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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倒是好了，你怎么办？”
东方醉的药，一瓶给了项星剑，一瓶给了谢挽音，玉莲芝越来越难找，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初一那晚，按理说，没有药，最多一个时辰，可是东方醉发作了两个时辰，明显是胎毒更严重了。
“你年前给燕王写信，他说考虑一个月，年后给回复，结果到现在也没回。他那边万一变卦怎么办？”
东方醉捏了捏眉心，“他不会变卦，迟迟不会信，应该是在图谋其他东西。”
萧之叹息道：“没有玉莲芝，我们急着拿到九灵花，一下成了被动方。”
“裴澈不是什么善类，他要养兵买马，肯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
东方醉眸光涌动，薄唇紧抿。
他不担心裴澈狮子大开口。
有三危山的金矿，不管要多少钱财之物，自己都给得起。
他担心裴澈要的不是银子。
之前那么着急要私盐生意，甚至不远千里亲自来大禹找自己。
现在，自己主动送上门，还加了筹码，他居然一再犹豫。
显然在图谋不轨。
※
此时，大丰，潞城，燕王府。
春节期间，皇上一再邀请裴澈去京都共度新年，他以生病为由拒绝了。
新帝这两年羽翼渐满，所谓的共度春节，不过是一场鸿门宴。
他不会傻到自寻死路。
这会，他正在书房看整个中原的舆图。
一个冷面侍卫默默立在他身后。
大丰和大禹两国边疆相接，占地相差不多，西边交界处靠近巨大的塔塔沙漠。
当年的弩族被大禹打败后，一些皇室后裔逃进荒漠，一路向西，最后融入了沙漠尽头的大食国，变成了大食族人。
从此消失不见了。
这些年，大丰和大禹因为常年打仗的原因，疆土变化数次。
最靠近沙漠的那个城池，是大丰的赭城。往东蔓延，两国边境呈犬牙交错状。
李迟之前写信告诉他：弩族人并没消失。
前段时间，一个号称弩族第三十五代的子孙忽然现身，娶了大食国的一个部落族长女儿。
又召集了不少部下，准备再次打回中原，抢回曾经属于弩族的东西。
他们很可能会在二月份之后打过来。
那个时候，天气渐渐转暖，行军方便。
裴澈用手丈量了一下赭城，很小的一块地方，一个巴掌能全部覆盖。
他记得这个城里大概有三万多百姓，因为靠近边境，常年打仗，并不是很富裕。
他统领边疆的时候，曾驻扎的这个城里。
城里的知县是他的心腹手下。
李迟在信上说出了一段蛊惑人心的话：
【弩族要杀回大禹，必然要经过大丰的赭城。你们的皇帝为了大丰颜面，肯定寸土不让，命将士们死守这座城。】
【大禹会放下干戈，和你们一起作战，防止弩族打进来。如此下去，两国很可能从此和平共处。】
【没有战争，你就永远没有机会。】
【我知道赭城在你的掌控下，你让人把弩族人放进来，届时，大丰、大禹、弩族会打成一团。两国兵力都要调往边疆去。】
【有了边疆的牵制，你就有机会再杀入京城。】
【你我都是有野心之人，等我们各自拿到想到的东西，可以合作打退弩族，以后和平共处，共享盛世。】
裴澈痴痴望着舆图上的京城。
他明白李迟的意图。
弩族既然不远千里打来，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一仗，一旦开始，就是一场硬仗。
可是不管弩族怎么气势汹汹，他们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供给不足。
铩羽而归是早晚的事。
和李迟合作，不过是拿各自的百姓性命换皇位而已。
他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被人碾落成泥后，他对皇位的渴望越来越大。
当年在边疆，心怀天下的燕王，如今无耻到拿百姓性命去换夺皇位的机会。
下了地狱后，母妃和妹妹，大概不会原谅自己了。
可，这条路，他还是要走到底。
收回神思，他淡淡问道：“距离景王写信给本王，多久了？”
冷面侍卫答：“还有几天就一个月了。”
裴澈嗤鼻笑了，“研墨！本王要给他回信。”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东方醉为何那么果断地拒绝了自己，死活不愿意和自己做生意。
东方醉成了景王的消息传来后，他总算想明白了。
东方醉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子，也存了夺权之心，他不想大丰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年前，东方醉忽然写信答应了这笔交易，还主动加了筹码，诚意满满。
愿意先交出私盐生意，送上一半自创的剑法，等到拿到九灵花，完成交易，再给剩下一半剑法。
如果自己想要完整的剑法，就要如约把九灵花给他。
东方醉的剑法太诱人了，这个方法，可以有效防止自己失信。
看起来，这笔生意，很划算。
可他不想要私盐生意了。
因为已经和李迟合作了。
一旦弩族真的打进来，大丰兵力都会派往边疆，只要时机成熟，他不需要太多兵马，就可以一举杀入京城，拿下皇宫。
但他也不想放弃东方醉这块送上嘴的肥肉。
他登上皇位后，需要稳固人心的东西，东方醉刚好可以送上这份大礼。
冷面侍卫研墨的时候，扫了一眼信，忍不住惊诧。
不过，他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继续保持缄默。
裴澈写好信，又看了一下，很是满意。
他在信里要求：作为交易的诚意，先把谢挽音当成人质，送到自己手里。
等东方醉夺权成功后，拿大禹的边境十城来换谢挽音和九灵花。
经历过弩族之战，若是李迟登上皇位，就会选择休养生息，和大丰和平共处。
如果东方醉赢了，就要拿十城来换谢挽音和九灵花。
不管是哪一个当了大禹皇帝，他都不亏。
东方醉卑鄙又无耻，唯一在乎和想要的东西就是谢挽音和九灵花。
这两个是他的死穴。
私盐生意在边境十城面前，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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