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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看这宋宅禁地,完全就是深山老林的阴森模样。却不想走进其中,却有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溪水从林间潺潺而过,繁花如织锦铺了一地,林木苍翠虬劲、欣欣向荣,山野间的小松鼠活蹦乱跳,一片全然勃发的生机——
光线并不明亮,却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现在是夜晚。
一个看起来年纪才二十出头、甚至可能更小的姑娘,赤脚站在清澈的河水里,俯身观察着静静躺在荷叶中央的小女孩。
“我认出来了,这是宋家的那个小女孩吧,叫……宋连理?”
年轻姑娘的周围,除了面前已经昏迷过去的宋连理,没有一个人影,但她却自顾自地说着话,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长得真可爱,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她。不过我还是有点没搞懂,对你来说,不是女娲的血脉更重要吗?怎么就……”
“嘘——”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打断了年轻姑娘的喋喋不休,“你别吵到她了。”
这时才能看到,宋连理身边的荷叶上,有一个通体幽蓝、晶莹剔透的灵体。
它跪在宋连理的耳侧,目光专注又温柔,模样像个精灵。
年轻姑娘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然后她又意识到捂着嘴说话看起来有点蠢,赶紧把手放下来,压低声音道:“那我去弄点吃的,你先照看着,有什么不对就叫我。听到了吗?”
见蓝色的小精灵完全不搭理她,年轻姑娘不得不重复了一遍:“听到了吗,阿瑶?”
阿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年轻姑娘撇了撇嘴:“真是重色轻友。”
嘟囔完,转身就走了。
……
宋连理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好从头顶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洒进她的眼里。
“嘿,小朋友,你终于醒啦?”
眼前这张从未见过的脸,有着细白的皮肤,清秀的眉眼。
宋连理转了转眼珠子,发现这人的及肩短发细细绒绒的,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怎么感觉懵懵的?伤还没好?还是睡傻啦?”她用手背探了探宋连理的额头和脸颊,眉头微微皱起,“已经不烧了啊。”
脸上传来凉凉的,又很温柔的触感。
宋连理张开嘴,有些艰难地问道:“你是谁?”
她喉咙很涩,嘴巴里还有股苦味。
“先喝点水吧。烧了这么久,肯定口渴了。”
这人扶起宋连理,把备在旁边的水小心地给宋连理喂了进去,然后又贴心地擦干净水渍,调整好一个舒适的位置。
安顿好一切后,这人朝宋连理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朋友,我叫‘叶淮’啊。”
光影交错下,叶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一条温驯满足的大型犬。
她的笑容却仿佛比阳光还要刺眼。
叶淮看着眼前的谢远洲,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的神态、语气、肢体动作,都透露出一股吊儿郎当又随意的姿态,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她,谢远洲说的是真的。
他说的是真的。
但她绝对不能相信,不能承认。
叶淮深吸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头儿,您真的别开玩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个人……呃,不是个普通的人。虽然您的驻颜术让我完全看不出来,您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真要论起年纪和辈分来……”
“呀!”谢远洲不满地喝断叶淮,“我哪里有四十岁那么老?”
谢远洲右手又撑上自己的脸,辩解道:“距离我创建执刑司,也不过九百多年……”
说到这,语气又带上了委屈和哀怨的味道:“才九百多年啊,你男人就想夺权篡位了。真是世风日下,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刚刚感慨完,谢远洲的手边就出现了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
他不急不缓、极为优雅地饮了一口,然后嫌弃地挥手,让茶水消失了:“不过确实凉茶更好喝一点。刚泡好的实在是有点烫。”
叶淮因谢远洲这番完全好朋友之间瞎扯淡的作态,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绷住了。
“你紧张什么呀?”谢远洲好言好语地问道,“都说了你是我亲爱的妹妹,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呼——”叶淮勉强收起脑子里一连串乱七八糟的猜想,尝试用平常的状态跟谢远洲说话。
于是她哭丧着脸说道:“我能不紧张吗?我一直以为代表着人间正义的头儿,突然跟我说他才是绝对的大反派,我还是绝对大反派的妹妹绝对小反派,这个剧情走向,怎么着也得给我缓冲的时间,做个心理准备吧?”
