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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女帝之路 > 咱们主公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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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于春饼这种苦命的孩子来说,赵明茵的到来带给了他们新生,而对平城的富户们来讲,他们却不得不过上了苦日子。

    为什么?当然是那位颁布的一系列政令啦!

    什么出行靠右,不准随地大小便,垃圾需扔在指定的地方都好说,可恨的是,那位还规定了必须人人办户籍,不论是主子还是仆人,如果没有身份证,则出不了城,做不了买卖,各种限制。

    这还不算,家里十五岁以下的丫鬟小厮都得送去上学,虽然不用他们出钱,可家里伺候的人少了,生活品质瞬间下降一大截。

    这便罢了,外面那么多流民,花几十个铜板就能买一个,然而,等管家打听回来他们才知道,那些流民根本不被允许卖身!

    管家是这样回复的,“外面的军爷说,‘这些流民都是主公的财产,是主公发粮发药救了他们,他们都得去给主公干活。’”

    “还说咱们需要人做事也可以,但不得入奴籍、不得随意打骂伤害、只能签雇佣契约,双方皆有解雇权,每个月最少得有四天休息,且出了意外需由府里负责一切开销……”

    老爷们纷纷瞪大了眼,这是找奴才吗?这是给自个儿找祖宗吧!

    其实管家听了也震惊,悄悄跟人打听,才知道他们一样可以去府衙消奴籍,以后就是平民了,这些雇佣的条例他们同样能享受。

    便是他这种跟了自家老爷几十年的,也忍不住心动。

    于是,老爷们还没买到人,府里原本的下人便蠢蠢欲动了,不知有多少丫鬟婆子悄悄去衙门消了奴籍,要么府里跟他签契约,要么拿上自己的家当,去投奔那位……

    至于那些敢强行留人的,过不了一天,身穿铠甲腰挂长刀的士兵就会冲进府里,教你怎么好好做人!

    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快知道呢?因为衙门新出了一个‘举报政策’,一切违法乱纪之事皆可向衙门举报,不仅不会挨板子,衙门还给奖赏铜板!

    然而,你以为这就结束啦?

    不!随之而来的事情更加恐怖!

    你出门看看,现在的平城还有没有乞丐?有没有偷鸡摸狗的混子?没有!半个都没有!

    因为上面那位说了,所有人都必须工作!

    有手艺的去相应的作坊,什么都不会的就去种地、修路、修城门、扫大街……反正只有活儿缺人,没有人缺活儿。

    就连他们这些老爷,只要没到五十岁,都必须有工作!主动点儿还能自己选个好的,不听话直接给你安排苦差(虽然在老爷们看来全都是苦差)。

    家里的少爷小姐就更不必说了,没到十五岁的送学堂,满了年龄又没工作的,要么自己去应征,要么衙门统一安排。

    不听话?行啊,教官带人统统抓去改造,改造好了,该工作继续工作!

    他们也不是没反抗过,可在这个事上,他们一开始便失了先机。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位刚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等第二天街上出现了披甲持刀、高大威猛的士兵,众人才反应过来,以为平城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往衙门打听的人也说了,官府对那些人恭恭敬敬,又有县令身边的荀师爷一直跟在那些人身后,所以,当衙门第一条‘赈灾’的政令发出来后,老爷们都缩紧了脖子,生怕贵人查出什么,一不小心迁怒自己。

    然后,一步慢步步慢。

    等越来越多奇怪的政令颁布下来,老爷们渐渐觉出了不对,可那时都过了大半个月,流民们被安置得妥妥帖帖的,街上巡逻的、办差的、守城门的‘披甲人’越来越多,他们才恍然……

    这怕不是上面派来的大人物,而是他们平城让人给占了吧!

    恐惧恼怒如洪水般涌现出来,他们要反抗!他们不能就这么屈服!

    然而,老爷们回家点了钱粮、兵甲,再看对方人高马壮、兵甲精良,权衡之下,怂了……

    他们当然也想过办法,可是信送出去,没有下文;心腹溜出去,没了踪影,就在大家考虑要不要带着家人逃出去时,上门买粮的人来了……

    于是变成如今这副境况。

    家里,孙子孙女去学堂了,六天回来一次;儿子儿媳上工去了,人作坊包吃包住,半个月回来一次;丫鬟婆子走得差不多了,那位建的纺织厂、肥皂厂、育儿所、食品加工厂、洗衣店、医院、学校等各种岗位,总有合适的工作;就连护院也另攀高枝,他们可打听得清清楚楚,人家军队的待遇是所有岗位中最最好的!

    就这样,老爷们没满五十岁的也都被迫工作去了,留下一众花白头发的老爷们独守空房,每月领着一两银子的养老金……

    “老刘!这样下去不成,咱们得反抗!你知道我这个月过得啥日子吗?咱们辛辛苦苦半辈子打下的基业,结果现在老了,不仅没儿孙孝顺,还连个丫鬟都使不上了!”平城某个茶楼包厢,大地主冯老爷一脸愤愤地拍着桌子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刘老爷长着一张瘦长脸,整儿人精瘦,相比胖胖的冯老爷明显更加精明。

    方才他正在走神,因为这话老冯已经说过好多回了,他都有些烦了,忍不住怼道,“反抗?你想咋反抗?你是有兵,有马,还是有武器?”

