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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盖个房子、装修下室内，都要被人投诉。
隔老远都能听见加工的声音。
余大爷赞同地点点头。
“那住在里面的人呢？”木藜问。
万一人家有特殊搬家技巧，比如像蜗牛一样驮着自己的小窝走。
“我没碰到那家里的人。”
余大爷回老家的事情没和家里人，他没在老家待太长的时间就赶回孟城了。
余大爷：“小辈们都没在乡下待过，我也不想他们回去顶着一张嫌弃的脸看人。”
余大爷是白手起家的，他能过着厕所是两个木板、地上满是蛆虫的生活，过着地上都是鸡粪狗尿、空气中有肥料的气味。
可他的孩子们却不行，连家里保姆身上的汗味都无法忍受的人，怎么会跟着他回曾经的老家。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不想逼孩子们非要跟他回村里。
但他也更不想让村里人的受到自己孩子们的白眼嫌弃。
“你待在老家三四天都没有看到那房子有人住？”木藜问，“会不会是去外地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给了村里我那伙计一些钱，让他拍几张这户家里的人。”
这样，余大爷也可以托关系去找找这户家的人。
“那拍到了吗？”木藜问。
直觉有可能没拍出来，或者是排除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木藜想，会不会是余大爷自己家里盖的房子，但他们都没给余大爷说。
余大爷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只拍到这个孩子。”
木藜接过照片。
照片上——
一个四五岁胖乎乎的小女孩穿着粉色带白色波点的棉袄，脸上两坨可爱的高原红下，是青紫的冻疮。
小女孩站在余大爷所说的“平白无故”的房子里，仰着头，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
而照片里被窗户框隔着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只有这个小女孩吗？她是在和谁说话吗？”木藜问。
余大爷说：“只有这个小女孩，村里的其他也说过，只在这个屋子里见过这个小女孩儿。”
“嗯……”木藜沉吟。
她从照片上看不到有什么阴气和怨气。
而小女孩的行为，有可能在那个屋子里的确有只有小女孩可以看见，而其他人看不见的鬼魂。
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小女孩在自言自语。
那就要看这个小女孩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了。
若是没有人格分裂……那就是太过孤独了。
木藜小时候也有过自言自语的时候。
当时她看见别人都有父母，而她没有的时候，就会幻想着自己有父母的时候，幻想和父母说话、向他们撒娇的样子。
……她其实还幻想过和林绪结婚生子，还有变成公主王子，拿枕头当做娃娃之类的，现在想想都尴尬的事情。
“她是不是太过想父母了，就幻想着父母还在身边的时候。”木藜问。
毕竟根据村里人说的，他们在房子出现后只看到过这个小女孩，也许父母是不是外出打工去了？
“也的确是有可能的，但是……”余大爷不知该怎么说。
庄园里的阿姨端上吃食和茶水。
木藜顺手拿了个蛋黄酥，余大爷还在想着小女孩的事情，也跟着木藜拿起一块蛋黄酥。
阿姨做的蛋黄酥是专门为木藜准备的，木藜喜欢吃肉松咸蛋黄，但是不喜欢麻薯和红豆沙。
外面买的蛋黄酥里都有麻薯和红豆沙，有的还有芝士。
毁了木藜对蛋黄酥好多温柔。
而阿姨做的蛋黄酥不加麻薯和红豆沙，个头也不外面买的小，两口一个也不腻。
余大爷本来还在纠结小女孩的事，蛋黄酥刚放进嘴里。
“嗯——你这蛋黄酥和我胃口。”
老一点的人对甜食都不太喜欢，木藜的这个蛋黄酥再配上阿姨沏的果茶，绝配。
阿姨准备的这些都是木藜喜欢的。
她们不会为了外人就准备一些大众都可以接受的，来林家的客人也没那个面子，让林家为他们准备符合自己口味的。
至于端上来木藜喜欢的，你能吃就吃，林家也不在意一点吃食；若是不喜欢，那就看着木藜吃吧。
木藜咬着蛋黄酥，总觉得自己的口味总是很对老人家的胃口。
余大爷的话就说了一半，木藜还等着他继续说。
结果——
木藜看着盘子里已经只剩下两个的蛋黄酥……她其实就吃了一个，手里这个是第二个。
剩下一盘子几乎都被余大爷吃了。
木藜：“……”吃这么多咸蛋黄和肉松，就不难受吗？
为何她一个小年轻，每次吃多了咸的就觉得喉咙都跟带了锯齿一样，动一下就不舒服？
“咳咳。”木藜放下茶杯，“余大爷，你刚刚说的但是什么？”
这话只说一半就停下，真的很难受。
余大爷擦擦嘴，他都快吃饱了。
“这个小女孩早就死了。”
木藜一顿，你认识？怎么死的？
余大爷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可怜孩子。”
这个小女孩叫做枣花，和余大爷是同村的，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枣花的父母在看到余大爷外出赚钱发达了，就也想着去大城市发展，就将枣花留给了在家种地的爷爷奶奶。
夫妻俩没有余大爷长远的眼光和非一般人的耐力，做生意屡屡失败后就在大城市干起了工地上的活。
乡下干活长大的两人也不觉得累，夫妻俩相互依靠，拿着对乡下不少的工资，每天省吃俭用，将挣的钱都给了乡下的父母和孩子。
木藜掩下眼帘。
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个很平淡温馨的故事。
余大爷脸上带了愁容：“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家里的父母孩子早早就死了。”
村子里有一次进来了几个贼，全村的人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枣花的父母家里有不少枣花父母在外面挣得辛苦钱，这些是枣花父母打算之后建个房子，再生个儿子，之后一家人就靠着地和积蓄生活在一起。
枣花父母生了枣花后，枣花还没断奶时就去外地了，每次回来枣花看她们比村里人还要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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