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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昂道:“张昆,你别叫本名了,容易被人起底。正好前几天我死了个二当家的姓司徒,你就冒充他的小弟吧,这样安全些。”
司徒昆应了,“那从今往后,我就叫司徒昆吧。”
闵昂不会让司徒昆白入伙的,怎么也得纳点投名状,于是说道:“这样,你替我去一趟帕敢,把我定的玉石运回来,到了那边会有人跟你接洽。”
司徒昆知道闵昂不会做正经的玉石生意,所谓的买的玉石,肯定也是经过特殊加工后用于藏毒的。但既然他走投无路上了这条道,也只好听命于闵昂了。
于是他和阿龙在闵昂手下马仔的带领下,去了一趟帕敢——缅甸出产玉石最大的一个镇子。到了那里有人主动联系了他,将闵昂事先定的货交给他。
事情办妥了之后,司徒昆在帕敢卖玉石的店铺里定制了一只翡翠戒指和一个挂件,在那上面刻上了“小美”两个字,然后贴身收好了,就回去给闵昂复命。
随后,司徒昆在闵昂的调教下,将这批藏有毒品的玉石顺利运到了中国内陆,获利颇丰。
半个月后,司徒昆跟闵昂请假,说有点私事,想离开几天,办完了事马上回来。
这些天闵昂亲见了司徒昆的能力,他本想不放他走,但是一想司徒昆手上已经沾了白粉,哪那么容易就洗干净了,即便放他走,他又能走哪去?于是便答应了。
司徒昆带着阿龙,连夜回到r县医院,去看小美。
此时沈忆的药劲已经过去,脑电波恢复如常。杨兮已经通过语音输入,给她详述了这个时间段内发生的事情。
司徒昆回到r县,兜了好几个圈子,确认身后没人跟踪,才来到县医院。陈局、项局以及罗杰和杨兮,大家都猜测他是来带小美走,于是跟沈忆商定,假装苏醒,借机跟司徒昆走。
进到医院,司徒昆在走廊的拐角那里观察了一下,见无异常,才和阿龙来到病房门外,“你在这里守着,一旦有异常,你就大声喊,然后赶紧跑。”
此时,沈忆按照既定的计划,装作已经苏醒,将病号服脱了,换上小美的衣服,坐在床边等着司徒昆到来。
阿龙问道:“哥,黄东安他们不会知道嫂子在这儿吧?”
“我就怕他们知道,”司徒昆也正担心这个,“你嫂子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必须要保证她们母子的安全。”
罗杰和杨兮看到这里一愣,面面相觑。
陈局和项局也对望了一眼。
阿龙没有懂,“嫂子不是一个人了?哥你的意思是——”
司徒昆拿出那个挂件,“你嫂子怀孕了,这个挂件就是我给孩子准备的。”
罗杰和杨兮看到这里立刻动作,杨兮飞速给沈忆输入语音,“沈忆!上床躺下!继续昏迷!”
沈忆一听,明白事情有变,立刻甩掉鞋子、开始换病号服。
门外阿龙说道:“哥,你赶紧进去吧,嫂子要是醒了,我们立刻走。”
“好,你在这儿守着。”司徒昆说着,推门就往屋里进。
此刻沈忆连病号服都没有换完,而司徒昆已经推开了房门。
“啪”一声响,在司徒昆身后炸开。
司徒昆机警地回身,顺手关紧了房门。就见护士站那边,一个输液瓶掉在地上,玻璃碎片崩得到处都是,药液撒了一地。
原来是罗杰急中生智,扔出了一个道具。
旁边护士长埋怨小护士,“怎么毛手毛脚的?这点事都做不好?”小护士一声不敢吱,拿起笤帚清扫碎片。
司徒昆和阿龙见是这个状况,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司徒昆重新推开门,走进病房,见小美还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
罗杰和杨兮、陈局和项局,四个人同时问对方,“小美怀孕了?”
陈局忽然想起来,“司徒昆找闵昂算账时,曾经说过‘害我死了小弟伤了妻子’——”
项局接道:“应该是妻和子的意思。”
罗杰吩咐小姜,“让护士以给小美输液为名,再跟司徒昆确认一下。”
小姜应道:“明白。”
两秒钟后门一开,护士举着输液瓶进来,“张老板你来了?”
司徒昆有些恼怒,“我婆娘怎么还没醒?这都快20天了。”
护士回道:“一周前医生到处找你,说病人昏迷时间太长,想跟你商量要不要换一种药试试,但你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找不到你。”
司徒昆一听,知道自己理亏,便不做声了。
护士将输液瓶往司徒昆眼前一递,“诺,这是新药,正好你来了,你自己决定用不用。”
司徒昆问道:“新药和原来的药有什么区别吗?”
