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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女医和亲记 > 略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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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苑,沐宛言便问了小月自己失踪后回府那日的事情。

    小月说沐宛言回府后昏迷了整整一天,她力气太小,抬不动沐宛言,只得让沐宛言躺在床上,将就着帮她擦了擦身子,并没有帮沐宛言清理身体。

    说到这里,小月羞红了脸,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听小月这样说,沐宛言就更加怀疑自己被强暴一事是假的了。

    古代除了女人喝的避子汤,并无其他避孕措施,可她回府后并没有清理身体,也没有发现残留的体液,这是一项重大发现。

    那么接下来,就该去自己被宫墨寒发现的小院子查看一下了。

    可沐宛言现在身体虚弱,出不了门,只得将此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不过在王府调理身体的这几日,她也没有闲着,问了小月很多有关药方和她抓药煎药的事情。

    小月很肯定地告诉她,在沐宛言小产之前,抓药、煎药、端药都是由她一人完成的,她敢拿人头做担保,汤药除了她,并没有外人碰过。

    之后,沐宛言的思绪就飘到了自己小产那日,那天,小月和往常一样,煎好药后把药端给了她,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是,那日因宫墨寒的到来,她没有及时喝药。

    之后,她与宫墨寒和好,宫墨寒亲手将药端给了她,还细心地将药盖子给她打开后才递给她,再之后,她就小产了。

    这么看来,自从她查出怀孕保胎后,汤药全都是小月亲自操持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偏偏那日,那药经过了宫墨寒的手之后,她就小产了。

    而且那日碰过药的,除了小月,就只有宫墨寒和她自己了。

    这一认知,让沐宛言难以接受。

    即便是那日她亲耳听到,大夫死后,风无缰将唯一的证据药碗拿给了宫墨寒,宫墨寒还说了句“大夫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即便是她是在喝了宫墨寒亲手送过来的药后才小产的。

    即便是从各种巧合上来说,宫墨寒都最有嫌疑,也最有动机,因为怀疑她怀的孩子是强奸者的,而下药害了她的孩子。

    可在沐宛言的内心深处,她依旧不愿相信,那个搂着她,动情地说会保护她和孩子的男人,就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如果说她被强暴一事是真,那么或许,她可能会原谅宫墨寒,但却永远不会再接受他了。

    可如果自己被强暴是诈,而宫墨寒却因为私心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那么也许,她连原谅都不愿给他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这几日,宫墨寒每天都会来别苑看她,和之前知道她被强暴怀孕后完全不像一个人。

    还记得之前,每晚她等宫墨寒回府,都会等到深夜,却连他的一个影子都见不到,这么看来,那时的宫墨寒是嫌她脏吧。

    沐宛言苦笑一声,看着宫墨寒为她忙前忙后地做一些平日里丫鬟们做的琐事,却丝毫感觉不到甜蜜。

    他们似乎是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又过了几日,出了小月子,沐宛言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府,按照地址,去了信上所说的她被发现的那个院子。

    这次沐宛言小心了许多,带上了小月和王府的一个男丁,一来有个伴儿不说,二来有人保护,那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总也要收敛一些。

    足足赶了两个小时的路,沐宛言他们才来到了信中所写的地址,只是这里哪还有什么院子的影子,只有一片灰烬。

    小月和男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王妃娘娘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破院子,此刻,一看院子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便想离开。

    可一看沐宛言,却没有丝毫要离开意思,便只好跟在她后面,一起进了那片灰烬之中。

    只见她弯着腰在那片灰烬里仔细搜寻着,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突然,沐宛言眼睛一亮,不顾会被地上的灰尘和被烧成黑炭的木头弄脏衣服,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的手指扒起来。

    小月和男丁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她一起蹲下来,在那堆灰烬里胡乱扒拉着。

    不一会儿,皱着眉头的沐宛言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既紧张又有些激动。

    只见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从那堆灰烬里翻出了一个豆子般大小的女性耳坠,这时她的唇角才露出一丝笑意,那耳坠——并不是她的。

