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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放了这么多血，今晚发作的时间，会不会更长一些？”
上官狂医的双眉几乎拧成了川字型，他将伤口撒上药粉，包好，这才出声回答：“会！”
“王爷的胎毒本就会随着年龄越来越重，现在没有玉莲芝的控制，又要连放七天的血，加重是必然的。”
东方醉拢下袖子，收起手，“本王的身子无所谓，你确定王妃用了本王的血，不会有影响吗？”
上官狂医忙不迭回答：“不会。阁主你是天生胎毒，不是后天吃药导致的，不会影响到王妃。”
谢飞灵的一颗心沉甸甸的。
“你和阿音成亲后，就没几天好日子，她好了，你又严重了。”
当东方醉告诉他一切真相的时候，他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后来想了想，能让白雅起死回生的灵药，必然不是普通之物，更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东方醉的阁主身份，虽是预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萧之说你宁愿不要九灵花也要让人去追杀裴澈，到底为何？”
东方醉顿时面色阴翳，压下眉眼，冷冷道：“没什么，他自寻死路而已。”
谢飞灵本想趁机追问清楚，刚一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
这事，让阿音亲自处理最合适。
东方醉不愿告诉别人的事，会一五一十告诉阿音。
“呀！”里屋的绿珠忽然惊叫了一声。
几个人赶紧冲了进去，绿珠刚给谢挽音擦干净嘴巴上的血迹，手里拿着一块锦布，激动得面色涨红。
“王爷，王妃的手指头刚刚动了一下。”
上官狂医欣喜道：“说明药起作用了。”
“这样下去，王妃肯定能准备苏醒。”
谢飞灵长舒一口气，萧之开心的眉开眼笑。
东方醉的嘴角不停上翘。
再过五天，二月初六，阿音能准时苏醒了。
当晚，东方醉毒发的时间，果然延长了。
这次整整发作三个时辰，折腾到半夜才恢复正常。
上官狂医叹息，说一定要尽快找到玉莲芝控制胎毒，或者找到九灵花彻底解毒。
否则，如此下去，下次会发作几个时辰，谁也说不准。
这事让萧之很担心。
他盼着谢挽音早点醒来，弄清楚裴澈到底写了什么，劝一下东方醉，好好和裴澈交易，不要意气用事。
※
此时，东瀛。
村上秀介的院子中。
谢听寒正在和村上秀介观看两个舞姬表演。
他看得几乎昏昏欲睡。
这些东瀛歌姬，脸涂得苍白，嘴巴涂得血红，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看，都像女鬼，毫无美感。
跳的舞蹈诡异又僵硬，和大禹舞姬们的轻盈身姿完全没法比，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好看。
偏偏村上秀介特别喜欢。
每日拉着他喝酒吃饭的时候，都要喊来两个舞姬助兴。
琴声停下，两个舞姬们收起扇子，跪坐在两个人两边，笑吟吟地给他们倒酒。
村上秀介兴致勃勃地连饮了两杯。
谢听寒瞥了自己身边的舞姬一眼，一脸嫌弃，指了指门口房间。
他不会说东瀛话，只能用大禹官话道：“出去！”
舞姬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出来谢听寒眼里的厌恶，自觉鞠个躬，迈着八字小碎步离开了。
村上秀介笑的意味深长，“楼玉君，你来这里几天，不管我换什么舞姬，你都不喜欢。”
“你到底是不喜女色，还是有难言之隐？”
他的大禹官话说得极好，几乎听不出东瀛口音。
楼玉是谢听寒在这里的假名字。
谢听寒淡淡道：“我说了，我有未婚妻子，这些舞姬在我眼里，比不上她的九牛一毛。”
他乘坐海船一路没停，提前七天赶到了这里，现在暂时留在村上秀介的府上，等着东方醉那边的消息。
他以为村上秀介是个上了年纪，膀大圆粗的魁梧男人，没想到年轻俊俏的不像话。
看长相不过二十三四上下，其实已经年近三十。女人成堆，却没正妻，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喝烧酒，看舞姬跳舞。
平日一脸放荡轻佻，处理手下的时候当场变脸，手段残忍。
