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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从牙缝里里发出疼痛难忍的声音，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则灵揉着自己磕疼的小腿，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而另一旁睡着的是方淼淼。
揉了把额头坐起身来，则灵喃喃自语着：“我说怎么床变硬了，原来根本就没睡在床上。”微微叹了口，道：“是我的酒量变差了，还是我哥的存酒变厉害了？”
伸手推了推熟睡的方淼淼，轻轻叫道：“淼淼，醒醒......醒醒......”
幸好她的地板足够温暖，即便睡上一夜也不会着凉，但是也要尽快叫醒方淼淼，不然等她醒来就会跟她一样，浑身酸疼无比。
“嗯？”方淼淼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更像一只六神无主的猫，她小声说道：“我怎么睡在了这里？”
“快去沙发上躺一躺，舒展一下身体，不然该后背发疼了。”
则灵一面说着一面坐到沙发的一角，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终于清醒了许多。站起身去厨房接了两杯温水端过来，一杯递给方淼淼，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半晌之后才想起了要找一找自己的手机，于是开始在客厅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奇怪了，手机又跑到哪里去了？”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就是找不见自己手机的方位，她的随身物品这么喜欢捉迷藏。
目标最终还是锁定回了沙发上，则灵走过去顺着沙发缝隙探索进去，一路摸索着，终于摸到了藏在缝隙中的手机。
“原来在这里......”则灵说着，点开手机，这一看不要紧，上面竟然显示九十九通未接来电。
“呵，这数字倒是很不错呢。”她轻笑着，这样想着。
仔细翻看之下，这九十九通电话里，九十通竟然全部是纪正扬打来的，剩下的九通里，四通是都都的，三通是檀雅，还有两通居然是想都想不到的陆檀隽！！！
昨晚的一顿红酒，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人的来电，则灵挑了下眉梢，目光再次回到那九十通电话上。纪正扬给自己打了九十通电话，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脑筋瞬间清醒，眉头跟着皱起，立刻回拨起了电话。
纪正扬已经开车在了路上，只不过路线不太明确，究竟去哪里他不知道，他不确定应该去什么地方去找她，是该去季家吗？纪正扬皱了眉，忽然想到了则灵珠宝，他应该可以从工作地找到则灵的线索。
这样打定主意，车子加了速，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心中的一口气忽然提了起来，纪正扬立刻带上耳机接听。
“喂，你在哪儿？”
没想到的是，两人居然同时开了口，居然还问了同一个问题，而彼此的语气里也同时夹杂了急切和关心。
“我在去找你的路上。”纪正扬认真回答着。
“爸爸没什么事吧？”则灵微微一顿，但依旧保持着平淡的口吻。
“没事。”他回答。
“妈妈呢？”则灵继续问道。
“也很好。”纪正扬的车速在加快。
“那么是集团里的其他人又出来搞鬼了吗？”则灵认真地询问到了一圈。
“暂时安全。”
得到这样的回答，心中长舒了口气，道：“哦，那为什么给我打了那么多遍电话？”则灵终于问及昨晚有关于那九十通电话的原由。
“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结果就打了那么多。”车速缓了下来，纪正扬皱着眉解释，回答口气却变了味道。
“哦，我还以为有什么突发事件。”则灵终于放下心来。
“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都不知道说一声？”纪正扬的口气变得生硬甚至是有些生气。
“嗯？我说了呀，我跟妈妈说了的呀。”则灵自然是跟汪诗美说过的，他干嘛用那种口气说话？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车速又跟着提了上去，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纪正扬觉得自己心上仿佛加上了一块石头一般。
则灵分辨着这句话的含义，手指的关节按向额头，放缓自己的语气说道：“我昨晚跟方淼淼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所以没有听到电话的声音。”可是这样的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
“又在喝酒......”纪正扬沉了沉气息，车子随之下了高架。
“现在在则灵珠宝吗？”没有再纠结之前的问题，纪正扬换了话题。
“没有。”则灵回答干脆道：“我不在则灵珠宝，嗯今天，哦不是最近也不会回家里住，爸妈那边我会去医院照顾的，你放心。”
