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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扬随意甩了下左手：“没事，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嘛！陈愿撇嘴。虽在内心有些许抱歉，但是甜蜜的湖水漫过抱歉的山峰，所以还是……
好开心！
！！！！！！
陈愿假装淡定，低头整理头发，轻咳一声，说：“那，我们现在去古街？”
“嗯呐。”
车站离古街入口就三分钟路程，站在古街入口，陈愿和姜扬看着人头攒动的景象，内心十分崩溃。
“这比山庙那更胜一筹啊！”姜扬嚎。
陈愿捂额：“这古街人就没少过，不过今天人更多了好像。”
“也许，是我选错了日子。”姜扬开玩笑。
“哈哈哈，晚上古街景色好，所以人会多。”陈愿解释。快下午五时，冬日黄昏已经降临，天色暗沉，古街旁灯都亮了起来，为游人晕亮同伴的脸。
正式进入古街后，人潮拥挤，陈愿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下，被人潮拥着被动往前进，姜扬同样。两人原本保持了一天的半米安全距离一下消耗殆尽，肩膀紧贴肩膀，陈愿几乎都能感受到姜扬衣服下肌肉的跳动。
“诶！”紧张之下，陈愿步伐乱了，自己绊到自己，身形一歪，被身旁的姜扬及时搂住。
“怎么了？还好吗？”姜扬紧张地问。
陈愿有些郁闷：“还好，差点崴脚了，幸好。”大概是出了丑，她声音都闷闷的，不甚愉快。
姜扬盯着面前少女头顶的发旋，深呼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我带你走。”他说。
嗯？陈愿抬眼，只看到姜扬别过头的侧脸，耳朵微红。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紧紧握住。
感受到手腕上力量的陈愿也尴尬地扭过头，不敢与他有任何视线接触。许久，两人就呆呆地随着人群往前走，也不知经过了路段都有什么店。
姜扬用余光瞄身旁人，见她比他还不好意思，少年骨子里爱捉弄人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我说陈愿……”
陈愿下意识“嗯？”了声。
“你这手腕怎么比机器人还僵硬啊！”姜扬大笑。
什么嘛！陈愿也顾不得害羞了，直瞪姜扬，气呼呼的。
姜扬另一只手妄图掩着嘴遮挡那狂妄的笑容，自然，是挡不住的。
“有这么好笑吗……”陈愿小声抱怨道。
“咳咳，没有，我瞎说的。”姜扬连忙赎罪。
不过，陈愿可不接招：“嘁。”倒不是真生气，只是除了这样的反应陈愿也不知道还能有其他什么反应应对。
“这天挺冷的吧。”姜扬突然换了个话题。
陈愿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有点。”她的手在冷风中都快冰了。
“那我就冒犯了。”
？
上一秒还被紧握的手腕上的力量突然散了，下一秒，有个比她还凉的的手钻进她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
？？
？？？
咦？？？
陈愿弯头看姜扬，可身边这个少年却正儿八经地直视着前方，愣是一丁点儿视线都没分给她。
呵，男人。
陈愿觉得很好笑，什么嘛！只是最后她还是用她那比姜扬暖和一丁丁的手回握住了他。就这样，两个人的手握了半条街，在拥挤的人群中，握了近一个小时，在零下的户外连手汗都出来了，别人大概也是闻所未闻吧。
“吃鱿鱼吗？”姜扬闻着弥漫在街道上诱人的食物香味，开口问她。
“吃。”
“那我们去买吧。”姜扬牵着陈愿走到小吃摊位。
“老板我们要两串鱿鱼，少点辣。”姜扬嘱咐。
摊主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好嘞，稍等啊小伙子，马上就好。”
姜扬付完账和陈愿一起在旁边等待。
“待会怎么吃啊？”陈愿扯扯姜扬的袖子，示意大街上人满为患的状况。
姜扬紧锁眉头，环顾四周：“那边有家奶酪店，好像没什么人，我们进去吃？”
“好。”陈愿应。
“小伙子，你的鱿鱼好了。”
“谢谢啊。”姜扬接过两串鱿鱼，带着陈愿举步维艰地穿梭人群，进入奶酪店。
