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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廷尉卒将霍青时丢进来后就离开了,霍青时在这儿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凭借着牢房里的一扇小小窗户,判断出现在已经到了傍晚。
身处廷尉狱,算是落到了肖毅手上,霍青时非但不怕,还趁这个时间将思绪理了一个清楚。
张廷不必多说,就是当年的霍康保。至于他是如何从张廷整个生涯之中挖出空子来做霍康保,霍青时不得而知。方才押解她的狱卒调笑了一句,前京监御史都敢杀,是个人才。霍青时这才将张廷,和前京监御史联系起来。
霍青时虽然在霍府生活了五年,在霍豫立的影响下,对京城的官场也有所了解,但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这些的意向,故而也只是知道一个表面。而前京监御史,在霍青时的记忆之中,只有五年前因病辞官一事。
五年前,刚好是霍青时重返霍家,霍康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时。张廷的年纪不大,一般因病辞官的,要么是年迈体弱,要么是生了重病,否则不会准辞。而年轻的张廷辞官之后还在城郊张宅低调活了五年,不可谓不奇怪。
霍青时猜想,应当是有人趁张廷死后,将霍康保换了身份,送入张宅,成了张廷,好让他人间蒸发,还能享尽荣华富贵。而张廷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死,也确实耐人寻味。
是霍夫人吗?霍夫人竟有如此手笔?派人行刺,已经是霍青时能想象到的霍夫人能干出的最严重的事,难道张廷和霍康保之后的事情,也是霍夫人做的?
那今日屠尽张宅满门的,也是霍夫人?
这也太奇怪了,拥有如此势力如此手腕的霍夫人,又怎么会甘居霍府,和一个小小的方夫人争权弄势,还不占上风?
霍青时刚想到这儿,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霍青时抬头,眉梢微微一跳,眼前这个人,她见过。
“别来无恙啊。”那人笑,“早说过不该你查的不要插手,怎么不听话呢?”
霍青时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笑道:“倒是我有了偏见,怎从未想过,廷尉狱一见,你是个女儿身?”
面前这人身穿素袍,头绾环髻,面若傅粉,口若含脂,声音清亮柔和,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可霍青时却凭借着她的一双眼睛认出,这人就是当时在她面前杀死冯昭容,又出言告诫她的人。当时这人声音嘶哑,武艺高强,霍青时竟是下意识把她当成男子了。
霍青时不免苦笑,她这么努力想要摒除世间对女子的偏见,怎没想到自己也有了偏见?她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一礼:“是我的错。”
女子眉梢一扬,笑道:“早听说霍三公子是个不俗的,果真如此,我倒是不怪你,不过你追查至此,我主家可未必会放过你。霍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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