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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灵这么喜欢粘着嫂子，还是跟陆家关系深厚啊！”两位婶婶看着家中两个美好的女子，旁敲侧击外加话中有话的地说道。
“可不是嘛，哦对了大嫂，这个年假咱们是不是得去拜访一下陆家啊，听说檀隽回来了，瞧瞧上一回我们都没赶上。”两位婶婶接连提议着。
“好，当然是好了。那得先让檀雅安排一下，我们再去。”任莲卿看向了儿媳妇儿，这眼神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要不明天，咱们全家都回陆家过吧。正好爷爷奶奶可以跟爷爷一起赏杜鹃花，这会儿一定是最好看的时候。”檀雅欣然同意，还提出了明天的时间安排。
“明天？明天可是初二，你回娘家的日子，我们要是一起去了，陆夫人该有意见了。”两位婶婶笑眯眯地故意说道。
“那婶婶跟着我回娘家，吃娘家的团圆饭可好？”檀雅反问着。
“太好了，明天大家都去姥姥家，太高兴了！”允恩和允诚首先欢呼起来。
这样一来，檀雅妥帖的处理方式自然引得一众长辈的欢喜，大家开始将话题转移到，明天的准备工作上。去陆家拜访向来不是件小事，更何况明天初二是家宴。
身旁的则灵听见檀雅这样的安排，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檀雅的纤细小手。
感受到则灵那有些发凉的手，檀雅安慰般地抚摸了几下。
“打算什么时候走？”两人在楼上书房里，当听到则灵说要去国外的时候，檀雅没有惊讶，没有制止，只是淡淡地满眼关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后天吧......”则灵低声回答。
“后天是......初二......”在嘴里喃喃着的檀雅点了下头，对则灵说道：“千万千万保重自己，只许好好放松自己，不许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红了眼睛的则灵趴在檀雅肩膀上，用力地点点头，道：“嗯！”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檀雅在她耳边小声命令道：“我告诉你，我给你调整情绪的时间不多，别妄想着偷懒，水晶宫还有一大摊子的事儿等着你处理，而且季则灵是不允许当逃兵的！”
“是！”则灵再次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小心地问了句：“那爸妈还有爷爷奶奶......”
“放心吧，有两小只在，我会想办法的......”
檀雅说会帮她想办法，就真的在餐桌上将一切都做了妥善的安排，则灵满心的感激。
晚饭之后，几位长辈在楼下谈话，则止和则企张罗着要打麻将。三缺一的时候居然是爷爷要顶上！
看着爷爷已然坐到了座位上，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则止和则企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了大哥季则正。
“爷爷，今儿晚上将您那两副玛瑙的麻将拿出来，给大家把玩把玩吧？”谁知大哥季则正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咱们家有玛瑙？”则企一脸疑惑。
“还是二十四副麻将牌？”则止更是不知道了。
“你奶奶知道在哪里，问你奶奶要！”季仲诚大手一挥算是同意了。
“我可不知道你那些玩意儿！大概就在书房最不起眼儿的橱子里搁着呢！”冯月华冷哼一声。
于是两桌麻迅速摆开来，则止和则企一面欣赏着手中的玛瑙麻将，一面遵从大哥的指示，今晚要让爷爷赢的尽兴！
“叔叔婶婶他们好像真的很喜欢檀隽啊。”躺在床上的则灵，脸上敷着面膜，一旁坐着翻书的檀雅。
“嗯，难道你不喜欢？”檀雅不抬头的问了句，这句话可大可小，意思可深可浅。
“喜欢，但是也就仅仅是兄妹间的喜欢了。”则灵闭了眼睛，道：“我可以为了檀隽两肋插刀，可以为了他拼命！”
“哦？”檀雅扫了一眼则灵，继续翻着手上的书，道：“看来从小打到大的感情，十分深厚呢。”
“嗯，那是当然喽......”则灵一副自豪的口气。
“那么若是纪正扬呢？”檀雅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道，低头看书的动作却没有变。
“纪正扬......”闭着眼睛的则灵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即便是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他好好的......同生共死什么的，都太假了，我只要好好的！”
“我以为季大小姐会想电影里的黑帮大小姐似的说什么，既然得不到他，我就毁掉他，哈哈哈哈......”檀雅忽然学着电影上的人物形象大笑起来。
“噗嗤”一下，则灵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然后轻轻地说道：“谢谢你，檀雅！”
“一家人，说什么呢？”摸了摸她的头顶，檀雅将书本合上，站起了身，轻轻将她面上的面膜摘下，说道：“时间到了，快去冲把脸。”
等到则灵擦着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已经铺展好，只等着自己钻进被子里去了。
“早点儿休息，我暂时不能陪你了。”将卧室的灯光调暗，檀雅打开门出了则灵的卧室。
躺在床上的则灵安静地听着房间内时钟的滴答声，檀雅轻轻地关门声，以及楼下热闹的麻将声，隐约夹杂着爷爷奶奶的拌嘴声，还有众人的欢笑声。
在这样的家庭气氛中，她应该会睡得格外踏实。
.*****
看了眼时间的纪正扬，还是拨通了则灵的电话，电话连续响了几声之后，被接听起来。
“喂？”电话那方传来则灵少有的淡淡的温柔的声音。
“是要睡了吗？怎么这样早？”再次确认了一眼时间，确定时间尚早，则灵的睡眠什么时候提前到这个地步的。
“嗯，难得趁着假期好好补觉嘛。”带着耳机的则灵躺在温暖的被子里，细细地听着纪正扬的声音。
听着她柔缓语速，判断着她大概在家中犯懒的样子，纪正扬不由地翘起唇角。
“明天我去接你。”他认真地说道。
“当然不用了，明天我先送爸妈去陆家，然后就会回家了。”电话那端的则灵懒洋洋地说道：“难不成过了个年假，我连家都不认识了吗？”
听见了纪正扬的低笑声，则灵继续道：“明天，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听到她这样问，纪正扬仿佛看到那个馋嘴爱吃的则灵出现在自己面前，连忙汇报道：“妈妈知道你要来，特别高兴，要做鸳鸯鸡丝粥，还有东坡肉。爸爸说要亲自做啤酒鸭给你尝尝......”