不待纪正扬要问什么，则灵已经挂断了电话。
“喂、喂......”电话那方传来忙音，将耳机从耳朵上拽了下来，心里的那块石头又重了几分，纪正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生气了。
是因为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致力于拨打季则灵的电话？是因为原本要去则灵珠宝找她共进早餐，却被直接拒绝，还是因为她从今天开始都不回纪家住了？总之这几个问题交错在他的脑袋里，令纪正扬更加不悦。
眼下，则灵珠宝去不成了，早餐也没了胃口，那么他只能自行改去别的地方，去哪里呢？
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辅路上行驶着，打了左转灯准备掉头，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嗯？”这一回他没有看名字立刻戴上耳机，就连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道：“是不是要我去接你？”纪正扬自然还以为是则灵打来的。
“啊？你要来接我啊？那可太棒了！”徐浩还没开口就听到纪正扬主动要来接的声音，自然是高兴的，他继续说道：“纪同学你是不是能掐会算啊？怎么就知道我已经到了呢？”
“徐浩？！怎么是你？”纪正扬辨别出了电话那方的声音，这才快速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没错，上面显示的名字时徐浩，不是则灵。
“什么话，刚刚才夸了你的，怎么就不能是我？”徐浩不满意道。
“我是说你怎么就突然到了？”纪正扬皱了眉，隐隐觉得今天的所有安排都会被打乱。
“怎么着，哥们儿特意申请回来，加入到你的战队，怎么听你的口气还有点儿失望和不满呢？”
机场的咖啡馆里，徐浩坐在白色的圆桌前，面前是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面上罩着一副金边宽大的墨镜，一身咖色的高级定制，倒是符合了咖啡馆的主题。
“麻利儿的来机场接我，你的同盟战友回来了！”喝下最后咖啡，徐浩对着电话宣布道。
终于，纪正扬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改了方向朝着机场高速，加快了速度。
******
握着电话的则灵，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是哪里呢?是纪正扬的口气，他的那个口气是生气的口气吗？
不不不，一定不是，一定是她喝多了刚醒没有听清楚。纪正扬清明冷静，根本不会生气。
“我在去找你的路上......”
这句话突然清晰地蹦到则灵的脑海中，他说的是要来找她吗？他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找什么找？！
则灵挤了挤鼻梁上的穴位，酸疼酸疼的，纪正扬今天定是吃错药了吧？
暂时丢下所有模棱两可的思绪，光着脚去了楼上的浴室，等到她重新出了浴室，才算是全身唤醒了一般。
看起来今天须得安排一个私人按摩才行，现在的她不光是腰酸背痛，连带着头还跟着发胀！跟纪正扬的这通电话太上头了！
双手揉着脑袋重新下楼去，方淼淼已经在厨房准备好了早餐。
“哟呵，你还真是贤妻良母类型的配置。”看着盘子里绿油油的蔬菜沙拉，上面躺着一只被剖开的水煮蛋，煮开的牛奶里泡着水果麦片。这一套还真是最合适的醉酒之后的食物。
则灵晃着脑袋端起牛奶麦片，啧啧称赞着：“这样看来，昨晚是我在方大小姐面前班门弄斧喽？”
“没有没有，食物至于人，除了填饱肚子之外，还有情绪化生作用。比如跟谁吃，在什么环境里吃，都会幻化成记忆，保存起来，经过时间的沉淀，变成潜意识里的一部分。”方淼淼边说边坐到了餐桌一旁。
“这意思就是昨晚的一顿红酒，竟给我喝出一个精神分析专家来？”则灵坐在桌前，喝下一口牛奶说道。
“则灵姐不要笑话我。”方淼淼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未着妆容的样子当真是小家碧玉之感。而昨晚脖子上的淤青也消退了不少。
“淼淼，我记得你学的是金融来着对不对？”则灵拿起叉子，扎起那半颗水煮蛋，放进嘴巴里，这清淡的只剩下一点点酱油的味道，檀雅一定喜欢。
“嗯是。”方淼淼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则灵继续吃下一颗饱满的小番茄。
哇，这个味道更适合檀雅......
嗯？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檀雅”已经两次蹦到了她的脑海里，不对劲儿！
“我暂时想换个工作。”方淼淼还在认真回答着她的问题。
而则灵的思绪已经跑远了。
“啊呀，对了！”豁然拍了一把自己大腿的则灵猛然间站起身来，直奔着沙发的方向而去。
她终于想起来，解决了九十通电话，还有檀雅跟她弟弟陆檀隽的电话没有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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