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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曜脸色难看,却迟迟没有拒绝。是啊,北部战事加剧,花太尉身首异处,柳深塘和霍青野前去,却也是屡战屡败。白其琛那边,也在国安王进行大幅度增兵之后,开始力不从心,从之前的连胜,到后来的有胜有败,再到现在的输多赢少。
没有一个老将在前面顶着,西北部的战事吃紧,苻国连挫遂国三员大将,将花太尉斩杀,实在是士气高涨。饶是霍青野的带兵之术和柳深塘的运筹帷幄,已经无法抗衡一心要破遂国防线的苻国。这时候,朝廷更是人心惶惶,众位朝臣夹在陆曜和裴天煜中间,都想着明哲保身,已经无心为国谋事了。
神枪军仍在西北部,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神枪军认人不认兵符,他们服从于花家,故而在花太尉死后,整个儿士气低迷,就算听从霍青野的调遣,战斗力也远不如之前。现在花满堂失踪,满朝武官,只有司徒维桢和陆闲二人是真正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
可是司徒维桢若是走了,朝堂上就再没有人能压得住裴天煜,所有陆闲不得不站出来,再次请战。
裴天煜没有反对,他原本就是要激花满堂出来,可是这么多天过去,花满堂一点儿音信也无,想必是不会再出来了。那么若是不能弄走一个司徒维桢,弄走陆闲,也是不错的。
司徒维桢也没有说话,眼下若是能让陆闲上战场领兵,可是说是一把双刃剑。朝堂之上不少人还忌惮畏惧这个埋藏多年的三皇子,若是陆闲离开,裴天煜那边会有什么动作,谁也说不清楚。
满朝文武更是无人敢说话,一声不吭,都顶着巨大的压力,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那几位大爷多看自己一眼。陆曜气得心口抽疼,却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陆曜准备妥协,点了头要应允陆闲上战场一事的时候,却听门外侍卫冲进来报道:“启禀陛下,庭外自称花满堂者求见!”
自称花满堂?众人一愣,旋而明白,花满堂不被花家允许出入朝堂,故而连一块入宫的令牌都没有,之前入宫,要么是应了陆闲的邀约,要么是跟着花太尉参加皇宴。如今来,竟是闯进来的!
能单枪匹马闯入皇宫之中,不是花满堂,又是谁!
文武百官早知道花满堂将花家枪法传承了十有八九,在京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却不知道他能一人一枪,闯进皇宫中来!皇宫是什么地方?戒律森严不说,更是侍卫成群,他只身一人闯入,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远远比这些人了解到的,还要高深!
陆曜和陆闲都是一愣,皱着眉头看向门口。花太尉托付柳深塘一事,这两个人也是知道的,陆闲虽然时常揶揄花满堂,但是对待他,和对待柳深塘的感情是没有差别的,自然将计就计,佯装找不到花满堂了。
可如今,花满堂竟然自己跑出来了?
“草民花满堂,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花满堂大步流星走进来,将花枪往地上一放,行了一个跪拜之礼,随后高声道,“草民愿领兵前往西北部,接替霍青野、柳深塘二位,抵御苻国来犯!”
……
霍青黛悠悠醒转,已经是午后,她一意识到时间已经很迟了,便知道情况不妙。
这些日子来,她眼睁睁看着花满堂因为自己的揭露和诋毁而消沉,正如柳深塘所猜测的那般,花满堂骨子里的传统,让他接受不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对自己有别样的感情。
她看到了花满堂的失魂落魄,看到了花满堂的痛苦挣扎,也看到了花满堂的服从,可是独独没有瞧见花满堂眼底闪烁着的不甘心和恼怒。
这份不甘心和恼怒,让花满堂在沉寂了四五天之后,在深夜打晕了所有人,拎着一杆枪跑了。
若不是他安稳了四五天,那些精明的侍卫不会放松警惕,更不会被他打晕。所以霍青黛也说不上来,那四五天的消沉,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是为了逃跑而装出来的乖顺。
可是这时候,霍青黛已经知道结局了。他现在一定已经找到了回去京城的路,甚至可能已经入了朝堂。花太尉留下的遗言,她花家孙媳妇终究是没能做到。
然而,她却自嘲一笑。花家孙媳妇这个名头是如何来的,她再清楚不过,又何德何能要留住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男人?