    之后,她更加卖力地搜寻起来,可惜的是,除了这个耳坠外,她再无所获,便怏怏地带着小月和男丁离开那座院子。

    离开前,她特地查看此处的环境,除了这个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小院外,四处都是荒地,没有一家住户,所以应该不会有目击证人。

    而从房子被烧毁的框架和残留物来看,并没有锅、碗之类的生活用品,所以,沐宛言断定,这个院子一定是被荒置已久的,并没有住人。

    既然院子没有人住,那耳坠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除非……她失踪那日,这个院子里除了她和那个男人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耳坠的主人——一个年龄不大、生活拮据的女人。

    因为耳坠的样式和材质都特别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不会佩戴这种有失“体面”的饰品的。

    想通了这点,沐宛言的心情才算稍稍好转了些,见在此地也不会再有收获了,便带着小月和男丁离开了这里。

    此时,她有些庆幸这个耳坠是廉价而不起眼的,只有豆子般大小的耳坠,否则它一定会被幕后黑手发现,将它带走,这样的话,自己就更难查找真相了。

    从王府到城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再加上三人在小院待的时间太长,等他们回到皇城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

    男丁快马加鞭地赶着路,沐宛言和小月时不时闲聊几句,进了皇城后,沐宛言拉开帘子,想要看看走到哪里了。

    突然,沐宛言大声喊了声“停车”。

    男丁忙勒紧马绳,白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待马车停稳后,沐宛言下了马车,拿着大夫给她开的药方,进了刚刚路过的一家名为“宏济药材行”的药铺。

    这个药铺抓药的人并不多,沐宛言进去后没多久,便拿着抓好的药回了马车。

    小月好奇地问沐宛言抓药做什么,沐宛言只说没事,几副安神补血的药而已。

    想着王妃娘娘近来确实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的,小月便当了真。

    而事实却是,沐宛言是在调查自己小产的真正原因。

    之前大夫有说自己是误食了五行草导致的小产,可五行草气味重,她又稍稍懂些中药材,如果自己喝的药里真的被下了极重的五行草,她没有闻不出来的道理。

    如果说汤药中只有少量的五行草,加上汤药里又夹杂着其他几种中草药的话,那么她可能会闻不出,也察觉不出来它的存在,毕竟五行草不属于毒药,用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但少量五行草又不足以造成小产,所以沐宛言便想着按照大夫给她开的药,再抓一副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只是现在府中有奸细一事,她虽说不敢肯定,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当着男仆的面只得随便说了几句搪塞小月。

    三人赶到王府后,沐宛言便率先下了马车回了别苑,将药材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着。

    这几种药材她都认识,也确实是有安胎补气血的功效的,药方也没有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沐宛言盯着摆放在桌子上的草药发着呆,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既能在药里下入大量的五行草,却又不被自己发觉,然后导致自己小产的呢?

    难道是因为宫墨寒?因为是他端的药,两人又刚刚和好,所以她自己放松了警惕?

    不可能,不可能……沐宛言摇着脑袋,她依旧不愿将线索往宫墨寒身上引。

    “您这是怎么了?”

    小月一脚踏进了屋子,看着沐宛言呆呆的样子问。

    见小月进了屋子,沐宛言忙把小月拉了过来,然后将头探出门外看了看,又将门关住,才将自己抓药的目的说了出来。

    “你也过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沐宛言将小月拉到摆放整齐的中草药旁。

    小月对药材是一窍不通,但既然王妃娘娘说了,那就是命令,她只好也跟着弯下腰,仔细观察着那几样药材。

    没想到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点端倪,但是因为不懂药材,她也不敢确认自己看出来的端倪是不是就是和王妃娘娘小产有关。

    不过事关重大,她还是指出了药材中的异样。

    “我帮您煎的药里,好像没有这一种草药……”

    小月有些迟疑,柳眉微皱,从那堆摆放整齐的草药里,拿了一种出来。

    虽说她对草药并不了解,但每日煎药,她也记下了那些药材的样子。

    “药方上总共是六种药材,现在你拿出了一种,还有五种,那就缺了一种啊?”

