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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让六月进来看了一眼,知道你和衣而寝才进来的。”陆闲正色道。
“别说得像正人君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没有擅闯别人寝室的!”
“以前你不知道我知道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陆闲站起身来,随手指了一下床头的几件衣服,“换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霍青时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好笑道:“怎么?三殿下不囚禁我了?”
“你要是想跑,昨天夜里就不会睡得那么死。”陆闲冷漠道,“口水擦一擦。”
霍青时猛地伸手去摸自己嘴角,哪有什么口水!她瞪着陆闲,半晌说不出话来。
“快换,我在外面等你。”说罢,陆闲便转身离开,还顺势把门也带上了。
霍青时这时候才有闲暇去看那身衣服,是一套粉蓝色锦缎面袄裙,虽然不如宫中那些贵人的衣服艳丽,但上手摸便知道是一顶一的好料子,颜色不素也不艳,花样子也是极好的。
虽说不知道陆闲什么打算,但是霍青时想起昨夜里白其琛的话,便对陆闲的怨气少了很多。如今纠结一会儿,也就穿上了。
既是穿了女装,霍青时便自然而然地要梳妆一番,虽不爱这个时代的脂粉,但也要涂上一些来掩饰一下本来的容颜,不然若是被认出来了,轻则怀疑自己是女装大佬,重则可就要暴露无遗了。
“好了。”霍青时走出来,看向陆闲,这才发现陆闲趁刚才的时间,也去换了一身涧石蓝的长衫,和自己这身粉蓝色袄裙倒有些相得益彰。
陆闲回过身来,方一抬眼,便迎上霍青时浅施粉黛的面容。霍青时本就姿色不凡,如今薄施粉黛,更突出了她面部线条的柔和。原本她这一张脸就齐聚了乔氏容貌的明艳和霍豫立的英气,如今她化妆时刻意遮了些英气,又添了些妩媚,这才更有女性气质。
“怎么样?看不出来了吧?”霍青时担忧道,归根结底自己不会易容术,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又没有后世那么丰富,就算她想仿照未来的化妆变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闲被这一句话唤回神来,佯装咳嗽了两声,别过身子,不去看霍青时的脸。只是没来由地觉得双颊发烫,一直烫到脖子。
“嗯?感冒了?”霍青时凑过去看他,“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说罢便伸手上去,想要摸一下陆闲的额头。
陆闲慌张地打掉霍青时的手,猛然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便扭过脑袋去:“我没事,你现在这副打扮,不可再与我同以往一样,不然传出去,我怕是就要被盘问了。”
霍青时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女儿装扮,不可同日而语。这些平日看似没什么的动作,现在也不能再做了,若是被人看见,自己恢复霍青时身份也就算人间蒸发,陆闲那儿还有司徒家和皇家呢。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要是不舒服还是趁早找渡一兄去看。”
“嗯。”
“我这样可以吧?认不出来吧?”
“嗯。”
“行,要去哪?现在走吗?”
“嗯。”
“……你是猪吗?”
“嗯……?”
“我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看着我?有没有点儿礼貌了还?一直嗯嗯嗯的,听没听到我说话啊?”霍青时看着陆闲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昨夜里未消散的余火又冒了上来,一气之下转身便走,“我不跟你去了!”
陆闲一听慌了神,连忙转回来,三步并作两步拉住霍青时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前拽。霍青时被猛然拽住,转身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踩了自己的裙摆,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陆闲连忙伸手,准备接住她。却不料霍青时趁着陆闲松手之际,登的乘势腾空而起,一个侧空翻,稳稳落地。
十分。
“呼,好险。”霍青时站起来拍拍手,凶神恶煞冲陆闲道:“干嘛拉我!”
陆闲掌心尚有霍青时的余温,满心里还是迎着霍青时的紧张,见霍青时裙袂翻飞之间便落在地上,心头也是灌了些失落,难面空落落的。
不该教她轻功的。
就算教,也不该教得这么好。
啧。
怪白其琛。
“好了。”短短一瞬,陆闲便收拢了全部情绪,“请你吃好吃的,当作赔礼道歉。去不去?”
