最好。然而，陈晗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喝着啤酒。
张思明对顾城点了点头，“我请陈晗吃饭。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顾城眼神闪烁，早就听说张思明最近和陈晗走得挺近，没有想到，当初被陈晗这般虐待的他竟然真的交上了朋友？
顾城不觉得张思明是这般大度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要搞好关系，等以后陈晗倒霉的时候，他一定要上前补上两脚。
想到这里，顾城就决定坐下来，慢慢聊。
“想坐的话，去另外一桌。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傻b。”一致沉默的陈晗突然开口。
张思明知道他们的过节，而这个时候，最为尴尬的就是他了。
平心而论，他肯定是站在陈晗这边。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陈晗的篮球技术没得说，只能是一个好字。
另外，陈晗只是在敌人面前冷漠，对待朋友，足够义气。这一点他更是清楚。
相反，顾城和王波这两个人，打篮球是为了泡妞，平时称兄道弟是为了面子。张思明其实对他们很不齿，只是，看破不说破。万事留一线，是张思明的行事作风。
然而现在，看来注定是不能再继续当这个老好人了。
顾城听到陈晗的话，眉毛一挑，“陈晗，你什么意思？”
陈晗冷笑一声，“对你这种垃圾，我需要客气么？”
说完这一句，陈晗又说道，“林馨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离她远点。到时候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毛手毛脚，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
陈晗看着这个两人，“怎么，想动手？随时奉陪。”
陈晗将外套脱下，“要不别刻意找时间了，就现在吧。”
张思明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坐在位置上淡定地喝着酒。
王波看到顾城完全下不来台的样子，连忙上前劝道，“顾城，我们去另外一家，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吃的。”
顾城最后再恶狠狠地看了陈晗一眼，“算你走运。”
陈晗听到这里，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什么人啊这是，都夹着尾巴溜了，还要说狠话，面子这东西就这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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