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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场暴雨,京城的街巷没有什么人,小商小贩也都回家了。好歹也算是生日,怎么如此凄惨?霍青时咬着糖葫芦叹了口气,那糖葫芦上还有一条虫,霍青时嫌恶地和虫子对视了片刻,将糖葫芦扔掉。
“青时!”花满堂一眼就看见霍青时,蹦跳着追上来,勾住她的肩膀,“如何了?”
霍青时见到花满堂也甚是惊喜,连忙回身冲他行了一礼:“解决了。多谢花兄相助。”
“你我兄弟之间还用客气什么?套着麻袋打一顿,他就全招了,有什么难的?”花满堂拉着她往街对面走去,“走走走,我们在醉仙楼喝酒,刚巧看见你,你也真是的,出来也不跟兄弟说一声。皇宫闷不闷?我就知道……”
在花满堂的喋喋不休中,霍青时哭笑不得。没错,调查冯昭容的事情,她托付给了花满堂。她看中的是花家的势力,她知道花满堂一定能找到她想要的。可是没想到,这些信息根本不是靠花家信息网得来的,而是花满堂将那冯昭容的情郎逼供得来的。
走到醉仙楼包房,霍青时就见几个眼熟面孔正坐在一起把酒闲话,见霍青时二人来了,裴冬荣先站起来迎接,他喝了些酒,一张胖脸上已有红晕。柳深塘也举了举杯,冲二人笑。
霍青时坐下来,正好迎上陆闲的目光,她端起酒杯,冲陆闲敬了一敬,陆闲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包房内一众人,细细看来竟都是大皇子身边的人。裴冬荣自不必说,陆闲也和大皇子交好,柳深塘和陆闲统一战线,花满堂又是个喜欢黏着陆闲的。可霍青时打量了一圈儿后,心中隐隐有些难受起来。
陆闲方才冲她那一点头,她竟品出别的滋味儿来。陆闲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藏起了多少能耐,她还不知道。可嘉平宫一事,霍青时大胆猜测,陆闲已经知道了。
甚至于……霍青时看了一眼柳深塘,又看了一眼裴冬荣,或许刺杀柳深塘的人是裴皇后派去的这件事,陆闲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一直不曾说,直到如今,柳深塘因为皇室内斗而陷入困境,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霍青时看不透陆闲,她只是因着之前的交集而认可陆闲这个人,却从未想过,他值不值得自己这般信任。
如今陆安和陆曜的夺储之争,牵动了裴家和贾家乃至朝中上上下下,后宫里里外外的势力斗争,陆闲在此之中,只扮演了一个瘦弱皇子的角色吗?霍青时将目光投向陆闲,她眼中带了些怀疑。
“可惜,就算是这样,那谣言也传出去了,柳兄的声誉,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裴冬荣叹气摇头,明明他是席间最小的,却总摆出一副大人模样。
“可惜什么?”柳深塘笑得温和,“那肖廷尉登门拜访特意致歉,我还是头一遭遇到。能让肖廷尉低下脑袋来,我何其大的面子!”
众人笑,霍青时也笑,可笑到一半儿,她却停了下来,抓着柳深塘的手激动道:“肖廷尉?哪个肖廷尉?廷尉不是姓史吗?”
柳深塘一愣:“去年史廷尉乞骸骨还乡了,如今的廷尉,姓肖。”
霍青时一丢酒盏,一手扒着窗沿,另一手胡乱挥挥:“我先走一步,你们慢喝。”说罢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花满堂往下看去,只看到她奔跑的背影了。几人哗然,摸不着头脑。
柳深塘不露声色地看了陆闲一眼,陆闲低头品茶,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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