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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是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用自己拼命搏来的功绩去换她活着,倒是稀奇事儿了。
宣和帝沉思了一会儿,便答应了霍豫立。原本宣和帝还想意思意思给他赏些东西,可霍豫立愣是梗着脖子没要,说全部换就全部换,他什么也不要。
于是宣和帝的敕旨发下,京城又是哗然。众说纷纭,可最多的,还是说霍将军重情重义,遂国能有这样的将军,简直是遂国之福、遂国百姓之福。
当日,霍豫立将霍夫人接回家,从出宫门开始,就有不少百姓围观。霍家从来不难为百姓,所以就算有人围观,也没人维持秩序或者驱散围观群众。
于是不久,霍夫人病重卧床,形容消瘦的传言,又沸沸扬扬了起来。
霍夫人回府,最开心的就是霍青野,他握着霍夫人的手,不断地诉说着自己这些日子在京城校场的威风,说自己要和将军爹一样,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说要功绩满身,给霍夫人好日子。
霍夫人脸色苍白,颧骨突出,她在皇宫之中是没有好日子的。宣和帝倒不为难她,可霍青时、年家,那都是在宫中有人的,她饥一顿饱一顿不说,连随手使的丫鬟也没有一个,什么事都得自己亲历亲为。
做了十几年的霍夫人,她哪还知道被子怎么叠,床单怎么铺?十指不沾阳春水了十几年,工于心计了十几年,最后被倒恭桶给难住,真可谓贻笑大方。
霍夫人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她太想告诉自己的儿子,不要做他爹那样的人。谁都可以学,谁都可以做,不要做霍豫立那样的人。
“青野你出去,我和你娘有话要说。”霍豫立看了一眼霍夫人,将霍青野支走,又打发下人离开,房中只剩自己和霍夫人独处。
霍夫人憔悴得不行,可她应是撑着一口气,等到了霍豫立回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有把握,霍豫立会救她。如今她等到了,可她心底的恐惧,也蔓延开来。
和这个人相敬如宾十几年,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他却也成了自己生命中最了解的人。霍夫人清楚,霍豫立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古水无波,他心底藏着的欲念远比一般人要大。而这些,让霍豫立性情无常,看似波澜不惊,唯有一件事会彻底触怒他。
那就是,威胁。
而救自己,就是对他的威胁。
看着霍夫人发抖,霍豫立凝了半晌,这才坐了下来,幽幽开口:“你当年为了嫁进我霍家,煞费苦心。连你嫡亲兄长的性命都不顾,将我所作所为推到他头上,然后亲手杀了他,让他替我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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