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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肖倾城不顾身上的血污，坐在了霍青时床上。霍青时也不恼，只是心想等会儿要辛苦六月了。
霍青时道：“年国舅有意杀我，此举不通，肯定会另寻法子。他有意将药栽赃在霍青野身上，但我没想通，他会把我的死，栽赃在谁身上。”
霍青时说着，蹲下来看向那尸体，将其的衣服扒开。肖倾城并不因男女有别而移开视线，甚至还好奇地去看那具赤裸着上身的尸体。
果然，那尸体上有一个刺青。这刺青霍青时认得，肖倾城更认得。遂国有一项条令是，死囚犯可以入伍来保命，而这个刺青，正是遂国死囚才会有的。
“可是死囚犯入伍只会去前线啊。”肖倾城皱眉，“他怎么会在这儿？”
霍青时脸色微变，道：“恐怕是被调出来的……年国舅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派往前线的军队中抽调人出来？当朝护军都尉是谁？”
肖倾城立刻道：“护军都尉是年……”话还没说完，她就兀自吸了一口凉气。是啊，年家人。
“从前线军队私自调兵，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肖倾城眉头紧锁，“年家这是想干什么？”
“除了你我，又有谁知道这人是年国舅调用的？就算知道，却也毫无证据，贸然指认，也只会引火上身。若我今日死在这里……”后半句话，霍青时没有说。若她今日死在这里，谁也不会怀疑到年国舅身上。
霍青时微微眯眸，一瞬间又恢复了笑脸，冲肖倾城道：“好姐姐，帮我做件事。”
肖倾城拿她没办法，原本自己就是奉肖毅之命来保护霍青时，当然，除了保护，还有监视：“你要做什么？”
霍青时俯上肖倾城的耳朵，说了一通。肖倾城一开始眼神猛地一变，随着霍青时继续说下去，肖倾城脸上的震惊慢慢变成了笑意，最后斜眼盯着霍青时，似笑非笑：“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霍青时笑出声来：“自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派人来杀我，我送他一份礼物又有何不可？”说罢，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办完事就可以离开了。我知道肖廷尉派你来监视我，告诉他不必派你这么个大人物来，太大材小用。”
肖倾城也站起身来，盯着霍青时的背影，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霍青时。”
“嗯？”霍青时步子一顿，等她说话。
“你究竟是谁？”肖倾城的声音不似之前杀伐决断，也不似方才调笑揶揄，只是严肃，还有怀疑。
“你不知道吗？”霍青时笑道。
肖倾城沉下声音来：“别装蒜。谁家十岁的少年郎能想到你想到的？我自问在父亲的培养下长大，已然是比同龄人还要见多识广，七岁便知杀人不过头点地，八岁便能将人命把玩掌中。可平心而论，十岁的我，远没有你想得多。”
霍青时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留下一句话：“你所见的，便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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