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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眼里全是你 > 第三章 苍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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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微风拂过,穿插入紫色风铃,撞击出轻盈声调,阳光被树叶筛成圆片状,落入眼中,恍如片刻星光。

    叶棉听了夏若锦惊天动地的话,惊觉这人想象力可真丰富怎么没培养成抽象派画家。

    “呵呵。”她讽刺地笑了笑。

    随即伸出两根青葱般的手指摇了摇:“我跟你讲,我也不是没有你这时候的幻想,想我花季少女祖国英才,谁还不觊觎几下不是嘛。”

    夏若锦翻了个白眼。

    “可素,”叶棉敲重点,“人家昨晚就否认了。”

    她只要一想到昨晚他嗤笑的表情,就忍不住多吃了两口奶油蛋糕。

    这死变态,稀罕他喜欢。

    叶棉捧着汤,然后习惯性舔了舔嘴。

    夏若锦将目光落在她脸上,眼中一闪一闪的,缓缓道:“以后你就是和男人一起生活的人了,以后少做这些动作。”

    “啥?”她又喝一口,“放什么厥词?”

    “没事,”夏若锦耸耸肩,“反正你的智商是听不懂的。”

    叶棉气得被喝下去的汤呛到。

    还呛得尤为恼火,鼻涕喷溅而出。

    她见着黄色的汤汁上漂浮的不明透明物体——

    痛心疾首地指责:“你这个魔鬼,你知不知浪费了100块!”

    “呵呵。”夏若锦冷笑。

    “100块算个屁,”夏若锦信手一招,对着穿西装马甲的帅气小哥哥扬声道,“再来十只澳洲龙虾!”

    她想起来就气。

    “个死女娃子,老娘在楼下风吹日晒几个小时,举着电棒手都快断了,结果你坐在家中坐拥外星美男还数钱数得手抽筋。”

    她越说越气不过,恨不得拿筷子就地处死对面的人。

    “老娘不吃掉一个零,老娘就不姓夏。”

    叶棉内心的小算盘乱拨,心想这十只龙虾到底是多少钱多少钱……

    那边已经风卷残云,惨不忍睹了。

    “……”

    直到夏大姐吃舒服了,吃满意了,叶棉已经精神衰弱了。

    此时高档店的玻璃由内向外推开。

    高大清俊的男人穿越人群走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阳光的男女,他缓缓落座,西裤长腿向前拉伸。

    服务员直接将菜单递给最醒目的那人,双眼闪烁,面色微微红润。

    跟在后面的男女嬉笑推让坐下,叶棉仿佛听见她们猜拳谁坐在顾老师身边。

    叶棉登时如坐针毡,腰杆挺得笔直,伸出爪子拍了拍面前吃得不亦乐乎的夏若锦。

    “吃得跟个猪似的!”

    “偶遇白月光啦!”

    夏若锦猛地咳嗽起来,一口喷泉直接洒在她脸上。

    “喔日夏若锦你要死。”

    听说过牛奶洗脸,听说过海鲜洗脸吗。

    “咳咳咳……”夏若锦一边抽纸巾一边喝水,一颗脑袋拼命往下压,一股恨不得把嘴揉皱的错觉。

    “到底是谁要死啊,能不能不要每次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惊天动地?”

    叶棉无语:“你一坐上来你停过吗停过吗?我在哪去找你的没吃东西的时候?”

    一副恨不得把她钱吃光的狠厉面孔还好意思说她。

    “等你吃完白月光都走了。”

    不知是恰好,还是她们这一桌太明显了,叶棉刚好往那个方向瞅去的时候,男人也抬起眼眸,朝她们这桌看来。

    那双眼睛温润如水,尤其是和你对视的时候,更有股将人拖入泥沼的力量。

    叶棉呼吸一窒,随即脸红心跳地转过身。

    “omg,白月光刚刚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在看我?!”

    她抓紧面前的小碎布,苹果肌通红通红的,双眼闪烁着异常闪亮的光芒。

    夏若锦优雅地擦了擦唇角,又偷偷补了个口红,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别想了,别人明显是在看我。”

    “哇你这心机女人,竟然趁我不注意涂口红。”叶棉举起手机看了下自己惨白一张嘴,控诉。

    “你看看顾一身边的女学生们。”

    夏若锦纤纤素手一指,轻嗤:“哪个没浓妆艳抹。”

    她一幅“不是我心机,是你太白痴”的眼神。

    叶棉想了想言情小说的桥段,争辩道:“白月光眼光自是不俗,就喜欢我们这种朴素型人才,和你们这群妖艳贱货不一样。”

    夏若锦面无表情:“说的像你没化妆一样。”

    此时顾一那桌欢笑声渐起,间或伴随着他好听又温和的声调。

    叶棉拿头撞桌子。

    怎么今天就忘了带口红呢。

    顾一回了旁边学生的一个问题,淡淡收回视线,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扬起。

    ……

    叶棉今天偶遇白月光,一天都是飘飘然的。

    心想众生果然平等,花费巨款而创作艳遇,这钱也值了。

    她拽着小皮包,乐颠颠地往自己的租房小区走。

    转过一个街角,又穿过一片茂密树林,然后和老旧小楼房树下乘凉的张奶奶打招呼。

    “张奶奶,给你的鸡蛋。”

    张奶奶努力睁大缝隙般的眼睛,皱纹和褶子挽成花样的形状,笑眯眯地看着她:“谢谢你咯。”

    “不客气的张奶奶。”

    她摇了摇手,然后从小房屋走出去。

    此时头顶传来丝丝碎裂的响动,叶棉抬头一看,一只黑鸟呱呱呱飞过。

    她继续穿越街区。

    青白天空闪过一丝灰白,距离她头顶斜前方10米处,某种植艳丽三角梅的花盆摇摇欲坠,最终不堪重力的拖拽——直直地往下掉!

