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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钦媳妇和儿子被轰出来,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儿。
赛钦一看,只好带着老婆孩子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沈忆仍旧不出屋、不吃饭。
爷爷和司徒昆在沈忆门外急的团团转,二当家的又来凑热闹。
赛钦这次来还是因为敖青物流的事。司徒老大跟法方赌气暂停了供货,但是赛钦做为二当家的,得从中调停。赛钦和杰瑞通了两次电话,双方就上次丢货的过程和后果做了分析,赛钦虽然嘴上不承认自己这边有问题,但是对敖青物流的担心却越来越大,他觉得有必要再和司徒老大确认一下。
上次赛钦带着老婆孩子来,本想让老婆安慰沈忆、儿子哄爷爷开心,没想到这娘俩统统被沈忆赶出门外,这次只好自己来了。
赛钦说,那天敖青物流出货,按照规矩,他得给老大打电话报告一声,但打了两次老大都没接,就想到有可能是老大不方便接电话。但事情紧急,他只好短信告诉老大,“香港敖青物流今晚出货”。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应该这样发短消息的,因为不能确定手机在谁手里,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然后赛钦吞吞吐吐地问司徒昆,他看完那条短信是否及时删除了?有没有可能,这条短信被别人看到了?因为敖青物流是他们自己注册的公司,公司高层都是亲信,这么多年来一直十分安全,但在那条短信之后,他就感觉敖青物流被中方警察盯上了,法方丢的那批货,根据他和杰瑞的分析,他也怀疑是中方警察顺藤摸瓜,摸到了法国。
司徒昆听完仔细回忆,他接到二当家的那条短信时,正是他带女儿回到小美雅筑的第二天早上、他陪女儿吃早饭。女儿将文子买的早餐都吃光了,他和文子只好吃泡面。他记得当时他很开心女儿为自己弄泡面,于是一边坐在餐桌前等,一边胡乱翻看手机。若说他手机离身,也就是女儿给他弄泡面烫到手指、他去客厅里拿烫伤膏而文子又恰好去外面摘香菜的那2、3分钟的时间。吃完了泡面他和文子带着女儿去赌,然后女儿赢钱、被打劫,这期间他没再看过手机,等到晚上他想起来去删掉那条短信的时候,早就不记得早上他看的是什么页面了。所以这一天之内他手机被人翻过没有,他真的说不准。
可是那天他身边除了文子就是女儿,文子是他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绝无可能背叛他。难道——女儿会趁着那2、3分钟翻看他的手机?
司徒昆扭过头,死死盯着沈忆的房门。
正这时,门一开,沈忆摇摇晃晃地从屋里出来,“阿爹,我饿——”说着说着就往下倒。
司徒昆一见,亲情立刻战胜了怀疑,他赶紧上前扶住沈忆,一叠声地问她想吃什么。
赛钦站起来,非常自觉地走了。
沈忆弱弱地说道:“阿爹,我想吃咖喱牛肉面。”
“好好,咖喱牛肉面。”司徒昆对伺候的人喊道,“快去做!”
不大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咖喱牛肉面就做好了。
沈忆饿了五天,此时见到这么好吃的面,狼吞虎咽就吃起来。
司徒昆连忙帮她吹风,“慢点,小心烫。”
沈忆吃完了一大碗面,抹抹额头上的汗,“阿爹,我想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工商管理。”
司徒昆一听喜出望外,他真是没想到,女儿竟然如此上进,他还以为,女儿自此以后再不去读书了呢。司徒昆满口答应,“没问题,你想读哪个大学都成。”顿了一分钟又道,“宾夕法尼亚大学在哪儿?”
沈忆回道:“在美国,费城。”
司徒昆一听在美国,想到这次沈忆在法国被杰瑞一伙人恐吓,有点迟疑,“乖女儿,咱换个国家行吗?澳洲、加拿大、英国,都行。”
沈忆表示异议,“可是宾夕法尼亚的工商管理专业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想学完了帮阿爹管赌场。”
司徒昆一听,回想起那天他拿着烫伤膏回来时,看见女儿站在厨房的操作台那里,举着手指在等他,根本没注意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司徒昆心想,女儿连他是干什么行当的都不清楚,还一直以为他是赌场老板,她翻他手机干什么?!
确定了沈忆没有疑点,司徒昆担心沈忆安全的心情又占了上风,“可是孩子,我怕你一个人离家那么远,再有什么意外。”
沈忆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司徒昆,“怎么还会有意外?阿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在哪儿都有仇人?”