护士回道:“原来的药比较温和,刺激性小,但药效差。新药效果好,能让你老婆尽快醒过来,但代谢时间长、对大脑、胃、肝、肾,都有影响。”护士顿了下又补充道,“如果是孕妇,对胎儿也有影响。”
司徒昆想都没想,“用原来的药。”
护士不理解,“你不是想你老婆尽快醒过来吗?为什么不用新药?”
司徒昆想了两秒钟,还是决定对护士说实话,“我婆娘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理解,怪不得司徒昆在r县给小美买了最好的墓地、每年冒着危险前来祭祀,原来小美死时怀着孕,一尸两命,这真是太惨了。
这回轮到护士急眼了,“病人怀孕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们给她做检查、用药,都是有禁忌的。”
司徒昆顿了下,“我就是怕你们知道她怀孕,不敢放开手脚治。我要她活着,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
护士听完叹了口气,“不避医不避母的道理你不懂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医生?”
司徒昆见是这个结果,“那怎么办?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好说。”护士说道,“如果病人没有怀孕,可能早就醒了。但现在病人20多天没有进食,胎儿对母体的消耗又大,没有足够的营养支持,病人不会那么快就醒。”
司徒昆这下明白小美一时醒不了了,带小美走的打算恐怕不能实现了。但将小美一直留在这里,他真的不放心。
护士见他犹豫,说了句,“你考虑下用什么药,想好了告诉我。”然后转身出去了。
司徒昆坐在小美的床边,两只手插在头发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忽然,杨兮看到沈忆的头发,似乎是和以前不一样。还有她的内衣,小美做手术的时候,内衣被血染红了,刚才沈忆是按照苏醒后要跟司徒昆走做打算的,所以将带血的内衣换了。杨兮再细观察,小美的鞋子、衣服等其他物品,也都挪了地方。
杨兮指点屏幕上这些破绽给罗杰看,“若是司徒昆待的时间太长,没准会起疑心了。”
“嗯。”罗杰点头,“小姜小姚,设计几个警察来突击检查,说有群众举报,抓捕毒贩,将司徒昆吓走。”
不大一会儿,护士站那里来了几个警察,对着护士亮出证件,“警察。根据线索抓捕毒贩,今晚有没有可疑人员来过这里?”
护士赶紧站起来,“没有没有!只有病人的家属,他们在病房里,我可以带你们去。”
守在病房门外的阿龙一见,连忙推门进来,“老大!警察来了!”
司徒昆一听,赶紧和阿龙翻窗户走了。
罗杰说道:“小姜,你负责盯住司徒昆,一旦他有回到r县的动作,就用警察将他吓回去。”
小姜应道:“明白。”
罗杰又吩咐小姚,“小姚,你控制时间速比,3分钟后到达小美分娩的时刻。”
“项局,陈局,杨兮,”罗杰招呼三人,“我们利用这3分钟商议一下后续动作。”
项局看了下时间,“已经3点半了,时间紧迫。我建议,尽快将时空转换到23年后,因为我们毕竟是要借助植梦找出司徒昆制毒贩毒的证据。”
陈局简洁地回道:“同意。”
罗杰早就有了计划,“那就借助小美怀孕这件事,让沈忆接着扮演小美的女儿,于23年后和司徒昆重逢。”
项局赞道:“这个主意好。沈忆扮演的小美本就不像,小美和司徒昆的关系又太近,沈忆容易出破绽。若是扮演失散23年的女儿,则什么破绽都能圆过去。”
杨兮开始设计情节,“那接下来,小美产下女儿后去世,司徒昆将小美葬了,抱着女儿回闵昂的老巢。在路上遭遇黄东安袭击,将女儿丢了。”
陈局提出疑问,“中间这23年怎么办?演绎什么情节?”
“这个好办,将这段时间的梦境主导权交给司徒昆,”罗杰道,“我们只需要观察和记录便可。”
“可是时间呢?”陈局又问,“我们演绎了2个多小时的梦境,还在23年前。中间这23年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也没问题,”罗杰继续解释,“改变梦境和现实的时间速比即可。如果我们不干预司徒昆的梦境,就可以调快时间速比。司徒昆在梦境中觉得过了23年,但对于我们来说,可以是10多分钟,也可以是半个小时。”
“那太好了。”陈局看向项局,“老项,你看呢?”
项局和陈局简单商量了下,一致认为可行,“那就按这个计划实施吧。”
“小姜小姚,”罗杰开始布置工作,“按照怀孕月份大小,分别设计几个小美备用。杨兮,让沈忆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下一步动作。”
小姜小姚和杨兮一起回道:“明白。”
3分钟到了,梦境中小美到了分娩的时候。
这期间由于司徒昆一直被边防警察拦截,没有来看过小美。他找到了r县医院的电话,几次打电话询问小美的情况。护士告诉他,小美情况很不好,早就陷入了植物人状态,若不是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小美即便是在深度昏迷中也知道自己在怀孕,恐怕坚持不到现在。护士还告诉司徒昆要有心理准备,小美产下孩子之后,恐怕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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