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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相国有事未归，陆闲在家仆的带领下，前往会客厅等候。他目不斜视，就算知道自己的二哥正在这偌大相府之中受苦，也没有半点要打探的意思。
不多时，蔡相国回府，二人见面先是一阵理所当然的寒暄，之后才开始说起正事来。
蔡相国不像霍青时和陆闲所想的那样年轻，反而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毫无保留的将他的年龄写在他的脸上。原以为急功近利至此，应当是哪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如今看来，却是他俩狭隘。
蔡相国眼睛很小，和东北部土匪三当家不同，他的眼睛是三角眼，天生很小，周围皱纹密布，更是显老。可就是这一双小眼睛，却盯得陆闲感到了压力。明明蔡相国笑着说话，可陆闲还是能感觉到那一双眼睛传达出来的震慑。
笑面虎。陆闲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一个词语来。可他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全然不将蔡相国放在眼里。
“宛公子，你是聪明人，既然迈进了我这相府的大门，便知道今日之约，是何意思。我们不妨开门见山，不必打马虎眼试探。”
“在下正有此意。”陆闲嘴角含笑，一双眼睛目中无人，眉毛飞扬，一副少年得志的样子，“相爷，不瞒您说，在下和另外三位兄弟走南闯北，时长做些事情。倒不为名利，只图新鲜。”
蔡相国哈哈一笑：“好一个只图新鲜！能做出枫桥事件，又救了兰大人十日之危，却只是图个新鲜！果真是少年才绝，令本相佩服！不过，若你只图新鲜，又为何入我相府？”
陆闲扬眉，大言不惭道：“既然您发问，我就没有隐瞒的道理。我所图新鲜，自是翻云覆雨，成他人不能成之事，做他人不能做之局，而眼下在我看来，这顺国之中，您的局，最有意思。”
“哦？何出此言？”蔡相国的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虽然您深受陛下宠爱，但仍然根基不稳。眼下除了东南部的兵马，朝堂之上还有不少，或明或暗，是太后的旧部。这些旧部能摒弃观念，跟随她一介女流，想必也不会轻易倒戈。就算陛下着手清理，恐怕也难以成功。”
陆闲接着道：“且不论有些人在暗，您与陛下根本发现不了，就说有些在明的，就算知道他是太后旧部，可其能力和才学无人能替，又如何斩草除根？可若是细水长流，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还有待商榷。”
这话难听，简单来说就是你蔡相国加上顺帝两个，都斗不过顺太后一个，可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样，陆闲说得不错。
“太后？呵。”蔡相国突然笑了一声，“你入宫见过她，你知道她是如何自称的吗？”
陆闲想到了，却没说。
蔡相国也不等他说，便自己道：“她从来自称本宫，而非哀家。她从没把自己当太后看过！在她眼里，她还是那个能垂帘听政的皇后，还是那个能将顺国掌握在手的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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