村上秀介伸手搭上谢听寒的肩膀，揶揄道：
“楼玉君，你嫌弃这些舞姬，是不是觉得她们不干净？”
“明日，我让手下找来十几个良家女子给你挑选，如何？”
谢听寒想到这些东瀛女子的小八字步就一阵恶寒。
他不动声色地扯下村上秀介的手，淡淡道：“多谢秀介君。”
“我说了，我在大禹有个未婚妻子，不想在这里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关系。等办完这里的事，我要回去娶她。”
村上秀介放声大笑起来，一把将舞姬扯到自己怀里，端起桌子上的酒，狠狠灌进了舞姬的嘴巴里。
舞姬呛得连连咳嗽。
村上秀介笑得更开心了。
“若不是看到令牌，收到阁主的亲笔信，我至今不敢相信，你是阁主的人。”
“他杀人不眨眼，残暴无情，居然选了你这种痴情种当手下，实在不可思议。”
谢听寒懒得和他解释这个问题，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村上秀介喝的眼神迷离，也不计较谢听寒的敷衍态度，借着酒劲，说起了他和东方醉相识的过程。
……
我当年并不是海上最强的的倭夷，还有个叫田中千领的整日和我抢地盘。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带人去海上抢劫，结果，被田中千领的手下袭击了，他们用大船将我的船撞了一个窟窿。
当时，阁主乘坐一艘小船，带着百十个手下，准备渡海去东瀛，刚好路过。
他的船遭到连累，整个船被撞坏了一半。
他很生气，直接带人跳上田中千领的船，生生杀光了大船上的一千多人，甚至连船上百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没放过。
我和我的手下都惊呆了。
我们东瀛海寇虽然烧杀抢夺，但是从不杀船上的女人。
这些女人可以在船上帮忙洗衣做饭，愉快船上的男人们。
他是我见过最无情狠辣的人。
那么多好看的女人，他眼都没眨，一剑全杀了。
不过，他算是变相帮了我，我主动对他表示了感谢。
他问我知不知道九灵花？他要到东瀛寻找此物。
我没听过这种东西，主动提出帮他寻找，当做感谢。
从此，我和阁主就相识了。
他在东瀛找了三个月没找到，准备返回大禹，临走时，买了一块海岸，专门晒私\/盐。
还让我负责把这些盐运到大禹的东海附近。
事后分给我一半的利润。
他把手下全部留在了这里，一边看守私\/盐生意，一边继续寻找九灵花。
他在生意上很讲信用，允许我的人随时查看账务，我们成了很好的合作伙伴。
运私\/盐非常挣钱，我招了更多的人，很快成了东瀛最大的海寇。
可惜的是，去年，阁主忽然暂停了这笔1生意。
……
回忆到这里，他咂嘴感慨，“你们阁主真是睚眦必报，天生当坏人的料。”
“他知道是田中千领的船撞坏了他的船，上岸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告诉他，田中千领的家在哪里。”
“他带人直接闯进了田中府，田中千领当时正在和家人吃饭，完全没准备，全家都被杀了。”
“他连田中府里养的两只猎犬都没放过，事后，还烧了整个田中府。”
“他来东瀛三个月，杀人、放火、走\/私、盗窃天皇的药材，简直坏事干尽。”
谢听寒有些吃惊。
若不是这次出了李迟的事，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知道，自己这个姐夫做过这么多坏事。
恶名远扬到东瀛，连这里的海寇都知道他的狠毒。
村上秀介越说越兴奋，直接提起酒壶，对壶畅饮起来。
“他说很快有笔大生意，可以帮我除掉所有东瀛海寇，你说，他准备怎么办到？”
谢听寒挑了挑眉，“你不必知道太多。”
“时机成熟后，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事后，保证你成为东瀛唯一的海寇。”
“阁主说了，这次的事情办好，他把晒盐的那块地免费送给你。”
村上秀介抚掌大笑，“我就知道，阁主出手大方，绝不会亏待我。”
谢听寒也跟着笑。
暗思，等到姐夫当了皇上，你不去骚扰大禹东海岸还好，只要敢去，按照姐夫的脾气，先杀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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