奶酪店人真的不过，也好在不多，他们才能安定地坐着。
“给。”姜扬把鱿鱼递给陈愿。
“谢谢。”陈愿接过。
不过坐在店里他们也不好意思白占着位儿，姜扬起身去看菜单：“陈愿，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有栗子的，草莓的，巧克力，抹茶，芒果，桂花……这些。”姜扬把每一个口味都报了个遍。
陈愿没思索多久，说道：“芒果的吧。”
“好。”得到答复姜扬扭过头对服务员说：“麻烦来两份芒果的。”
“好的。”
奶酪都是做好的，服务员直接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姜扬。
姜扬回到座位，把奶酪放在陈愿桌前，勺子都给备好了。
“谢谢。”陈愿轻声说。
虽然这店是他们为了方便吃鱿鱼才进的，不过这奶酪确实味道不错，凉凉的，软滑软滑的，芒果味特别浓郁，在口腔中味蕾迸发。刚好鱿鱼又是味重微辣的，芒果奶酪刚好能压下浓重的鱿鱼味，余下清香的甜蜜。
陈愿进食速度向来很慢，将细嚼慢咽的优美传统发挥到了极致。而姜扬吃东西动作很快，却不显狼狈，所以当姜扬解决完食物时，陈愿还有半串鱿鱼以及半份奶酪。
“你慢慢吃。”姜扬撑着脑袋弯头看她，嘴角含笑。
这被人盯着吃东西怎么也太奇怪了。陈愿伸出空闲的右手挡住姜扬的视线：“诶！你别看着我呀！你玩你的手机。”
姜扬抓住她的手，按在桌上，力道适中：“行，你吃，我不看你。”
陈愿：“……你不看我但是你压住了我挖奶酪的手。”
“噗嗤。”闻言姜扬收回手，半垂出他的桌沿，“行行行，给你，真小气。”
陈愿：？？？
适可而止姜扬自然知道，所以他没再动作，掏出差点被遗忘的手机，打开微信界面发现他的消息框都要爆炸了。
朋友圈97条信息。
消息界面大概十一二三个新鲜对话框，每个对话框红圈圈的数字还各不一样。
完蛋。姜扬捂额，忘记屏蔽家人了，得，要被拷问了。姜扬看到他爸妈以及亲妹还有舅舅外公的消息框就觉得头疼，也不是怕知道，只是麻烦……
姜扬再一看发现他的姜家家族群都聊开了，甚至消息99+，姜扬点进去，看他们连彩礼聘金都开始考虑了，连忙打岔：
[姜扬]：停停停，别想太早了
[妈]：这么说，晚点可以想喽？
[姜扬]：……
[姜扬]：回家再说
[舅舅]：行啊扬扬，你外公也等着呢
[爸]：行我们都等着了
……
……
头疼的姜扬退出群聊。
快吃完的陈愿看到姜扬不寻常的表现，好奇地问：“怎么了？”
“嗯？没事没事。”姜扬摇头，摆出尴尬而不出礼貌的笑容。
奇怪。陈愿没想追问下去，低头专心与食物斗争。
那边姜扬消掉家里人的红圈圈后，又点进自己的朋友圈，五十几个赞和三十几条评论，都是与他刚刚发的朋友圈有关。
点赞：爸、妈、亲妹、舅舅、外公、路煜、刘勇、蔡昱年、何语璐、乔柠、李晓萌、高一某同学、高二某同学、高二某某同学、舍友一、舍友二、舍友三……
【刘勇】：哥们行啊！
【路煜】：什么情况？这是陈愿？
【蔡昱年】：咦？
【舍友一】：哥们你什么情况？
【高二某同学】：小嫂子？
【高二某某同学】回复【高二某同学】：是不是体育课上的小嫂子？
【高二某同学】回复【高二某某同学】：你也还记得啊
【高二某某同学】回复【高二某同学】：这不是必须的嘛！
【舍友二】：扬哥你有情况了？
【舍友三】：？？？？？
【何语璐】：我敲？！你俩？？？
【何语璐】回复【高二某同学】：什么情况啊！我怎么不知道？
【高二某同学】回复【何语璐】：这估计得问问姑奶奶你自己了
【何语璐】回复【高二某同学】：找打啊！
【乔柠】：啧啧啧
【李晓萌】：诶？？？
【李晓萌】回复【乔柠】：什么情况啊？！
【乔柠】回复【李晓萌】：私聊
【高一某同学】：卧槽！扬哥你和陈愿有情况了？
【路煜】回复【高一某同学】：你扬哥藏得够深的啊
【高一某同学】回复【路煜】：我震惊了，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啊！
【路煜】回复【高一某同学】：好巧，我也是
【蔡昱年】回复【路煜】：兄弟你不行啊
【路煜】回复【蔡昱年】：咋地？这么说兄弟你知道？
蔡昱年暗想：我都敲了几顿饭了，能不知道嘛！
【路煜】：姜扬你不义气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看到这姜扬没忍住。
【姜扬】回复【路煜】：你边儿去！
下一刻又多了好几条评论，姜扬刷新。
