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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玉看到了，她看到了母亲不一样的表情。
徐氏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猛然甩出一巴掌，直接打了。
啪的一声巨响。
楚林茵脸上出现了五指印，很深，她被打蒙了。
整个人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呜呜的哭出来。
她哭得好伤心，我见尤怜。
楚宁玉瞧着真是心疼，感觉刚才被打一巴掌不怎么疼了。
徐氏问，“可以了吗，逆女，你要还想出去说，就把你威胁我的事也一并说了。”她说完带着被打的楚林茵走了。
楚宁玉示意七巧和六元去开门。
大门敞开了，六元和七巧各站在一边，等着一众人出去，然后关上门，接着给大小姐处理脸上的伤痕。
楚宁玉坐在梳妆台前，她脸上无悲无喜，平平静静的，好似方才没发生任何事。
七巧道，“小姐，你要是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硬撑着，这样对自己不好。”
楚宁玉眨眨眼，她笑道，“我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可哭的？”
不是报仇了吗？当场报啊。
徐氏是母亲，作为女儿不能针对母亲，便找楚林茵报仇了，成功了的。
可心里仍旧委屈，胸口淤积着的沉闷，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它塞在她喉咙里，让她难受，让她喘不过气。
七巧给主子梳妆完整，六元去厨房端了一份汤水过来，让主子喝一口清清心。
楚宁玉没胃口，她靠在软榻里发呆。
这衣袍剪碎了，她没心情再做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万没想到母亲这么残忍。
想着糟心的事，心情怏怏，她躺在塌里闭目养神。
楚循渊到来，他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是特意出去买来送给妹妹的。
方才他来过，走到了外面，听到里头闹哄哄，还有母亲嘶声力竭大喊大叫，他怕进来事情弄得一团糟，也就停住了脚步。
偷听了大半天，他转身出府，去街上买回来了一串糖葫芦。
楚宁玉闭着眼，没有看到哥哥到来。
七巧和六元想提醒来着。
楚循渊示意二人出去，他想陪着受委屈的人。
默然坐在软榻旁里许久，他道，“宁宁，大哥给你买好吃的来了。”
楚宁玉睁开眼，看到是哥哥，她立刻坐起来。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你吃过午膳了吗？”
“吃过了，你呢？”
还没。
吃不下。
楚循渊把糖葫芦放下，他查看妹妹脸上的伤痕问，“疼吗？”
楚宁玉摇头，想说不疼，可眼泪落下了，竟然控制不住落了泪。
委屈没办法纾解啊，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最亲的人对自己最狠，换做谁能接受，如果是个脾气暴躁的，早就歇撕底里反抗了。
楚循渊抱着可怜的人安慰，“没事了，是大哥不好。”
他脸上满是痛心，眼神里露着说不清的情绪。
似乎他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了，大哥陪你用膳，别想那么多了。”
他转头吩咐七巧，把午膳端上来。
楚宁玉不想让哥哥担心，她起身跟随着走到桌旁就位。
楚循渊给妹妹夹菜，他道，“多吃点，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整个人很憔悴的样子？”
“有吗？”
“有。”
楚循渊一个劲给清瘦的人夹菜。
楚宁玉思来想去，决定把事情告诉哥哥。
为了报复楚林茵，拿皇后娘娘来说事，这事真说出去了，遭殃的是她。
故而道，“大哥，方才我因一时气愤，撒谎了。”
楚循渊问，“什么谎？”
“我说皇后娘娘让我做衣服，还有那被打碎的花瓶，说是皇后娘娘赠送。”
“然后呢？”楚循渊没什么大反应，平平常常的表现。
“大哥不怪我吗，我为了一口气，置楚家于不顾，这其中，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是我意气用事了。”
她气过头了，发起狠来大有拖着全家一起共沉沦的冲动感。
楚循渊道，“其实你也没说错啊，皇后娘娘娘娘一直很欣赏你，以前常常夸你刺绣手艺精绝，这事要真搬到台面上来说，可以顺理成章的促成了。”
“大哥在开玩笑吗，皇后娘娘毕竟是中宫之主。”
“我知道，宁宁是不是忘了，太子是皇后娘娘所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简单啊，皇后娘娘重视你，就不说你是平宣候嫡长女这个身份，就靠着小时候你常常进宫拜见这个事，皇后娘娘多多少少会偏向你。”
“大哥你尽会攀扯。”
“再有，花瓶的确是太子赠予你，楚林茵打碎了，她犯了大罪，要真追究起来，受苦受难的是她。”
楚循渊并不介意把话说开来，他还敢保证，如果母亲真的为了一个楚林茵而放任事情闹到皇后娘娘跟前，楚循渊一定会袖手旁观，加上妹妹讲述事情原委，他还不信楚林茵能全须全尾的活着走出皇宫。
平日里她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今日跑到嫡长女房间里乱翻东西，这本就是她不对，她犯错了不认还想诬蔑，这就更该打了。
“大哥，谢谢你。”楚宁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楚循渊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了。”
“嗯。”楚宁玉低头吃东西，不说了。
因为脸上带着伤，也不好出去散心，她待在家里做账，得空了就去陪着祖母，听她说说话，平静安宁的日子过了没几天，平宣府又起波澜。
这日，楚宁玉在自己房间里作画，六元从外头兴冲冲跑进来道，“小姐，小姐……喜事，喜事，国公府，国公府的凌世子来提亲了。”
楚宁玉心脏吊起来，提亲？凌家？国公府？
七巧也道，“大小姐，这是喜事啊，如今您也到了出阁的年纪，的确该谈论婚嫁事宜，而京城里谁人不知，凌世子中意你。”
楚宁玉苦笑，人家中意那是人家的事，与我何干？
不能对方喜欢，她也必须在意。
这事儿绝对不能攀扯起来。
要是萧御景知道了怎么办？她还欠他一条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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