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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怔了一下。
周谨谕又道，“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回答完我的问题，你就拿着钱走。”
那头桀桀一笑，“我可信不过你。”
周谨谕也一笑，“我也信不过你。”停顿一下道，“想赚钱，没有点风险怎么可能。一个消息就卖五十万，你一点也不亏。再说了，没有你，我也查得到是谁，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
那头犹豫起来。
周谨谕道，“好了，先这样。你考虑清楚了再给我电话。”
说着就要挂断，那头顿时急了，“好！我答应你！”
周谨谕微微一笑，“那么今天晚上七点，咱们荣华酒店见。你到总台报说找我，自有人带你过来。”
他有意将地方安排在荣华，意思就是，如此公众场合，我能拿你怎么着。
那头一听，果然放下心来，语气轻松起来，“好。”
电话挂断了。
许若书已然换好衣服，款款下楼来，追问，“谁打来的电话？”
周谨谕答非所问，“很漂亮。”他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
许若书笑了，“周先生现在真是伶牙俐齿，舌灿生花。”
周谨谕替她拿上外套，两人一块出门去。
才上车，谢芸的电话来了。
“你父亲约我，说是有事要谈。你又怎么你父亲了？”谢芸问道，语气轻淡，全没半分责备的味道。
周谨谕好一会才答非所问，“妈妈。”他叫了一声，“今晚你可能会看到一个人。”
谢芸有些漫不经心，“谁？周夫人？”她似乎有些责怪儿子小看了自己，“我不会失态。”
“不。”周谨谕有些犹豫，“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难过。”
谢芸轻声道，“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我不难过。”
看她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周谨谕却也不再解释，只道，“等会见。”
许若书却听出异样来，侧头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周谨谕想，所有的真相……也许今天晚上都能揭开。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温和地道，“没什么。”
没什么。
你在我身边，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得到我。
暮色渐次降临，天空飘起小雨来，街道很快变得湿漉漉的，有行人在微雨中小跑。
周谨谕取出一副眼镜戴上。
许若书打量他两眼，笑了，“戴眼镜起来显得斯文多了，很好看。”
“不戴眼镜不也是很好看吗？”
“……也很好看。”
“从前同学们都在跟我说，你就是喜欢我长得好看。”
“……哪有！”许若书争辩道。
周谨谕瞥她一眼，“那是为什么喜欢我？”
许若书嗫嚅半天，只好承认，“……好吧，因为你好看。”
“要是以后你认识了比我更好看的人怎么办？”
“……不会。”许若书十分肯定地道，“不会有人比你好看。”
周谨谕一阵失笑，眼眶莫名发热起来，他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吻，“傻孩子。”他轻声道。
许若书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我才不傻。”又道，“你为什么戴眼镜？”
“许是对着电脑的时间太多，最近视力有点下降。”周谨谕十分自然地道。
许若书便悄声道，“看看，谁让你一天到晚呆盯着电脑看，也不多陪陪我……老天也看不下去了，要惩罚你！”
周谨谕弯了一下嘴角，“是是是。我错了。”接着又道，“你去韩国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保证时刻都陪着你，什么电脑啊，工作啊，我一眼都不瞅。”
许若书难以置信，“真的？”
周谨谕再次亲吻她手背，柔声道，“真的。”
许若书喜不自胜，“好！说话算话！”转而又担心起来，“可是……你不会觉得腻烦吗？”
“我求之不得。”
许若书心里欢喜，忍不住便趋过去身子，在周谨谕唇角亲了一下，悄声道，“真好。”想想又补充道，“谨谕，你真好。”
车子停了下来，周谨谕侧过头来，扶住许若书脑袋，将她好生亲了一阵，这才松开手，满意地看着许若书潮红的面孔，笑道，“下车，我们到了。”
“……噢！”
许若书懵懵懂懂又晕晕沉沉地下车去，周谨谕伸手过来握住她的，轻笑起来，“……不好，就这腿软了呀。”
许若书又羞又恼，瞪他一眼，甩开他手，抢先走在了前面。
手机响了起来，是李西儿。
许若书接通电话，“哎，西儿。”
李西儿似乎极力压低了声音，“若书，跟你说个事。”
她语气有点不同往常，许若书不由得放慢脚步，“怎么了？”
周谨谕趁势紧走两步，重新握住许若书的手。
“我刚听说唐氏跟周氏闹翻了，没有唐氏相助，周氏资金周转出现了很大问题。”
一听这话，许若书顿时将头微微一侧，以免被周谨谕听到李西儿的话。
“为什么？”大家都是商人，一切皆以利益为重，若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开罪谁。圈子这么大，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撞到一起来，因此，凡事至少都会留下几分余地。
“唐语双闹了场自杀，要见周谨谕……你家周先生可狠心了，愣是不见……然后我老板就怒了……”李西儿道。
许若书吃了一惊，“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猜周谨谕就不会告诉你。”
“……谁跟你说的？”
“你说还有谁？”李西儿轻哼一声，“当然我老板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就等着藉我的嘴来转告你呢，要是想帮助你的周先生，趁早打包滚蛋，别给他妹子添堵。”转而又叹道，“哎，这年头还有这么愚蠢和老套的伎俩啊，自杀？！啧啧啧……”
许是看许若书神情不对，周谨谕不由得侧头问道，“谁啊？”
许若书只好匆匆对李西儿道，“我知道了。先这样。挂了。”转过头对周谨谕一笑，“西儿约我周末逛街。”
“噢。”周谨谕不以为然，目光投向前方，“妈妈已经到了。”
李西儿突如其来的电话，让许若书欢喜雀跃的心情顿时变得郁闷了。
难怪周老先生这一次连谢芸也召来吃饭。一定是想要谢芸一块来给周谨谕施压。
周谨谕这性子，天王老子来他都不肯买账的吧。
等会会不会直接吵起来？
谢芸已经伸出手来牵住许若书，亲亲热热地叫一声，“若书。”很快就低低惊叫一声，“手怎么这么凉？”嗔怪地看一眼儿子，“晚上天气凉，多给若书带件外套。”
许若书收收心思，笑了笑，“我不冷。”
三人很快走进酒店餐厅，周冬生早到，门被推开，周冬生抬起头来，眼前三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幅情晚让他倍觉眼睛刺痛。
他的儿子……有多久没有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了？更别说这样露出这样的笑脸了。
许若书率先叫一声，“周老先生好。”
周谨谕这才跟着叫一声，“爸。”
周冬生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目光落在许若书身上，脸色沉下来。
谢芸款款坐下，招手示意许若书，“过来，若书，坐这儿。”
周冬生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谢芸像似完全没发觉，淡淡地问道，“怎么？周夫人还没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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