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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也是一愣，“这位公子，一千个也太多了吧，垒儿磕完都要头破血流了。能不能磕少点？或者我也帮他磕。”
李垒连忙说道：“娘，不用替我求情了。这本是我一人的事情，理应由我一人承当。只要能见到芳儿，我做什么都值得。”
完颜琦儿摇了摇头，想要说话，但毫无办法，因为她的嘴巴正被顾阳澈捂住。
顾阳澈见完颜琦儿还想继续为李垒求情，便转头看向顾卿澜，“哥，我们先出去。”
顾卿澜看了顾阳澈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顾阳澈松开了完颜琦儿的嘴，搂着她，快速离开了房间。
“哎，你放开我。你自己要出去就出去，干嘛把我也带上啊？”
慕容堇浅余光见顾阳澈搂着完颜琦儿离开房间，无奈地摇摇头。
她知道顾阳澈是担心完颜琦儿一直在这里会影响自己做决定，但实质上完颜琦儿的话根本影响不了自己。
因为她知道自己有时候是很固执的人，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便能改变。
其实，她能明白失去自己爱的人是什么滋味，正如当初的她心如死灰那般。
若那时候有人与自己说，可以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那她定然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顾卿澜见慕容堇浅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心中顿时有些难受。
慕容堇浅现在给人的感觉，与当初自己看到的一样，都是那般落寞、无助、绝望。
他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子的头，虽然慕容堇浅后来也开朗了许多，但他知道对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结，这个结要么解开，要么无解。
至于这个结要多久才有解开的答案，这就要随缘了。
慕容堇浅回过神，蹭了蹭顾卿澜的掌心，微微一笑，心中的灰霾消散了许多。
当初的自己心如死灰，却很幸运地遇到了他，是他化解了自己心中的忧伤，一直引领自己到光明的道路上。
上官郁桦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堇浅二人的互动，只是默默地帮李垒数数。
每到一百，子言便报一次数。
慕容堇浅也默默地看着李垒，她提出这种要求，并不是因为他们慕容世家的规定，而是她想看到李垒的心意。
她想知道李垒究竟是不是真的为了孟琼芳，什么都愿意做。
或许有人会觉得，李垒都愿意为了孟琼芳去死了，为何还要这样考验对方呢？
其实，并不是这样说的，因为死是一件很快速的事，当中的艰难痛苦也只是一瞬间，但像这样磕头，才能真正考验对方的决心。
每真诚地磕一个头，便是一次考验，越是到后面，就越能看出对方的忍耐与毅力。
不知过了多久，子言开口道：“一千个，够了。”
只见李垒摇摇欲坠的身子瞬间往一旁倒去，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双眼都快要眯了起来。
老婆婆见状，惊慌道：“垒儿，你没事吧？”
李垒声音有些虚弱道：“娘，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都流血了，这怎么会没事？”老婆婆心疼道。
李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安慰道：“没事，我已经完成公子给出的要求了！公子，你是否能兑现承诺？”说完，他看向了慕容堇浅。
慕容堇浅嘴角勾了勾，“李先生有这般毅力，确实令人佩服。但我之前说的话里面，还有一个条件，你莫要忽略了。”
“公子，请讲！”
慕容堇浅继续道：“等李先生见过你娘子后，李先生就不能再寻死觅活了。若再有这般心思，到时候你将不会再有与你娘子有关的记忆，哪怕是来世，你也不再与你的娘子相遇。这个毒誓，你敢许下吗？”
李垒闻言，顿时脸色一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这个人还真狠，为了让自己不再寻死，竟然让自己发这种毒誓。
慕容堇浅见状，笑了笑，说道：“既然李先生还需要考虑，那我们便先去忙了，等我们回来，你再来告诉我们答案。”说完，慕容堇浅带着顾卿澜几人离开了房间。
大门外，完颜琦儿有些生气道：“顾阳澈！”
“在。”
完颜琦儿见顾阳澈还在那嬉皮笑脸，顿时一噎。
她敛了敛心神，带着一丝怒气道：“你刚才干嘛要拉我出来？”
顾阳澈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完颜琦儿的额头，解释道：“我不带你出来，你定会影响轻风的发挥。轻风本就有自己的主见，你若是这样一直为李垒说话，可能会影响到轻风接下来的决定，所以我就带你出来了啊。”说完，他眼眸微微闪了闪。
每当自己看见完颜琦儿为其他男子说话的时候，心里都会冒酸水。
这种事情，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
若是被大家知道，定会嘲笑自己的。
完颜琦儿闻言，顿时一愣。
她皱了皱眉，说道：“不会吧？！我只是因为他的经历同情他而已。你看他与他娘子这般恩爱，却要阴阳相隔，这多可怜啊，所以我才会这样帮他说话。而且哥哥那么厉害，定然能帮到他。”
“能帮到是一回事，帮不帮又是另一回事。你很少在外游历，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若是遇到那种黑白不分的人，那不就好心没好报了。”
完颜琦儿皱眉道：“但李先生为人师表，怎么会做这种事？”
顾阳澈摇摇头，说道：“所以，我才说你不知人心险恶吧。人不可貌相，更何况李先生对他娘子的执念这般深，谁会知道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呢。”
完颜琦儿又是一噎，确实，她从小到大，遇到的人确实不多，人生在世，她也不可能一直都遇到像哥哥他们这般好的人。
“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啊？”完颜琦儿问道。
顾阳澈看了看天色，说道：“等呗，磕一千个头可不是一时半会之事。以前我见过我父皇罚一个宫女磕头，也是磕一千个，结果才磕了七百多个，那个宫女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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