“去!”
……
“他们回来已经这么多天了,你还不下手,是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柳深塘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开口却是隐忍:“东西已经上交给陛下了,我怎么拿?”
“霍青时不是手抄了一份么?她博闻强记,能抄一份,就能写第二份。”
“你这是强人所难。”
“是么……”这人干笑了两声,“是么……”
柳深塘看着这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把柄被人家捏得死死的,自己不得不妥协:“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柳大人,我再给你一些时间。眼下顺国遣封使者之事为重中之重,我便给你时间到乔灼离开。乔灼离京之日,就是我要见到东西之时。你明白了么?”
“我……明白。”柳深塘咬牙切齿,却不得不低头称是。
送走了瘟神,柳深塘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要在霍青时不起疑心的情况下,让她重新写一份天书谈何容易?
当他知道真正的天书根本带不回来,上交的是假天书之时,他心头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毕竟假天书终究是假的,就算交到那人手上,也不会有更大的作用。
可是眼下,天书在宣和帝手中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还没有被百姓所知,但是朝堂上的官员已经有所耳闻。加上宣和帝从来不掩饰,他有意用这个噱头来提高自己的威名。
现下,就算天书是假的,就算天书暂且还没人能破译,拿在手里也一无所用,但是它的功能,已经远远超过了它本身。
现在的天书,根本已经不是带给百姓福祉的神赐圣书,而是朝堂之上争得头破血流的一本功名录。这本书宣和帝拿着,便是至高的象征,若是给了那个人……柳深塘不用想,就知道会天翻地覆成什么样。
可是……威胁……
那威胁太过有力,直接捏住了柳深塘的脉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那个人的手眼,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若是自己贸然告诉霍青时或是陆闲,他俩一旦有所动作,那花满堂……
柳深塘闭上眼睛不敢去想。
五年了,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他们几个在一起,就要五年了。
五年来,自己入朝为官,为陆闲铺路。陆闲十几年经营,马上就要拔地而起。霍青时虽不愿入朝为官,但早已无力脱身。裴冬荣兢兢业业,一年到头连和他们这些人聚一聚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这几个人,各有所需,各为其主,就算他们几个尚且是整个朝堂里,最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酒谈天的,却也不像五年前那般肆无忌惮。
唯独花满堂,因着花家不许他入朝为官,因着他本身就是个浪荡儿,比起入朝为官,更愿意习武喝酒,因着他是花满堂,这才独善其身,成了他们几个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深陷泥潭的。
他柳深塘凭什么,怎么敢,怎么能再去把花满堂拉下水?
那个瞳子里有星星的少年,就应该笑着,与人谈天说地,划拳喝酒,喝多了兴致高涨,便耍一手花枪。
柳深塘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唤了门外小厮来:“去跑一趟花家,请满堂来一趟。就说是……陪我喝喝酒。”
没过半盏茶,花满堂便提着两坛好酒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因着两只手都被占了,便一脚踹开房门,兴冲冲地冲柳深塘笑:“怎么突然想要喝酒了?是不是知道我前两日正巧收了两坛酒?”
不等柳深塘说话,花满堂便将酒放在桌上,一手一个开了酒封:“闻闻!香不香?”
酒封一开,酒香便扑面而来。乘着惹人微醺的酒香,又看了一眼花满堂的笑脸,柳深塘便觉着心中的郁结松快了不少,也笑着回道:“如此好酒,怎么舍得拿来给我?”
“原本收这两坛酒就是为了跟你喝的。”花满堂一听柳深塘说好酒,便得意起来,笑得更欢快,“这酒叫万象皆春,听着名字就喜气,再合适你不过。如今你入朝为官,做弟弟的没什么能帮到你,便借着酒名,讨讨喜气吧!”
柳深塘心头一暖,笑着说:“好个万象皆春。寓意是好寓意,却不知道在这深似海的朝堂之上,还能不能适用了。”
“哪儿的话?”花满堂眯着眼,“不管怎么,你不是还有我呢么?朝堂上有人欺负你,我就给他套麻袋拉小黑巷子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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