“扑哧!”谢远洲被叶淮逗笑了,“每次这种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愧是我妹妹。什么正剧悲剧惨剧,都能变成喜剧。”
叶淮:“……”
这变着花样损人的感觉,确实还挺像哥哥的。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是吗?”
谢远洲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变脸来的太突然,虽然只是收起了笑意,但叶淮还是背脊一凉。
“我教你怎么杀了他,才能让你感到最痛快。”谢远洲站起身,走向倒在地上的宋黎。
叶淮尴尬地笑了笑:“这……要不先缓缓?我刚刚才说过,如果老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弄死他的。”
“哦?”谢远洲背着手,转向叶淮,“可是他因为你,已经弄死不少人了。”
叶淮脸上笑意一僵,没有明白谢远洲的意思。
“这只戾妖之所以会存在,都是你带来的呀——你都忘记了吗?叶淮?”
谢远洲偏着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纯真天然,目光却冷漠得,仿佛什么都不在他眼里。
“叶淮?”
宋连理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诶,叶子的‘叶’,江淮的‘淮’。”
叶淮笑眯眯地补充道。
“哦——”宋连理木木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叫——”
“我知道我知道!”叶淮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叫‘宋连理’嘛!是宋家的下一任家主!年少有为啊小朋友——以后我就叫你‘连理’可以吗?”
叶淮自认为自己这马屁拍得及时,却不料眼前的小姑娘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我不是家主继承人。我不配。”
叶淮狠狠一皱眉,朝宋连理头上一个爆栗敲了下去:“说什么呢!谁说你不是了?谁敢说你不配了?”
往常所有人都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要么就是尊敬有加,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有人敲她的脑袋,宋连理一时间有点懵。
“噗——还是个小姑娘呢!”
叶淮看着宋连理一脸傻傻的表情,情不自禁地上手揉了揉她的头,“你的事情阿瑶都告诉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以后如何,当下做你想做的就行。你不是一直都按照家主的标准和要求去做吗?你开心吗?你愿意吗?”
宋连理一点点地回想起来,哪怕每天的训练和学习都很辛苦,哪怕她无时无刻都得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一想到未来她要撑起一个家族的责任,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豪和荣耀。
“嗯,”宋连理缓缓地点下头,“我想成为家主。”
“呃……”叶淮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打击到了,“我本来是想开解你,这家主不当就不当了呗。想不到你还是个挺有责任感的小姑娘。”
然后她撅起嘴,不满地哼哼道:“你一个小朋友都这么有理想,岂不是显得我这个成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的人特别没有追求?哼!”
宋连理看她别扭地别过头,完全就像个小孩子在耍脾气,不禁拿出平日里长姐的姿态:“我弟弟今年九岁,他看起来都比你成熟懂事。”
说完宋连理就沉默了。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父母的对话。
“又在想什么呢?小小年纪的。”叶淮见宋连理又沉下脸来,再次撸了撸她头顶的毛,“成熟懂事有什么用?年纪轻轻想东想西的,老得快知道吗?小心你们还不到我这个年纪呢,头发就掉光了。”
宋连理缩了缩脖子,回嘴道:“你这样揉我的头发,头发才会掉光。”
叶淮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没料到宋连理还会回嘴。
“你已经是个成熟懂事的小朋友了,应该知道你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才对。”
叶淮说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然后再度上手。
她始终注意观察着宋连理的神色,但凡这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女孩子有一点反感和抗拒的表现,她都会换一种方式与她交流。
可很明显的,眼前这个总以为自己很成熟的女孩子,心里面在渴望着什么别的东西。
确实,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叶淮笑着,心想。
“这不公平。”宋连理冷静地说道,尽管她有一点点喜欢叶淮揉弄她头发的感觉,这让她有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很亲近的感受。
可只有一点点喜欢,绝对只有一点点,也只能有一点点。
宋连理一板一眼地讲起了道理:“如果你想揉我的头发,就应该让我也揉你头发才对。这样才是公平合理的。”
叶淮笑出了声,纳闷地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宋连理认真地反驳:“我不可爱。作为家主继承人,是不能让人觉得可爱的。我要有威严。”
叶淮右手撑着脸,歪着头,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主动凑上去,说道:“呐,你要的公平。”
宋连理一脸凝重地看着叶淮细细绒绒的短发,陷入了少有的纠结中。她的手动了动,又收回来。
揉别人的头发什么的,显然不是一个家主该有的威严的举动。
“真的不要嘛?我发质很好的,真的不试一试?放弃了这次机会可就不一定有下一次了。家主的标准里面,难道没有一条是说,要抓住眼前的机会吗?”