【何语璐】回复【路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昱年】回复【路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晓萌】回复【路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得，还是不理为妙。姜扬得出结论。刚好这个时候陈愿也吃完了，姜扬摁下锁屏，塞进衣兜里。
“走吗？”姜扬问陈愿。
陈愿擦完嘴角的油渍，点头，站起身。
出门的一瞬，右手又被握上了。这时陈愿已经不觉突兀，反而经过刚刚那段时间的适应，已觉得理所应当。
两人一路逛一路聊，还小幅度同频率地摆着胳膊，偶尔被旁人挤着时，陈愿左手还会搭在姜扬的左臂弯处，俨然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样。
一条街终有走到头的时候，站在街尾，陈愿纠结地问姜扬：“你是想重新沿着这条街走回去还是从外面绕回去？”
“从外面绕吧，这个街我不想再挤第二次了。”姜扬开玩笑。
陈愿笑：“我也是。”
“那走吧，认识路吗？”姜扬问。
陈愿摇头：“我觉得我们需要高德地图。”
姜扬佯装震惊：“你这三年都干嘛了？”
“反正不是认路的。”陈愿反击。
“行行行，你不是，我来导航。”姜扬认输。
跟着导航，他们二人穿过几条黑漆漆无人的窄街，终于到了阳光大道，有大马路和马路边上的路灯为伴，他们也踏实了不少。
陈愿扭头对姜扬说：“现在我认路了！”语气里满是骄傲。
姜扬听到就关了导航：“那行，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此时已是夜晚八点多，月亮斜挂在空中，月光透过树缝漏下来，微风经过，树叶微摇，树影斑驳，他们两人的影子不断拉长。
“诶，停停停。”陈愿拉住姜扬的胳膊。
“怎么了？”姜扬顿住。
陈愿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拍个照。”她掏出手机，对着两个人的影子拍了两张。
姜扬阻止：“诶你等等。”
“怎么了？”陈愿问。
“姿势摆摆好再拍呀。”姜扬理所当然地说。
姜扬伸出胳膊环住陈愿的肩，上半身也倾向陈愿，陈愿人却站得略显笔直，双手握着手机，拍下这刻的影子。
姜扬不满道：“你这站得也太正直了吧，满身正气呀。”修长的手指点着照片上她的影子。
陈愿也觉得她有些僵硬：“那重新来一张？”
下一张陈愿放松身子，乖巧得站着，脑袋歪向姜扬那方，姜扬左手环住她，右手插在衣兜里，身子同样倾向陈愿。两人的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下，延长些许，加上两人相互偏向对方，显得格外和谐美丽。陈愿拇指一摁，将这永远定格在手机里。
“好啦！”陈愿站直身子，美滋滋地来回翻查照片。
姜扬的左手无处安放，只得收回。这是用完就扔啊。
陈愿检查完收好手机，完全没在意微信图标上的红圈圈。
“走吧。”她说。
姜扬跟上陈愿前进的步伐，两人就在冷风下沿着街道，一路慢慢悠悠地荡回去。只是速度再慢，也总是会走到终点的。
他们停在陈愿的宿舍楼下，陈愿站在姜扬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右脚时不时点着周围的地，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没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姜扬开口：“进去吧，外面冷，明天再约怎么样？”
听着好像是她舍不得一样，好吧，事实也差不多：“那我进去了？你回到旅店给我发个信息。”
“好，走了。”没有上演腻腻歪歪的告别戏码，姜扬对她摆着手倒退几步，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姜扬走了，陈愿也刷卡进了楼，没看到身后的人再次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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