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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灵一面走近她一面也学着她的样子歪着头看着她。
“姐姐是来买花的吗？”羊角辫的小女孩儿终于抿着嘴问道。
“是呀。”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令则灵忍不住想要凑近。
周遭布满了大捧大捧的鲜花，她就像躲在花群里的仙子，尤其是那双乌亮亮的大眼睛，真是让人喜爱。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来到玻璃柜台前的则灵一手撑在腮一手看着她，轻声问道。
这家店的外观很像一只透明的玻璃房子，四周围全部都是巨大的落地窗，所用的遮挡之物就是各式各样的鲜花，面积不大，却十分吸引人。尤其是在这样赖洋洋的冬日午后，更是增添了一股童话小屋的感受。
这感受有点儿像当初檀雅入职rm时的店面设计，一眼通透清明也是她喜欢的格局。
“我......算是吧。”小女孩儿放下手中写字的笔，站起身来，认真回答着眼前这位十分漂亮的姐姐。
“那我需要你的帮忙了。”换了一只手托着腮，则灵笑眯眯地寻求帮助。
“嗯，你说。”小女孩儿深吸了口气答应则灵可以帮忙。
“若是要送给我的外公外婆，应该选束什么花好呢？”则灵笑着发问，期待着她的回答。
只见小姑娘走出了玻璃柜台，则灵这才发现她穿了一条粉白色小裙子，走出来的样子很是严肃认真，眼睛扫视着自家的地盘，真是小老板的架势。
然而则灵还是最喜欢她发辫上的蝴蝶结，是不是女人不管多大都有那么点儿少女情结呢？
“这个好不好？”忽然小姑娘发现了什么，站住了脚步，伸手指着其中一大捧，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问道。
顺着她指着的位置，则灵走过来，看见那透明水桶内装着一大桶的紫色郁金香。
“郁金香吗？”看着那一丛淡淡的紫色，则灵问道。
“嗯，这个颜色是不是很温柔？”小女孩儿反而对着她反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温柔吗？”不自觉地蹲下身，凑近了小姑娘，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奶甜香气，是因为刚吃了糖果还是刚喝了牛奶的原因呢？
“温柔就是妈妈在抱我时候的感觉，就像是这样......”
就在则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忽而面对着她伸开手上，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因为身形太小的原因，她只能抱住她上身的一小部分。
尽管如此，则灵还是被狠狠地打动了。
“就是轻轻地，像云朵，但是很温暖，就像外婆或者是奶奶抱着你的手，那上面的温度就是温柔。”小姑娘十分认真地向则灵演示并解释了“温柔”这个词的含义。
意外地被惊讶住的则灵，说不出话来。
“朵朵，你在做什么？”此时玻璃门被推开，穿着厚重外套的女子走了进来，看着两人。
“妈妈......”被叫做朵朵的小女孩儿扑进了女子身上。
女子面容温柔干净，抱着女儿笑着来到则灵的面前，道：“不好意思，我去对面送花，女儿独自看店，有没有给您带来麻烦？”
“没有，朵朵很乖，还帮我挑选了花。”仔细看着母女两人，果然连笑容两人都那么像。就像她和妈妈一样对吧。
“那您想送给什么人，我可以帮你重新挑选。”女子放下女儿，小女孩儿乖乖地跑回道玻璃柜台内，重新拿起笔写写画画起来。
“不用，就按照你女儿的意见，这些紫色郁金香我全部都要了。”则灵指着透明水桶说道。
“全部？”女子有些惊讶，随后紧接着问道：“是要包成一束吗？”
“分成两束包吧。”则灵想了想说道。
白色和金色的包装纸搭配着包成了两大束的郁金香花捧，准备打结的时候则灵忽然说道：“能不能给我用丝带系成蝴蝶结？”
女老板笑了，带着则灵来到玻璃柜台前，指着里面的包装饰品说道：“您可以随意挑选。”
柜台内原来有各式各样的蝴蝶结装饰，还有各种各样的贺卡，她刚刚只顾着跟小姑娘说话，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嗯......”则灵认真看着，忽然对小姑娘说道：“朵朵，再帮我选两只蝴蝶结好不好？”
“白色和金色好了。”小姑娘认真写完一个字抬头道：“一束一个。”
“好！”则灵看着那两只最大的蝴蝶结十分欢喜，道：“就按朵朵说的。”
等到所有包装都打点好，抱起两捧花束准备离开的则灵，忽然又低头问道：“还有一个问题。”
小姑娘歪着脑袋等着则灵的问话。
“你说外公外婆只送一束好呢？还是......”则灵故意挑眉看着小姑娘。
“只要外婆喜欢，外公自然也是喜欢的，姐姐不用太纠结了。”小姑娘笑眯眯地回答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竟然还开口问，则灵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重新回到车上，望着副驾驶上的两束花，则灵拨通了电话。
“都都，你来我这里取一束鲜花，送到奶奶那边......”