宋连理在深刻而理性地思考过后,伸出手抚上了叶淮头顶。
真的……跟她想象的一样,很好摸。
软软的,顺顺的,毛茸茸的。
宋连理抿紧了唇,手上一下一下地轻抚叶淮的头发,像在给一条大型犬顺毛似的。
……是在做梦吗?梦里面的森林美丽得像童话中的魔法;梦里面有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大姐姐,会陪她玩、逗她笑、给她讲很多有趣的故事;梦里面还有一个蓝色的精灵,会用很温柔的目光看她,虽然不会说话;梦里面的阳光真好,梦里面的花朵真漂亮——
可惜那只是一个梦啊。
宋连理睁开眼睛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她侧过头,看见妈妈靠在沙发背上,已经睡着了。
宋连理又看向天花板,眨了眨眼。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开心很真实的梦,可是才刚醒过来,就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也不重要了。
宋连理想。
她现在没那么生气了。爸爸妈妈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他们也的确对她很好。
这就够了。
这样就足够了。
“喂,我可是帮你哄好了那个女孩子诶——”叶淮作出一副撒娇的表情,“我也没指望你告诉我女希尺在哪里,好歹给一条线索嘛!好歹给一条嘛!”
“我也没让你帮我哄。”
蓝色的精灵坐在蓝色的花瓣上,看向叶淮的目光就显得疏离又淡漠。
“哇你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叶淮沮丧地朝地上一坐,满脸的闷闷不乐。
“早就听说你对女娲忠心耿耿,但没想到是情根深种啊。”
叶淮双手捧着脸,啧啧感叹道。
她看这个小姑娘,也就长得三分像女娲嘛!哪有七分那么多?虽然举手投足间,倒真有些神似女娲的风采。
“不要胡说。人间的情爱是对陛下的亵渎。更何况,我对陛下并非凡俗的男女之情。”
阿瑶一字一句地说出来,语气上却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着急的辩解。
叶淮不禁腹诽道:这不是废话嘛,你一朵连性别之分都没有的花,谈个狗屁的男女之情啊!
转而想到自己,才反应过来,这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叶淮不再多想,继续央求道:“真的一点点机会都不给嘛?一点点都不给嘛?我明明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啊!”
阿瑶端坐于花瓣之上,丝毫不为所动。
“哼!小气死了!”叶淮小声地哼哼。
她坐在地上,曲起膝盖,抱着膝,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
“要是我知道女娲对你的影响这么大,我就把这具身体完全按照她的模样捏了。”
叶淮嘀咕道。
阿瑶皱眉,它一直波澜不兴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变化:“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叶淮大大咧咧地回答。
“啊有了!”她突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你不就是因为宋连祁长得有那么一丝丝像伏羲,所以才不待见他的嘛!你要是不告诉我女希尺的线索,那我就只好去帮助你不待见的宋连祁啦。”
“你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我虽然看不出来你是谁,但想要对付你还是易如反掌。这是在宋家,你觉得女娲真血的后人,是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阿瑶用陈述的语气问道。
毫无情绪变化的表情说明了它并没有将叶淮这听起来不像威胁的威胁放在心上。
阿瑶不喜欢宋连祁,确实是因为他的眉宇间,有那么一分像昔年高高在上的东帝伏羲。
阿瑶也确实喜欢女娲陛下。但不是因为叶淮所以为的,男女之间的喜欢。
在它还是以“耀”的名字生存着的时候,比起神草,更像魔物。
它让无数的男男女女崇拜它、信奉它、迷恋它,又给予那些人被爱的力量。于是窃喜、侥幸、贪婪、欲望,就像那填不满的归墟大壑。
它沉溺于其中,又觉得无比乏味。
直到女娲陛下的出现,将它从永无止境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原来爱不仅仅是得到,也可以是给予;原来真有这样无私奉献的、不求回报的、平等的爱存在。
它学不会女娲陛下的爱世人,因为女娲陛下象征着大爱的光辉,但它至少明白了,爱并不只跟贪婪、欲望相等。
女娲陛下给它赐名“瑶”,是“美好”的意思。于是它再也没有用过原来的那个名字。
它爱女娲陛下,也尊崇、倾慕、敬畏、向往女娲陛下。
所以它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爱着世人、爱着众生的女娲陛下,最后会嫁给东帝伏羲。
这是不对的,是不应该的。
女娲陛下的爱应该属于这个天地,而不该属于任何一个具体的东西,不管是人神魔,还是某样物品。
叶淮仿佛听到了阿瑶内心想法似的,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你真可怜。自欺欺人的人再可怜不过了。你就是爱女娲,你就是嫉妒伏羲得到了你不敢想也得不到的。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你觉得你的心思太龌龊了,你配不上女娲,你觉得全天下没有任何人与物配得上她。”
“你胡说什么?”
