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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应该在德国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季殊言薄唇轻启,“解决完了,就回来了。”
“那……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季殊言深邃的眼眸闪了闪,面对毕奕薇强烈的目光,他的头微微一偏,笑道,“从死了就要爱开始。”
“……”
“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毕奕薇伸出五根手指比划着,一张被热气熏红的小脸上泛着微微的光,认真道,“端庄舒雅,温柔大方,你知道的哈。”
毕奕薇紧紧地抿着嘴唇,脑海里不断地回荡这自己方才嘶吼《死了都要爱》的样子,心里的某个部分在滴血。
“我知道。”季殊言不置可否一笑,他俯下身,望着她,“歌声也很好听。”
毕奕薇:老天啊,还是杀了我吧。
季殊言的话音刚落,毕奕薇局促地站在原地,往前走也不是,后退也不是,窘迫的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慌张间,她脑袋里的神经瞬间短路,居然来了一句,“我洗完了,你要不要也去洗一洗?”
话才出口,毕奕薇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这句话问的也实在是太暧昧了点吧?
季殊言高挑的身子立在原地,深邃的眼神掠过毕奕薇洁白的脖颈,顿了顿,他哑着嗓子道,“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毕奕薇紧闭着眼,“蹭”地举起双手,“你洗不洗都可以,反正我洗了,我问你洗不洗也不是想要催促你洗澡的意思,当然你洗不洗澡跟我也没关系……我……”
毕奕薇说着说着,心跳得像要跃出胸膛一般。
怎么感觉自己越说越乱啊?这都是些什么话啊?
“不是的,你的浴巾……”季殊言朝着毕奕薇探了探身,极具压迫感的男性气息靠近,毕奕薇猝不及防地后退了两步,后背直接撞倒了冰凉的墙壁之上。
白皙的后背上还沾染着尚未干透的水珠,毕奕薇觉得心底一凉,下意识间,她猛地抬起身子,想要让自己的身体离开冰凉的墙壁,却不成想竟忘记了面前站着的男人,她就这样莽撞地撞上去,整个人直接扎向了那人的怀里。
大概是动作过于剧烈,毕奕薇身上的浴巾几下扭转后居然不小心被打开,毕奕薇心中一惊,她绝望地低下头,探出手去想要挽回这场尴尬的局面。
但很可惜,她纤细的手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一手只大手赶在春色乍现之前的最后一秒伸手拽住了浴巾的边缘,手腕微转,捏合在一起。
毕奕薇惊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得动弹。
所以……现在是一个大男人在用自己的的手,来固定着她的浴巾不会滑落……
所以……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神……
精神高度紧张的毕奕薇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应该及时探出手去替代他,她呆呆地瞪着双眼,望着眼前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
季殊言也没有动,往日里平静的眼神里此时此刻依旧毫无波澜,他的睫毛很长,睫毛下幽深的眼眸深处,倒映着毕奕薇惊慌失措的一张小脸。
毕奕薇怔怔地望着他,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她方才意识到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动作有多么的尴尬。毕奕薇猛地推开他,伸手将浴巾的边角紧紧地攥在胸前,“我……我要回家了……”
毕奕薇掉头就要逃跑,手臂却在门边被某个人蓦然拽住。
毕奕薇倒吸一口气,她一只手攥紧了浴巾,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红着脸闷声道,“你你你……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小宇宙,产生任何非分之想,我跟你说……季先生,我非常洁身自好的,你……”
“毕奕薇,”镇定至极的嗓音打断她,毕奕薇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顺着缝隙望着眼前的某人。
“我是想告诉你,你还穿着……我的浴巾……”
“……”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上衣服,毕奕薇逃也似地奔到门口,将浴巾一股脑地塞进了某人的怀里。
“既然你提前回国了,那阿彦也不需要我来照顾了,你的浴巾我改天再给你洗干净,我先回家了。”毕奕薇踩着高跟鞋打开房门,没有听到季殊言的回复,迅速消失在空荡荡的楼道里。
季殊言端着茶杯站在那里,手里的浴巾还染着女孩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朝浴室走去。
“summer,”将浴巾挂在浴巾架上,季殊言转身,淡淡地喊了一声阿彦的名字,小家伙没有回应,季殊言微微皱眉,“睡了吗……”
修长的腿朝着阿彦的房间走去,推开门,从狗窝到娱乐区都空空如也,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summer虽然性格暴躁,但对于季殊言的召唤从来都是很敏锐的。季殊言挨个屋子寻找,直到最后他蓦然发现大门微微张合的缝隙之后,心底蓦然掀起一股不安。
summer大概是对毕奕薇已经产生了依赖,毕奕薇离开家门的时候,它也跟了出去。
季殊言拎起衣服刚要出门,电话忽然响了。
“喂……”
电话的那头一阵沙沙作响,不一会儿,隐约传出一声压抑的女性啜泣声。
季殊言蓦然抬起头。
温润的眉眼间破天荒地染上了寒意,他低着嗓音,一字一句,“毕奕薇,你在哪儿?”