挂了电话的则灵透过车窗再次望向那家玻璃房子的鲜花店，霓虹灯亮起，鲜花店周遭的灯光也跟着亮起。
“原来这家店的名字叫‘有缘’。”在嘴里来回呢喃着这两个字，则灵终于笑了。
夜色已深，如何都不能再让小女孩儿一个人留在店里，所以送花的事就交给都都好了。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抱着花束的则灵进了酒店的旋转门，被服务生接引到电梯上，摁了高层景观的房间数字。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就听到了谈笑声，则灵加快了步伐朝朝着包间走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推开门的则灵对着众人朗声说道。
谈笑声忽而停了下来，众人纷纷望过去，坐在中央席位上白发苍苍的两位，对着则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有没有，菜还没有上齐怎么能说迟到呢？”中央座位的外婆抬手拍了纪正扬一下，道：“让座位，没眼力价儿！”
将座位让出来，穿着焦糖色外套身上带着淡淡冷气的则灵已经翩然来到他的身旁，焦糖色配上她手中淡紫色的郁金香十分有意境的搭配。
“这是送给外婆的郁金香，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则灵将带有白色蝴蝶结的郁金香花束递到了纪正扬外婆的面前。
“哦，好漂亮的郁金香，还是这样淡雅的紫色，不错，真是不错。”外婆双手接过来满心欢喜，道：“快坐下，就挨着我。”
将外套折好，端正大方的则灵坐到了纪家外婆的身边，而纪正扬正好落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这样子会不会有点儿引人误会？可是扫视过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安排纪正扬坐下的，就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吧，全程当成透明人好了。
在脑中自动做了这个决定的则灵执行起大脑发出的命令。
简单的寒暄之后，谈话继续着，则灵笑眯眯地忽然说道：“外公，这一次可没有单独给您带礼物，原因有两个。”
“哪两个呢？”外公笑呵呵地看着则灵。
“第一，下一回带着我爷爷奶奶一同见面的时候再送您也不迟，这叫留个念想。”则灵回答。
“那第二个理由呢？”外公接着问道。
“有人跟我说，若是送郁金香给外婆，外公无论如何都会很高兴的。”则灵回答着朵朵告诉她的话。
果然，这一句话，引得大家大笑起来。
手旁的茶杯里被蓄满了茶水，纪正扬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外面冷，喝了保暖。”
虽然有大家的笑声在，可是则灵应该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则灵自然是听到了纪正扬叮嘱的话语，好家伙这会子跟她耳语温柔，就不怕当众被看出端倪来吗？纪正扬还真是一个不怎么守规矩的合伙人。
虽然此时她的耳朵十分受用这样的温柔细语，但是行动上一定要恪守本分，不可让人察觉。
紧跟着所有的菜品一一上齐，茶杯里的茶也彻底凉透，纪正扬也盯着则灵，发现她一口未动。
胸中忽然出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热气，跟着浑身不自在起来。
席间的则灵逗得大家开怀大笑，就连蹭饭吃的徐浩都跟着傻呵呵的笑起来，自然除了纪正扬之外。
最后一道是制作成精致的荷花酥，则灵还未拿筷子，其中一个就被纪正扬夹起放在了她的盘子中，这一回众人没有在谈话也没有在说笑，看了个正着。
就在则灵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盘子里忽然又多了好几样菜。抬头间，就见纪正扬不知怎么的，拿着公共筷子将桌子所有的菜色都一一帮则灵夹了一遍。
他认真仔细，面无表情，仿佛就是一个无情的夹菜工，直到最后则灵的碗中也被盛满了汤，他才安安稳稳地坐回位置上。嘴角还露出了不易察觉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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