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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眼睛扫向电脑上那封迟来的邮件，上曰：“因家父病重，暂不能亲自完成设计工作，后期会将部分工作移交给我的助理，若是同意这样的方式，可以继续合作，若有异议可以随时终止......
檀雅审视着那简单的几行字，伸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点了回复。
“保证整体设计出自你之手，安心处理家中事务，我们合作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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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一班航班稳稳落地，都都紧跟着则灵的步伐，从机场到了地下停车场，则灵的脚步很快，饶是他一个男子，也要加紧了步伐。
“季总，我们先去哪里？”车子启动，开出了停车场。
“去医院......”则灵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
车速一路飙升，眼看着下一个路口就是那家医院的所在，那不是什么有名的陆总、空总，是藏在城中深处的一家私立医院。
黑夜里，那红色的特别标志格外的显眼。
车子停下，都都先下了车子打开车门，而则灵却坐在后座上一动未动，没有起身的迹象。
“季总......”都都开了口，想要提醒些什么。
忽然则灵抬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上的灯光，语气一改刚刚的急迫，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都都顿了一下，没再多问，立刻重回到车子上。
“季总......”
“回半山别墅。”则灵扫了一眼那明显的标识，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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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雅将热好的牛奶放到了浴缸旁，看着则灵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们兄妹其实很像，越是遇上走心的事儿越是面无表情。
“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檀雅拍了拍则灵光滑的肩膀。
“嫂子......”则灵忽然叫住了檀雅。
“想做什么就去做，总之之前咱们都说好了的，你不必担心。”檀雅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离开。
沉了一口气，忽然将整个身子沉在了浴缸里，甜味的泡泡在鼻尖飘过，“哗啦”一声，则灵钻出了浴缸，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将牛奶“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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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企业遭人陷入危机，纪家老爷子病危的头版第一时间蹦了出来，标题看上去真是触目惊心的夺人眼球。
都都看着则灵在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踱步，那黑色尖头的短靴，鞋跟上镶着碎钻，跟大理石的地板交错出细细的光线来。
“十五分钟之内全部撤销干净......”则灵的声音威而不怒，这是季家特有的说话方式，虽然听上去语气平和，但是给人的压力感十足。
电话那方不知说了什么，则灵皱着眉头耐着性子，最后说道：“不管用什么方式，这是最后的时间期限......”
夜晚，医院的vip病房里，汪诗美红着一双眼睛，紧紧握着纪国林的手，各种仪器的声音此起彼伏，显得格外刺耳。
气定神闲地敲了敲病房门，开门的正是纪正扬。
“季则灵？”他蹙着眉，认真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许久不见，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声音里有些不可思议。
心里的某一处被触动了，表面保持着稳定的表情，则灵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
没想到他会记得她，还喊出了她的名字，她记得那时候他们不过是两面之缘而已。
米白色的衬衫衣袖随意地挽着，看起来医院的照顾工作甚是劳心劳力，睫毛垂着，眼睛还在盯着她，眉宇间藏着犹豫的神色。
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气息，则灵命令自己的心脏不要因为眼前这个人而跳的过速起来。
她换了软底舒适的平底鞋，即便如此还是显现出高挑的身材。
“伯母，我是来看望伯父的，您别担心，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则灵声音淡淡却十分认真。
汪诗美抬起头看着则灵，带了疑惑的眼神。
“交给你？”纪正扬反问道。
“我有个计划，或者更准确的说，我有个合作，可以帮你解决纪氏危机，你要不要认真听一下？”季则灵转过身来，一张白皙无暇的脸，翻翘的睫毛，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你......”纪正扬轻轻扬了一下眉头。
“我来找你不是开玩笑的，我来不光代表季则灵，还有整个则灵珠宝。”则灵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纪正扬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发的女子，两人的四目相对里，她没有任何的躲闪，十分的处之泰然。
“什么合作？”索性开口问道。
“联姻合作。”则灵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
一旁坐着的汪诗美顿时愣了一下，但却没有过多的惊讶的神情。
“联姻？！”反而是纪正扬有些不敢相信了，道：“你和我吗？”
“当然是我给你，还有别人吗？”则灵反问道：“纪家与季家联合，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你说是吧？”
纪正扬如何都不会想到，季则灵来到医院会跟他提出这样的“合作”。且不说父亲病重住到这家医院的消息，她是如何知道的。单说，“联姻”这个字儿，怎么也不会从季则灵的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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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想什么？”汪诗美走到纪正扬的面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季则灵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临走的时候她认真对纪正扬说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百利而无一害的合作，是不可多得的......”