    而沉迷快乐的叶棉丝毫不知,重力加速度的恐怖。

    电光火石间——

    一抹黑影极快地从一旁闪过,一把拽过她的手臂,猛地朝一旁一扯。

    叶棉一声惊呼,接着扑进一堵冰冷的怀抱,而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大声响,花盆花开无数瓣,恰好落在她刚才站的地方。

    她目瞪口呆。

    一股后知后觉的凉意从脚底油然而生。

    下一秒头发被人扯住,迫使她抬起震惊脸。

    男人面色发黑,神色紧绷,深潭般的眼眸狠狠瞪着她:“你他妈走路都在想些什么?”

    薄唇抿成一条线,冰冷的语调仿佛带有刀锋。

    “苍焕……”

    她深吸一口气。

    看了看地上瘫痪的三角梅和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腿突然软了。

    苍焕一把揽住她的腰。

    臂膀强壮而有力,紧紧地靠在她略带软肉的腰腹间,高低角度刚刚好,而她耳朵贴近心跳声。

    她分出点心思出来奇怪:“你很紧张吗?”

    怎么比她这个受到惊吓的人都跳得快。

    男人阴沉着启唇:“紧张个屁。”

    他冷哼:“包租婆身死花盆,从此你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还不用交房租……我这是激动的。”

    叶棉:“……”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哦。

    她一把推开他,手臂摩擦而过,引起片刻热度,她别扭地摁了摁:“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趁机吃我豆腐!”

    男人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确实被他救了,如今她处于劣势,可真真是个不好的开始,“没见过美女啊。”

    他极轻地嗤笑了声。

    “放心,我救你是个偶然。”他面色骤然和蔼,然后举了举左手的东西,红彤彤又黄灿灿——

    “内裤掉下来了。”

    “……”

    “就算是个阿猫阿狗我也会救。”

    “……”

    “至于你的豆腐,”他嫌弃的眼神扫视她一眼,“只是腾不出来两只手,只能用这种方式。”

    “……”

    至此,叶棉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激之情全然崩塌。

    想她一堂堂花季少女祖国栋梁未来之星,竟然和一条红内裤相提并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拿个内裤到处跑你有内裤癖啊!”她颤抖着食指恨不得戳穿这死变态的脸。

    苍焕斜睨一眼,转身朝前走。

    叶棉跟在后面骂:“个大男人到底知不知羞。”

    “你肯定不知羞,你脸皮这么厚。”

    “内裤我就忍了居然还喜欢红色的,你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

    路过行人老老少少,她声音又不小,没准就窜进哪个人耳朵里了。

    她就是故意的。

    想让这死男人在众人面前出丑。

    不是喜欢内裤嘛,那就光明正大家喻户晓吧。

    当瞅见好多人竖着耳朵,又偷偷摸摸去看走在前面的男人时——

    她心中一阵清明,嘴角笑容越裂越大。

    “苍焕……”她正准备再添一把火,谁知男人的背影突然一顿,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她走来。

    那气势雷霆万钧的。

    仿佛被惹急了似的。

    苍焕停在她面前,寡淡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叶棉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怂了不少。

    “呵呵,”她冷笑,“你叫我说就说啊,你以为你是……”

    她来不及说完话。

    因为——

    男人面无表情抬起手臂,将手中的红色不明物体塞进她嘴里。

    鼻尖充斥着肥皂的味道。

    叶棉整个人都涣散了。

    旁边一路过的小女孩是她前天送过棒棒糖的,喜欢她得不得了。

    扯着妈妈的手好奇地问:“妈妈,叶棉姐姐怎么在吃内裤了呀?”

    年轻妈妈微尬,瞅了瞅半天没从打击中出来的叶棉,又瞅了瞅自家小孩,斟酌用词:“额……可能……这是叶棉姐姐和她男朋友的情趣吧。”

    “什么是情趣呀?”

    “就是……塞内裤。”

    年轻妈妈解释不下去了,冲忙拉着小女孩往家里走。

    叶棉:“……”

    她简直不忍直视小女孩那张纯真善良的童趣脸。

    而越来越多的行人,皆是一副暧昧的表情看着她和苍焕。

    啊啊啊啊啊啊!

    她迟早要把这死变态的内裤全部扔掉扔掉,然后先奸后杀!

    …………

    “你喜欢什么颜色?”

    “什么叫颜色?”

    “颜色就是色彩啊,红的蓝的黄的白的黑的……”

    她哇啦哇啦解释一大堆。

    “……我们这里把颜色称为——菲乐。”

    “菲乐,哈哈哈,废了废了……”

    她“哈哈哈”了好久。

    然后说:“我觉得你适合红色。”

    “那种如血液般的红色。”

    他不能穿红色,所以只能换成内裤了。

    ——《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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