……
顺太后稳坐后堂,垂帘听政已有几月。自从顺帝被顺太后和乔灼联手拉下台后,顺太后在没见过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乔灼给她的许诺是,命留下,其他的不能保证。
顺太后到没有多少于心不忍,这个便宜儿子惹的祸端太多,又处处针对自己,还心胸狭窄,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捻着一点儿小聪明当作大智慧,实在不是什么治国的好材料。而乔灼对顺帝的恨意,顺太后也是知道个十之八九,眼下朝堂分了两半,乔灼顺太后各占一半,顺太后也不会圣母心泛滥去打扰乔灼报仇。
只是顺太后知道霍青时是被乔灼囚禁逼走的事情之后,她看待乔灼的眼神就变了些许。正如她所想,也正如她之前提醒霍青时的,乔灼这个人,性格已经偏执到了扭曲的程度,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霍青时,其他的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随意弃置的,那么霍青时若是对他无意,他势必会爆发。
占有欲在乔灼身上体现了最大化,而这种占有欲和顺帝的支配欲不同的地方在于,乔灼不愿意伤害霍青时,只是想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顺帝则是通过伤害别人,来证明自己的权力和能力。
和这两个人都打过无数交道的顺太后,也因此,在看待乔灼这件事上,不及顺帝那么厌恶和反感,反而带了些同情和怜悯。
霍青时离开的事情,对乔灼的打击之大,有目共睹,顺太后也是偶尔叹息,若是霍青时有意,那他俩也算是一对碧人。只是情爱之事,不能强求,霍青时要的,乔灼未必能给。只期望乔灼能认清现实,放下过往。如此说来,霍青时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乔灼却不这么想,他越发兢兢业业,配和顺太后将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因着他埋藏多年终于浮出水面的势力,和说一不二的手笔,加上顺太后之前治国多年,有基础在前,朝堂上竟然也当真没有人多嘴一句顺帝何在,只是心照不宣的认为顺帝正如顺太后所言,病倒了。
有趣的是,顺国这个一直不能接受女子为官的国家,在接受了时无恙这个新科状元和侍中之后,在几个月内就接受了顺太后把控全局。甚至于因为顺太后和乔灼配合得当,两个人当真有治国之才,所以文武百官也是心悦诚服,没有人质疑他二人算不算谋朝篡位。
乔灼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是精进努力,自然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原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如今更是如鱼得水。可泼天的富贵,和至高的地位,都没能蒙住他的双眼。他的心全然被霍青时占据,那些世人渴望的金钱财富,权力美人,他一概不要。
他宁愿用所有去换霍青时,可却清楚到痛苦的知道,就算丢了这些,霍青时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所以他不能止步于此。想要霍青时留在自己身边,他需要更多。
影卫悄无声息出现在乔灼身后,道:“花满堂上战场了。您所料不假!”
乔灼微微一笑,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卷轴:“嗯。”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影卫笑着说,“只是不知道,那位上不上这个套。”
乔灼抬眼:“他既然能放走霍青时,又怎么会不上这个套?”
“您所言极是。”影卫恭敬道,“只是如今您将他逐回苻国,会不会引起苻国不满?若是苻国针对起了顺国……”
“那就看看苻国能不能扛得住两个国家同时进攻了。”乔灼摇头,“苻国不是傻子,就算心有不满,也会隐忍不发,等到遂国这个心腹大患除掉之后,再来秋后算账。”
“看来您已经有主意了?”
“自然。”乔灼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苻国当枪使。”
说着,乔灼伸手,将手中的卷轴丢到一边,站起身来,凝望着窗外静谧的夜空。今夜月圆,不知道遂国的风光如何?霍青时此刻是在谁身边,凝望着哪片星空?
……
霍青时快死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连睁眼这个小动作也支持不住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顺着血液一点点流失。裴天煜不让她死,偶尔会派人送些吃的,也不再动刑。于是她苟延残喘了这么久,才终于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就在这时,霍青时却被放了下来,几个嬷嬷和丫鬟将她抬出去,扒光了衣服扔进浴桶里洗刷了一阵子,又抬出来换了衣服,还叫了几个大夫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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