    “我……”冯老爷一憋,他就是个大地主,家里养了些护院而已,哪敢插手武器甲胄这些。

    “可,可咱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啊?不想想办法,你甘心吗?!”

    “啥日子?有吃有喝每月有银子领,也没被搜刮,知足吧你!”刘老爷看着他叹气,“老冯啊,我知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一样啊!可你看看外面那些难民,你想过为何会有那么多难民吗?”

    “这有啥好问,谁不知道西边打仗呢,那些该死的辽狗!”

    刘老爷见他还没明白,苦口婆心道,“你怎的越老越糊涂!外面为什么打仗?因为咱们大周的皇帝没啦!你以为随便拉一个宗室的娃娃就能当皇帝了?我呸!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中原就得大乱了!前几年的造反你知道吧,那还是皇帝在的时候呢,现在皇帝没了,咱们大周光王爷就封了十几个,谁不想要那个位置?”

    “这,跟我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刘老爷哼一声,继续给老友分析,“你以为上面那位占了咱这儿是想作甚?我以前看过一回舆图,就咱们平城这个地方,虽说离州府远,但地理位置真不错。两边是山陵,东南方靠着黄河,如今城门加高加厚,就算有敌军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

    见冯老爷有些蒙圈,他顿了顿,决定换个简单的说法,“你知道那位在开荒吧?”

    冯老爷连忙点头,“知道知道,那些流民不全给开荒种地去了嘛。”

    “那你晓得人用啥开荒的?”

    “啊?”冯老爷瞪愣眼,开荒能有啥,锄头犁呗。

    “我前两天见着了,不是锄头,也不是犁,是种奇怪的器物,一个人用手摇,那器物就自个儿在田里走起来,翻地又深又快,两个人半天就能翻一亩!”

    “啊?!”这回冯老爷的神情变成惊诧了。

    “不止这个,我还看到了水车,播种的机器,施肥的机器……就是那纺织作坊也不简单啊,据说里面用的纺纱机,一个人的速度能抵以前的七八个!啧啧……”

    冯老爷听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那其他人还有生意做吗?”

    刘老爷瞪他,“谁跟你说生意了!你还没看出来吗?咱们上面那位,不是一般人!真等以后乱起来了,咱们现在跟着他,说不定……”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不过冯老爷这回总算聪明了,恍然抽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你是说,那个?”

    刘老爷点头。

    “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待着吧,少折腾,要是能熬到今年秋收,估计就能成一半儿了!”

    冯老爷这回是真惊着了,回到府里好一阵才缓过来,思及自己以前的小动作,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之后他老实多了,也会认真听儿子讲外面的事了,看着他们眉眼飞扬的模样,渐渐不再排斥新事物。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跟着刘老爷参加了一些活动社,有围棋、有茶艺、有太极拳,还有专门钓鱼的,不过这些他都兴趣缺缺。

    直到有一天,活动社出现了一个名叫“麻将”的活动,冯老爷的养老生活才终于找到了寄托……

    其实远不止他,就赵明茵他们府衙的业余放松活动,麻将也稳居榜首。

    比如现在,主院的花园里,绿娆等人汇报完工作,好不容易得闲片刻,便围在一起打麻将。

    张虎看着手里清一色的条子,再看摸上来的这张筒子,忍不住啧了一声,也不看桌上的牌,随手甩了出去,“四筒。”

    “砰了!”坐在他右手边的绿娆赶紧道,两张四筒倒了下来

    “等等。”赵明茵伸手一压,笑眯眯地把手里的牌倒下,“糊了。”

    张虎一看,清一色的筒子,瞬间瞪圆了眼。

    还没来得及说话,左侧的贺章也咳嗽了一声,笑容满面,“一炮双响,既然主公都走了,我也跟一个。”跟着倒下了手里牌,一样糊四筒。

    张虎傻眼,这,他就随便出了一个……

    绿娆同情地看着他把桌子上最后一粒铜板输干净,忍不住道,“张统领,下回咱们邀上屠副将、严铁牛他们打,可不能再往帮主军师他们这桌凑了,你看,就咱俩输得最多。”

    说着指了指自己跟前的几十个铜板,输得一粒银角子都没剩。

    张虎哼一声,“刚刚你又不是没要牌?”

    绿娆瞪眼,“我那是砰,又不糊了,能一样吗!你自个儿什么牌技你不没数啊!”

    哼,她可是好心安慰,还不领情。

    张虎瘪嘴,不想承认自己牌技烂,而且别看绿娆跟明哥儿他们打总是输,其他时候可不是,曾经在山上赢得屠二差点光屁股。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赵明茵说道,顺手把桌上的银角子一扫,起身,赶人。

    张虎哀怨:呜呜,他再也不要和明哥儿打麻将了!

    贺章在一旁忍笑,赶紧起身朝赵明茵行了一礼,灵活地溜了。

    笑话,他今儿赢得最多,可不想一会再被张虎那个憨憨打劫一番。

    说到这个贺章也心酸,都怪他当初得罪过帮主,虽然后来将功赎罪,并且一路坐到了军师的位置,但相比王竞张虎这些亲信,总还是差些什么。

    而且他是纯粹的文人,论拳脚功夫就是个渣,没少被张虎那些粗汉子笑话过,他又不是个能忍的脾气,还跟张虎‘有仇’,当初被抓时他可是狠狠挨了一顿揍的,于是没少在智商上碾压人家。

    今儿这一场他赢得畅快,可不能被那个憨憨坏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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