“妈，季则灵她......”纪正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评论季则灵今日的做法。
“你说联姻的事情？”汪诗美看着儿子问道。
“嗯。”纪正扬说道：“从未想过联姻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而这件事还是从季则灵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意料之外，不代表不能接受是不是？”汪诗美反问着儿子。“则灵说得对，联姻也是合作，其实哪一项婚姻又不是合作呢？”
“婚姻的基础是感情，不是交易。”纪正扬说道。
“嗯，关于这一点你明白就好。”汪诗美的这句话十分地意味深长。
“遇水架桥，开疆扩土，保存实力，强强联合，分开来每一个都可成事，更不要说结合在一起了。眼下，纪氏和爸爸最重要。”纪正扬似乎下了决心。
“不，儿子，你同样重要，感情与利益从来不是冲突的，你要牢牢记住啊。”汪诗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此时，病床上昏迷的纪国林，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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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笔记本，拉开书桌下方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一张红色的结婚证。伸手将那红色的小本本拿出来翻开，上面印着她和纪正扬的合照。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穿了白色的上衣，她记得那天是休息日，收到纪正扬发来的信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认真读了读上面的每一个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没错的。
“九点，民政局见。”
这算是他第一次约她？则灵笑了一下，将手机扔下，翻身下了床，仔细地化了淡淡的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则灵喃喃对自己说道：“预祝新合作愉快！”
原本以为就她提议的这项“合作”，依照纪正扬的思维方式，怎么也需要考虑个一两个月吧，谁知竟然就只用了四十八小时便想通了。
果然，纪家的人，即便是陷入危机也能在重重选择中，选择最优质的一项。祖辈们曾经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顺境里顺风顺水不过人之常情，有手腕者是在逆风中翻盘而行......
而她十分荣幸，成为纪正扬逆风中合伙人，那么这个合伙人能持续多久呢，就看风能吹多久吧。
那天是休息日，他用了特殊办法，让民政局在休息日里为他俩单独办公。
“距离有些远，二位靠的再近一些。”拍照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两人提醒道。
纪正扬淡淡吸了口气，并没有动，还是她微微挪了半寸，这才有了眼前这张照片。
一把将手里的证件合上，丢进了抽屉里，则灵散开一头的长发，爬上了床，滚进了被子里......
电话铃不停地响起，则灵抬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香薰瓶子，里面的精油洒在了地毯上，则灵这才摸到了自己的电话。
“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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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
汪诗美和纪正扬坐在中央，椭圆形额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
会议进行的时间不短，究竟谈了些什么，除了在场参加会议的人，没人知道，所有的助理和秘书都被请了出去，在门外待命。
“知道会议的内容吗？”季则灵接到了纪正扬助理的电话，开车赶了过来。
“所有人都被赶出了会议室，不准任何人旁听，但是以我的经验，不会是什么好事。”
纪正扬平日里很少带什么助理秘书的，唯一一个跟在身边的是纪氏多年的老员工，虽然资历老，但是年龄并不老。他能亲自打电话通知季则灵，证明是个不简单的助理，也证明个中关系细节，纪正扬没有对这位助理隐瞒。
“凯文，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则灵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您是少夫人啊。”电话那端传来凯文淡定的回答。
则灵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说道：“凯文，麻烦把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名单快速给我一份。”
“好的，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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