    沐宛言看着被小月拿出去的具有滋阴补血功效的地黄,喃喃自语。

    “奴婢可以肯定我抓的是六种药材,只是少了的那种药材,奴婢不认识名字,要不要我再去之前抓药的药铺抓一副来?”

    小月看着沐宛言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禁跟着一起着急起来。

    “先不用急,我想我应该知道缺少的药材是什么了。”

    听小月这样说,沐宛言突然眼睛一亮,然后拿了纸笔写写画画起来。

    片刻功夫,沐宛言就在纸上画了一株植被类的东西。

    “王妃娘娘画的什么?看着好生面熟啊。”

    “我知道了,这就是少的那副药材!”

    小月歪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画,突然失声叫道。

    果然,让沐宛言猜对了,缺少的那副药材,就是五行草。

    原来她一直在喝的安胎药里,滋阴补血的地黄被替换成了寒滑的五行草,由于药量极少,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发觉,而小月对药材又一窍不通,就更不会发现异常了。

    由于她每日都会摄入少量五行草,日积月累到一定程度后,这才导致的自己小产,而自己小产那日,正好是她喝过最后一副药的时候,可见幕后黑手之用心,将药材用量计算得如此精准。

    只是这药材是小月抓回府之后被换的,还是在药铺抓药的时候就已经被换了呢?

    这可事关案件走向,切不可大意。

    想到这点,沐宛言又问了问小月抓药之事,小月肯定地说,从她在药铺抓了药回来煎的第一副药起,里面就有五行草,而她是把药抓回来后立刻煎的药,那时药材并未经过他人之手。

    这么说问题就是出现在药铺了,沐宛言将事情仔仔细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够买通药铺老板或者是伙计,将她的安胎药给偷梁换柱呢?

    而那日自己的汤药被下毒和之后的药材被换,应该是一人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害她的孩子,在药材已经被换的情况下仍然下了毒给她的人,到底是该有多恨她腹中的孩子?

    “你抓药的那间药铺叫什么名字?”

    沐宛言决定先从药铺查起。

    “我是在万全堂抓的药,万全堂可是全皇城最大的药铺了,之前府中有需要药材的时候,也都是去那里抓药,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的啊!”

    难道真的是药铺出了问题?小月有些疑惑。

    “万全堂……”

    沐宛言小声默念了一句。

    之前她也有听说过万全堂,它是皇城最大的药铺,占地之广,药材之全,是其他药铺根本就无法比拟的,再稀缺的药材,在万全堂都找得到。

    可以说被万全堂名气覆盖的地方已经不仅仅是皇城内了,就连城外,每日也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抓药之人。

    这么一个势头正旺、钱财与名气都不缺的大药铺,应该是不会被钱财所收买的。

    那么,能让这么大的药铺冒着谋害王妃之罪而屈服的人,一定是权威势重之人。

    放眼整个皇城,能有这般能力的恐怕也没几人,所以,嫌疑范围缩小,再逐个排除,凶手就好查多了。

    不过也不能排除药铺伙计被人收买的可能性,他不知道被调包的是谁的药,而药铺老板也不知道此事。

    沐宛言快速转动着脑袋,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忘记了之前她怀疑凶手是宫墨寒这件事。

    毕竟当初汤药是经过他的手,自己才小产了,而现在既然知道了并不是他在汤药里动手脚,那么自然而然,他的嫌疑就消除了。

    沐宛言终于给了自己一个不能怀疑宫墨寒的理由,小产后的郁结也跟着淡了许多。

    那么接下来,就是该去万全堂,会会那里的伙计了。

    她倒要看看,小月来抓药之时,到底是谁将她的药给掉了包。

    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上也冷清了不少,但沐宛言还是披了件披风就拉着小月出了府。

    当然,这次她是坐王府的马车去的,毕竟经过了前几次事情,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大半夜的就溜出王府在街上晃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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