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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还有意无意地往方才进来那位公子身上看。若他猜测得不错，那人或许是郦城皇室之人，与墨玉琳的关系不太好。
若是能从玉琳公主这里打听到这人的身份，或许他还能拿到祁豫枫的一个把柄……
墨玉琳本就憋屈，一想到墨玉臣一个庶出的皇子，竟然敢如此呵斥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气得她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以致于她从来都看不上的祁豫乾跟她搭话时，她也顺着说了下去。
“不过是个三心二意的贱人，四处勾引男人，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眼瞎看上了她。”
祁豫乾确实不喜欢墨玉琳，他觉得墨玉琳个性太过跋扈，半点没有贵女的柔弱和知书达理，更没有秦蔓恰到好处的聪明。
但感情从来都不是皇家人选择妻子的一个标准，所谓的娶妻和亲，不过是为了权力罢了。
父皇想要和郦城永结良谊，再借着这门亲事慢慢蚕食郦城的势力，那么郦城公主选择的夫婿，势必就是替父皇完成大业的人。
若是能和郦城公主联姻，于他争夺皇位而言，必然大有裨益。
思及利弊，祁豫乾很快就把从前对墨玉琳的看不起忽略了，连连热情地聊着天。
“本皇子的这位皇兄向来都是眼高于顶，从前父皇给他挑了好些个王妃，他不满意，就连公主你也……没想到挑来挑去，竟然挑了秦蔓这样的人，真是白瞎了公主这么多年的痴心等待。”
他一边惋惜，一边毫不吝啬地表现自己对墨玉琳的赞赏，听得墨玉琳是心花怒放。
墨玉琳固然有心计，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又是皇室娇养长大的，来陈国这么久，遭遇无数挫折，难得听到几句好话，也难免自豪起来。
“九皇子盛誉。”墨玉琳不骄不躁地搭着话。
“玉琳公主倒是谦虚了，”祁豫乾啜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玉琳公主乃是稷下学宫大学儒的弟子，一身的学识且不说，更是生得冰雪聪明，可是羡煞了不少人。”
说起甜言蜜语来，祁豫乾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惹得墨玉琳心情大好，也和他多说了一些。
墨玉琳被祁豫乾的话夸得都快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就是这个时候，祁豫乾的话里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了。
“玉琳公主向来受郦城王的宠爱，怎的你还要听那人的话？”祁豫乾的眼神指向他们两人对面的位置。
正是墨玉臣的位置。
墨玉琳也不傻，立马就知道了祁豫乾打得什么主意。
“那人啊，不过是父皇与一个贱婢生得贱种，也不知道得了哪门子运气，跑到这里来，竟然还和贵国的王妃勾结在一起。”
墨玉臣不是喜欢秦蔓么，那她就把他的身份说出去，让祁豫乾对付他们去……
果真是郦城的皇子。
祁豫乾心下了然，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收敛，脸色就忽然大变，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郦城皇子入京城来，可曾有国书发过来？父皇是否应允？”
他敢肯定，父皇绝对不知道这个郦城皇子的存在，要是他拿捏住了秦蔓的这个把柄，到时候，就算祁豫枫贵为靖王，一样也要忌惮两分。
墨玉琳看他一片欣喜的样子，心中不免冷笑。
蠢货，这贱种本就是皇帝留在京城的一个质子，这九皇子竟然还想着用他来拿捏秦蔓，真是可笑。
知道归知道，墨玉琳却并不打算告诉祁豫乾，反正祁豫乾要去找不痛快的人是秦蔓，她巴不得看戏。
“谁知道呢，郦城皇子在郦城已经失踪很久了，算了他失踪的消息传回皇都的时候，正是靖王大军从尧水那一带班师回朝的时间。”
墨玉琳有意无意的话中，祁豫乾很迅速地抓到了重点，顿时心中了然了。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祁豫乾的心情很是急切，便觉得这宴会也是十分难熬，好不容易等到秦蔓借故出去，他便火急火燎地追上了秦蔓。
“秦蔓，你胆子不小啊！”
他自认为有了确凿的证据，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十分有底气。
“什么胆子？”秦蔓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眼中的嫌弃。
看祁豫乾这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知道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于是淡然问道：
“九殿下如此高兴，这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如果她猜的不错，祁豫乾这么高兴，多半和墨玉臣有关系。换做是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墨玉臣，拿一个异国皇子的身份来说事，可不是一般的威胁。
“秦蔓，你胆敢将郦城奸细留在京城，这不是要颠覆皇城？”
他说得十分义正言辞，俨然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而秦蔓则是冷笑一声。
果然是墨玉臣的身份，只是，祁豫乾注定看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了。
“九皇子可是戏文看多了，本妃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把敌国的奸细留在身边。”
纵然知道祁豫乾打得什么主意，她还是不想直接打破了他的臆测。
有了希望之后，失望才会更大。
“哼哼，”祁豫乾扯了扯嘴角，冷笑两声，说道：
“是与不是你心里才是最清楚的，本皇子先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了，郦城皇子未曾递国书于父皇案前，父皇也没有允诺墨玉臣来京城，你把人留在女院，若是墨玉臣向母国传递了什么紧要的消息，导致战火纷飞，你就是祸国殃民的罪人！”
“九殿下果然是戏本子看多了，还以为什么样的场面都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呢。”
她越是不顺着祁豫乾的话说下去，祁豫乾只会越坚信墨玉臣的身份就是她的软肋。
果然，祁豫乾就是认定了秦蔓明知道墨玉臣的身份，还想要瞒着。
“罢了，与一个装睡的人是说不到一处去的，秦蔓，你敢包庇敌国的奸细在身边，你可知道，一旦父皇知道了，这是杀头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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