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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闲知道他们不信,他要的就是他们不信。只有一开始不信,后来才会信得死心塌地。
赫连也不声张,只是接着问:“那不知道白虎兄弟大晚上造访我这儿,是出了什么事?”
“借一步?”
赫连摇头:“都是自家兄弟,拜了把子的,不需要。”
陆闲也不多说,点头便道:“有内鬼。”
赫连又是一惊,这话可不敢乱说。他们这些出来当土匪的,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是生是死全靠兄弟,出生入死肝胆相照,一个活了大家都能活。这样的关系,若说有内鬼,可就是大事中的大事,是要所有人都抱起脑袋来,转而去猜忌。
这是土匪窝子里最忌讳的事。
“虎部头已经折了。”陆闲像是看不见赫连的脸色,接着道,“这几年顺帝上位,正想立威,便屡屡盯上你我两座山头。见强攻不下,便动了歪念头,想着要来个里应外合。”
“可没想到,动这个念头的不只是顺帝,还有顺太后。他俩争权的事情,想必哥哥有所耳闻吧。半月前,顺太后勾结虎部头几个叛徒,将西北一带的地形图全卖了出去。就昨天,顺太后出兵,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陆闲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丝帛来:“这是我从那叛徒身上搜出来的,哥哥请看。”
赫连接过丝帛,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的却是北部的语言,想来顺太后祖籍也是北部的,这封密函的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丝帛上写的字数寥寥,不过是说些承诺荣华富贵之类的话罢,还说皇帝已经先手安插了人在东北部,她也要快些行动,不能被抢了先。
陆闲看他看得认真,便不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赫连身后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陆闲没见过,但是都有耳闻。少了半拉耳朵的是二当家,姓安国,是和赫连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兄弟,后来顺国分裂,就跟着赫连做了土匪。
瘦瘦高高,明明是土匪,却拿着一只折扇的,应当是他们的师爷竹竿子。无名无姓,只是因为长得高便有了这么个诨号,却是在幕后运筹帷幄,让赫连上战场以来几乎无败仗的切实保障。
有个胖子是三当家,好吃懒做的样子一看便知,这时候已经开始有点儿打瞌睡的意味。可陆闲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茬。他没跟赫连打过仗,也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却能坐上三当家,可见不一般。
赫连这时候已经抬头看向陆闲了,他沉声道:“那白虎兄弟这次亲自前来,是要?”
“都是道上的,我便不怕直跟你说。太后这此袭击恐怕不是第一波,我们流失了好多兄弟,需要你们这儿帮个忙。”
“只不过……”陆闲又道,“我白虎向来不白拿别人的,既想要哥哥帮忙,便先要帮帮哥哥来表现诚意。”
“怎么帮?”赫连虽然心中明了,但还是问道。
“捉贼拿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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