“呃——”司徒昆被问得没了词儿,顿了2、3秒才回道,“怎么会。上次法国那个大胡子,是因为几年前来我的赌场里赌输了钱到现在也没还。他想赖账,所以才想出那个阴招。”
沈忆点点头,“哦。”
“阿爹有的是钱,那个大胡子欠的钱,阿爹已经告诉他不要了。所以,”司徒昆信誓旦旦地,“阿爹保证,以后你再不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嗯嗯,”沈忆点头,“那你马上让人帮我联系学校。”
“好好,没问题。”司徒昆只好答应,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女儿的前程。
又半个月后,沈忆再次整装出发,独自去美国费城。
司徒昆的意思是,女儿已经23岁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再说,文子都带她去一趟法国了,这次她自己去美国,应该没问题。
其实司徒昆是觉得,上次他让文子送沈忆、顺便接触杰瑞,是失策了。杰瑞那个嗅觉灵敏的家伙,没准早就盯上了文子,文子和沈忆一落地巴黎,杰瑞就猜到了沈忆的身份,所以才会有可乘之机。所以这次,就让沈忆一个人去上学,反倒会更加安全。
眼看着沈忆落地费城机场,从下机桥上往到达大厅走,陈局对项局说道:“我们对司徒昆在美国的销售网络一无所知,小沈又是一个人去美国,不太好办呀!”
“是啊!”项局也在担心,“看这样子,司徒昆是打定主意将沈忆与他所做的行当隔绝,我们想找到仙境在美国的售贩线索,不容易啊。”
正说话间,沈忆已经进到到达大厅,沿着指示牌往行李提取处那边去。
“项局、陈局,有个情况。”杨兮招呼两位领导,“这个人,”杨兮指点p2画面,“从沈忆进入到达大厅开始,就一直跟在沈忆身后。”
项局、陈局、张队和罗杰一听,连忙过来看,就见p2画面上,沈忆身后十几米远的位置,有个20多岁、左手腕上方有个黑色刺青的亚裔男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大家紧盯着画面,就见偌大的费城机场,无论沈忆往那个方向走,那个黑刺青总是出现在沈忆身后。
不大一会儿,沈忆来到行李提取处,站在输送带旁边等行李。黑刺青也晃到沈忆附近,躲在等行李的旅客们之间。沈忆拿了行李往轻轨那边走,黑刺青也紧随其后,出了机场。
“有问题,”项局说道,“黑刺青根本没有行李,却也在传送带旁边等了十几分钟。”
陈局道:“看样子,他在跟踪小沈。”
杨兮问,“要告诉沈忆吗?”
“要告诉。”陈局道,“不过,不要让小沈表现出来异常。”
“这个没问题,”项局道,“小沈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
“这个黑刺青是谁?”杨兮问,“司徒昆派来暗中保护沈忆的?”
“有这个可能,”项局回道,“再等等看吧。”
“如果是司徒昆派的人,肯定会跟司徒昆联系,向他报告沈忆的动向。”罗杰道,“我们只需盯住p1画面就可。”
正说着,沈忆已经在轻轨自助售票机那里排队买票,目的地是宾夕法尼亚大学。黑刺青在沈忆后面隔着一个人,伸着脖子紧盯着沈忆买票的屏幕,随后也买了跟沈忆相同路线的车票。
几秒种后,沈忆到站,下了轻轨,拿着手机导航,步行往大学去,黑刺青紧随其后。一直到沈忆完成报到、住进了学生公寓,黑刺青才摸出手机,边往外走边打电话。
“英充、小姚,注意p1画面。”罗杰开始指挥,“杨兮,让沈忆换套衣服下楼,跟踪黑刺青,免得他走出沈忆的梦境半径。”
“明白。”三人一起回道。
宾法大学的林荫道上,黑刺青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说了很长时间才挂掉。
“报告,”英充说道,“p1画面上司徒昆并未接到电话。”
陈局、项局、罗杰等人看向p1画面,就见p1画面上司徒昆正在洗浴,旁边两个女子在为他按摩,他的手机就放在枕头边上,没有来电。
不是打给司徒昆的?
这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
“再等等。”陈局道,“让沈忆继续跟踪。”
一直到黑刺青走出大学校园,也没再打电话。黑刺青在大学旁边晃了一圈,最后选择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走了进去。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看样子,黑刺青今晚是打算住在这儿了。
沈忆藏在小旅馆不远处的绿化带后面,听见杨兮让她回公寓,明天正常上课。若那个黑刺青打算跟踪她,明天肯定还会出现的。
罗杰道:“小姜,设定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上午9点上课之前的时间速比,我们利用两分钟的时间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
两分钟之后讨论结束,黑刺青是谁、受谁指派、目的是什么,成为目前的焦点问题。
此时沈忆那边已经开始上课了。不出大家的意外,黑刺青又混在学生们之间,坐在沈忆身后7、8排的位置,假装听课。
那是一门公共课,大学的课程都是开放的,教授也不点名,学生们也来自各个国家、各个专业,黑刺青很容易就混在学生们中间。
果然,接下来无论沈忆换到那间教室、哪门课程,黑刺青都一直跟着。
“我们要尽快弄清黑刺青的目的,”陈局看了下时间,“不能再等了,我们要主动出击。”
“没问题。”罗杰道,“晚上就给黑刺青安排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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