阿瑶脸色一变,却兀自镇定地呵斥叶淮。
“可是你忘记了,”叶淮丝毫不在意阿瑶忽然透明又忽然有了实质的身体,继续咂嘴说道,“女娲从天地中诞生,她生来就是属于这个天地的。这天地中任何人事物都可以拥有她,只是恰好你,想得到又得不到而已。”
阿瑶一时慌了心神、乱了阵脚。自己深埋多年的、隐秘的、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突然暴露于人前,还是以这样直白不通情理的方式直接指出来。
阿瑶蓝色的身体忽然变得薄而透明,连带着它坐着的那朵花都显得惨白起来。
不对。阿瑶突然反应过来,万万年的时间,它对女娲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难道它自己还不清楚吗?它生来就旁观着那些人在爱与被爱中斡旋,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道它自己还拎不清吗?
就这么三言两语,被一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人说动,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瑶再次问道。这一次,它的神情却不再冷静淡漠了,而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戒备和警告。
叶淮砸了咂嘴,露出意料之中又颇为遗憾的表情:“上古遗物解决起来就是要麻烦一点。不过——”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阿瑶,接着说道:“不过还行,谁让你遇到的是这个状态的我呢?”
叶淮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像条温驯的大狗狗。
可是阿瑶却感受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和威势,从它的灵元深处扩散开来,强大到像是能把它的灵体挤碎。
周围依赖阿瑶灵力才得以生姿勃发的动植物,明明没有开灵智,却都痛苦得扭曲起来,仿佛能听到它们尖叫呐喊的声音。
这感觉熟悉得令人战栗,又久远得陌生。
阿瑶恐惧而惊骇地睁大了眼睛,转而愤怒地喝道:“你,你是……”
禁地里爆炸开一片刺痛人眼的白光,却悄然无声,让人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不见了。
白光消散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溪水潺潺地流过,小松鼠在林间蹦蹦跳跳,眨眼就没了影,只留下一根孤零零的枝杈,在原地微微地颤动。
阿瑶却不见了。
叶淮上前一步,走近那朵这片丛林深处最美的花——
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花。
“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呢?你生来就该是操控人心的、被人爱着的,何必去学那女娲呢?”
她俯下身,在那朵花轻轻嗅了一下,露出陶醉而迷人的神情:“你这个样子真美。”
迷惑人心的蓝色,冰肌玉骨。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步子轻巧,看起来心情很好。
“啊,天气真好。就是有点累了。果然这个状态,就连解决一株小小的瑶草,都消耗巨大。得找个地方睡一觉啊……去哪里睡一觉好呢……”
她一边苦恼地自言自语,一边朝禁地外走去。
……
叶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谢远洲,对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感到一阵骇然。
她知道那是宋宅的禁地,可是她两百年前陷入沉睡后,再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宋连祁。她当时还纳闷,自己怎么睡着睡着,就跑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来了呢。
谢远洲见叶淮这副表情,不禁挑了挑眉:“想起来了?我就这么提了一句,你就想起来了,看来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亲密了。”
叶淮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猜测,她越想越害怕:“这段记忆,是你的?”
谢远洲摆了摆手:“不,准确地说,是我和你的。”
叶淮:“……那么,在我以为自己陷入沉睡的两百年间,是你占用了我的身体?”
谢远洲眉毛一耷,神情严肃地说:“我再声明一遍,是你和我的。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我的记忆就是你的记忆。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都说了呀,你是我亲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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