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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很多人都是当时幸存下的老兵，看着这座城楼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气氛。
城楼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一座立着的，嵌入了万人尸骨的巨大石碑伫立在莫曼迪城中心，那些尸骨，他们都是从这座城楼被搬运出去的。
出发前，所有士兵都被带领着去祭拜了那座石碑。
那是两万人的血海深仇。
有人回想起当时的惨烈，沉默中红了眼眶，一语不发的行进着。
直到走出城楼很远，那种压抑和沉重依然在心头盘旋。
恍惚间又回到那个夜晚，满都铁骑如黑色的钢铁洪流疯狂涌入，所过之处全是鲜血和残肢。
汉库帝国的军队已经前进了很长距离，我们一天时间赶不到，需要在野外过夜，估计着怎么也要走个三天路程。
塞外作战没有城楼可以依据，部队带了帐篷和粮食，做好野外扎寨驻营的准备。
帐篷搭建完成，以营为单位，布置错落有致，四个士兵一个帐篷，两个队长一个帐篷，大队长以上则一人一个小帐篷。
傍晚我们没有吃干粮，而是生火做饭，用火来烘烤食物，煮上几碗热汤。
残阳如血，照在荒芜的沙地上，将零星的几点绿色也照成红色。缕缕炊烟袅袅升起，在空中被风改变成各种形状。
雪娜厚着脸皮跑到我这里蹭吃蹭喝。
她和其他人都不熟，唯一熟一点还是那个被她鞭笞过的西泽，因为在我安排下西泽教过她军阵。
但和西泽相比，她显然更喜欢往我这凑。
“不去照看你手下的士兵？”
我一边把手上一块用木棍串着的风干的食物在火上烤的“啪啪”作响，一边随口和雪娜交谈。
“不去！他们有什么好看的，没意思。嘻嘻，姐夫，你帮我烤东西吃好不好。”
雪娜嘻嘻笑着坐在我身边。
“我烤的不好吃。”
“可是我想吃嘛。”
我只好把手上刚刚加热完的干粮递给她。
“小心烫。”
雪娜接过，小心翼翼的吹了几下降温，然后再试探着咬了一小口。
“很好吃。”
她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不出声，默默为自己烤下一份食物。
雪娜看看自己手上拿着的干粮，又看看我正在烤的烤肉，小脸顿时挎下来。
“姐夫，为什么你给自己吃的就是烤肉，给我吃的就是干巴巴的干粮……”
我平静道：“你不是说很好吃吗？”
雪娜苦着小脸，顿时觉得自己手上的干粮索然无味。
小样，早知道你会过来蹭吃蹭喝。
火焰炙烤着抹着蜂蜜的烤肉，将肉质烤得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是我的私藏，嘿嘿，有空间戒指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防止其它人虎口夺食，我机智的藏在了一个无人的小角落，没想到还是被雪娜发现了。
烤肉烤好，轻轻闻了闻，香味扑鼻。
满意的在肉的表面洒了一层调料，让口感更加好。
我轻轻吹了吹，然后大口咬去。
“味道不错。”忍住不赞叹一声，“比烤干粮好多了。”
我看着雪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道：“你怎么不吃啊，干粮很香的。”
雪娜万分委屈。
“姐夫欺负人！”
我贱兮兮的笑笑。
雪娜眼珠子转动，一脸谄媚的凑过来。
“姐夫，要不我们换一下吧，你把肉给我吃，我把干粮给你吃。”
“已经咬过了。”
雪娜羞涩道：“没事，我不嫌弃你”
我面无表情道：“我意思是，你已经咬过了，我嫌弃你。”
“……”
雪娜笑容一僵，恨恨的看了我的烤肉一眼，哼了一声，用力在自己干粮上咬了一大口。
“我都不嫌弃你，你居然嫌弃我！哼！本……本姑娘生气啦！你要是不好好哄哄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听着雪娜含糊不清的嘟囔，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决定不再逗她。
“好吧，给你就给你，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雪娜一个恶犬扑食，狠狠一口咬在我的烤肉上，咬下一小口肉，然后意犹未尽的抹抹自己红润的小嘴，对我眯着眼一笑，眼睛成了两个弯弯的小月亮。
“我给你重新烤一块。”
我冲到嘴边的话终于被我面无表情的说完。
“好啊好啊！”
雪娜迅速把嘴里的肉吞下，然后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我无语的看了看自己烤肉上那一个细小的牙痕，忽然觉得有些蛋疼。
雪娜也红了脸，绞尽脑汁的就要转移话题：“姐夫，你还有很多肉吗？”
我长出口气，从空间戒指中又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肉，用树枝叉上放在火上慢慢炙烤。
“还有一点。留着以后慢慢吃。不许和别人说，不然以后都不给你留了。”
雪娜小脑袋连忙点几下。
“嗯嗯嗯！”
烤完，我把新烤好的，小一点点的肉递给雪娜。
雪娜把烤肉送到我嘴边。
“我咬了你的肉一口，也给你在我的肉上咬一口！公平吧！”
我淡淡道：“这都是我的肉。”
“你都给我吃了当然就是我的！”
雪娜得意道。
“……”
趁她得意的功夫，我迅猛如电的在她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上大口咬下，几乎咬掉整体的半块。
雪娜惊呼一声，想要收回去却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么大一口咬下去，欲哭无泪。
“你！你！我的肉……”
她赶紧把剩下的肉收回去，看着只剩下一半了，心疼得不得了。
小丫头，要你调皮。
心疼了一阵，雪娜轻轻在烤肉上吹了几下，然后抬起头问我：“姐夫，烫不烫？”
“……”
见我不回答，小丫头也不生气，小口小口的啃食起自己眼前的肉肉。
望着被她咬过的那一个小小缺口，我忍不住征征出神。
算了，她都不在乎，我也别多想了。
这样想着，我果断吃起来。
夜幕再次笼罩，风声呼嚎而起，卷起黄沙漫天，直欲迷人双眼。
漆黑的荒漠中，只有军营处有着零星的火光，在摇曳的发亮，像是一颗颗跌落凡尘的星，又像是海底神秘的宝石。
“好漂亮。”
雪娜眼中泛起小星星，托着雪腮出神望着大漠夜景，还有天上万里无云的灿烂星空。
我站起身，缓缓道：“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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