听着纪正扬在那边如数家珍着，则灵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是不是她听错了，还是她判断有误，他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兴奋劲儿以及对明天的期待。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则灵伸手摘下一只耳机，纪正扬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遥远而不真实起来，纪正扬会对她有什么期待？不会的......
“喂，则灵，有在听吗？”自顾自地不自觉地说了一大堆的话，纪正扬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听到则灵的声音。
“嗯，在听。”则灵回答道：“那你准备了什么？”
“我？”听到则灵的问题，纪正扬不自觉地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抬眼望着树梢高处的月亮，他回答道：“我准备了很重要的东西......”
“嗯，好巧啊，我也准备了重要的东西给你。”则灵的声音更轻了。
“是吗？”纪正扬的声音里有了惊喜，于是他说道：“那么我们明天见，好梦！”
“嗯，你也是......”
这话停了很久，依旧没有听到挂断电话的声音，纪正扬猜测则灵大概是睡着了，所以忘记了挂电话，于是才摁了挂断键。
听见纪正扬的挂断声，则灵将另一只耳机拿出来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她，不知怎么的就从眼角里滑出一滴温热的泪珠子来。
“好梦，纪正扬......只是你的梦中大概从来都没有我......”
******
初二早晨，纪家大院。
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的徐浩，看见客厅里有个什么人在吸地板，这人是谁呢，看着身影这么挺拔有型又眼熟的。莫不是他花了眼？
“纪宝宝？真的是你？”加快了下楼梯的步伐，徐浩三步两步来到了纪正扬的身边。
“这个扫地机器的体验感还不错，清洁程度满意。”纪正扬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
“不是，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瞧了瞧眼前最新款的扫地机器人，再瞧了瞧反常而不自知的纪正扬，徐浩一下子乐起来，大笑着拍着纪正扬的肩膀说道：“纪宝宝，果然是季则灵的威力过于强大啊，嫂子只不过是今天回来吃一顿饭而已，你居然就变了个人设？”
徐浩的笑声不减，继续环顾着客厅的四周，好家伙，简直就是窗明几净，一片欣欣向荣啊！
“哎哟，我得好好看看......”说着，徐浩趴到了落地窗前，使劲儿地向外张望起来。
“你看什么呢？”纪正扬问道。
“哦，我就是看看，是不是嫂子的指挥下，今儿大年初二的太阳真的从别的方向升起来了？”徐浩四处张望着，嘴里的话开始不着调起来。
将扫地机器人的开关关闭，纪正扬将徐浩的手摁在机器人的把手上说道：“你说的对，我的人设不适合，而你恰好合适！”
“别介啊，整个客厅都被您吸得一尘不染，都能找出人影子来了，我就不用再做重复性的无用功了。”徐浩笑嘻嘻地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纪正扬。
“纪宝宝，你今天看上去红光满面，喜气洋洋，要不提前跟我透露一下，今日都是些什么令人难忘的节目安排，我也好帮帮忙嘛。”凑近了纪正扬的徐浩，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探听着消息。
“我觉得不告诉你，才是最大的帮忙。”将徐浩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上丢下，纪正扬起了身，去了楼上，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哎哟喂，这是要换衣服了吗？”徐浩对着楼上的方向大喊起来，道：“要选一套隆重点的，宫廷王子范儿的那种，不要太随便了，那可是季则灵，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听着楼下聒噪的喊声，纪正扬还是笑了，他走到衣帽间里，看着她的那些礼服原封不动地挂在原处，而其中夹杂着一套他的衣服。
伸手取出那一套衣服，脱下身上的睡袍，露出精壮的身姿，浅灰色的衬衫再次将他重新包裹起来，竟成了不一样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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