季殊言赶到的时候,毕奕薇正一个人抱着双膝蹲在排水沟前,季殊言的心情顿时复杂,他蹲下身,温声道:“奕薇。”
毕奕薇身体一颤,她微微抬起头来,没说话。
季殊言看到了那双泛着红色的眼眸,隐忍的情绪在被她极力地压抑着,他微微怔了怔,轻轻起将她扶起。
“怎么回事?”
季殊言有些担心地低声问道。
“鞋跟断了,”毕奕薇咬着嘴唇,咧开嘴自嘲般一笑,“卡在下水道里,我拔不出来。”
季殊言这才注意到毕奕薇竟然赤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脚踝处已经擦伤,沁出微微血渍,触目惊心。
他心中一震,双腿一屈俯下身来,声音低沉道,“你先不要乱动,我先带你去买药。”
“不用了,回家养一养就好了,我小时候经常崴脚的,都习惯了。”
“不行。”季殊言微微皱眉,他完全没有想要采纳毕奕薇的意见的意思,下一刻直接起身,拦腰将她抱起。
毕奕薇震惊地望着他:“你……你这是干嘛?放我下来。”
季殊言没理她,径直抱着她朝着宾利车走去。
“季殊言!”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的另外一只鞋也丢到下水道里。”
毕奕薇:“……”
毕奕薇窝在他的怀里,半晌没了动静,季殊言心中动了动,忽然开始担忧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毕奕薇……”
“毕奕薇?”
“好吧,我道歉,我……”季殊言正微微皱着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的女孩,毕奕薇忽然开口,声音竟已经带着几分哽咽,“不是你,季先生。”
季殊言一愣,顿了顿,他眉梢一折,寒声道:“谁欺负你了?”
到了车边,他温柔地将她放下,左手仍旧搀扶着她。毕奕薇抬起头,她叹口气,哽咽道:“没人欺负我,是外婆。”
“外婆……又病了吗?”
毕奕薇点点头。
想起刚才那通电话,她的心底翻了翻,泛起一股酸涩之意。
电话是疗养院打来的。
外婆在晚饭后不知为何再次突然陷入了昏迷,要不是医生发现的得及时,可能此时此刻,毕奕薇早已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外婆苏醒后拉着护士的手不让其给毕奕薇打电话,她担心自己的外孙女熬不住,心里的依赖一但塌了,那么整个人的人生都失去了唯一的希冀。她还那么小,还没有人代替自己照顾她,外婆放心不下。
小护士拗不过老太太,只好佯装着应允了她。星辰落下,黑幕升起,老人终于变得呼吸平稳,沉沉睡去。小护士捧着手机跑出来,猫在草从前给毕奕薇打电话,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奕薇姐姐,婆婆病又重了……”
陌生的街道,深邃的暗夜,毕奕薇掰着自己卡进下水道的鞋跟却拔不出来,身边时不时来观望几下却把她当做碰瓷而离开的人群,毕奕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突然崩溃了。
或许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哭泣的借口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而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揉碎在一起,发酵了心中的难过和孤独。就是再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拨通了季殊言的电话。
“别担心,明天……我陪你一起看外婆。”
季殊言的声音淡淡的,有一种安定人心的能力。
“嗯。”
毕奕薇点点头,顿了顿,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起眼眸,“对了,阿彦的晚餐我给它放在身边了,你看到它吃了没有?”
季殊言一顿,眼神交错间,他垂下眼睑,声音低沉,“没有。”
“没有?”毕奕薇一愣,紧紧地拽住季殊言的衣袖,”那可不行,它最近在意念吃得都不习惯,你现在就带我回家,我要看着它乖乖吃完。”
毕奕薇把季殊言往主驾驶的方向推。
“毕奕薇,”季殊言在车前忽然站住,淡淡的嗓音打断她,抬起眼来时,眼底已是一片幽深的歉意,“阿彦……它不见了。”
毕奕薇一怔,眼睛干巴巴地眨了两下。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忽然猛地推开了季殊言的手,扭头踉跄着就往身后走去。
季殊言一怔,在她身后喊,“你要去哪儿?”
毕奕薇没回头,但听声音显然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还等什么,赶紧找阿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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