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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修墨:“哎,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按奈不住,我也等得很着急啊!”
朱靖安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这是朱修墨的烂摊子,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十日后,春闱如期举行。
一大早,马景然便收到了朱靖安送到马府的(年)糕、粽(子)礼盒,寓意“高中”!
马尚书更是请了一天假,亲自护送儿子进了贡院。
此次考试共进行三天,考生们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所有写有文字的东西都不得带入场,连身上都要完全脱干净了接受检查才行。
马景然排了约莫半个时辰的队之后,顺利进入了考场。
考场事先以木板隔成了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有一桌一椅和文房四宝,隔间的一面毫无遮挡,便于巡考员随时查看考生情况。
如此景象,若是被云溪看到,恐怕要大声惊呼:“这是才子展销会么!看中了可以上前要份自我介绍的那种!”
随着一声锣响,考试正式开始,诸位考生火速展开了放在桌上的题纸,认真思索起来。
第一日,无事。
第二日,无事。
第三日午后,朱修逸坐在朱修墨身边,小声说道:“哥哥,一会便收卷了,这朱修博似乎毫无动作啊。难道是我们多虑了?”
朱修墨:“不到最后一刻,不可放松警惕!若是平安无事,自然是最好,但若朱修博计划好了要搞事情,便是接下来这两个时辰里的事了。你在这里坐着,万一有人提前交卷,只管放进那个箱子里便是,我再去巡查一番。”
朱修逸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到了一旁。
朱修墨默默地在考场中走了一圈,临近交卷,大部分人都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正在做最后的修改。
“那人怎么趴在桌上睡觉?”朱修墨指着一列格子间的尽头一间,问道。
巡考员:“回四皇子,这位考生吃过午饭便趴下睡觉了,可能是太过疲倦的缘故吧。”
朱修墨狐疑的走近了几步,忽见地上有半个吃剩的馒头,心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沉声说道:“去,把他叫醒!”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巡考员领命上前,推了推那个考生。谁料,那考生非但没有醒,反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巡考员上前试了试那人的鼻息,随即猛然收手,一脸惊恐地看向朱修墨。
众人见状,皆大惊失色,在考场中发生命案,可是大庆近十年来都没有发成过的事情啊!
朱修墨扭头冲一旁一个身材微胖的巡考员交待道:“此事切莫声张,速去将刑部驻扎在贡院的人叫过来,顺便带块布,将这格子间围起来。记住,切不可打扰其他其他考生。”
身材微胖的巡考员垂首领命,随即匆匆离开。
不一会,刑部的官员便神情凝重地匆匆跑来了,身后跟着的两个衙役,一个抱着黑布、一个拎着工作箱。
“下官刑部右侍郎傅骁,见过四皇子。”傅骁恭敬地行了个礼。大庆的六部在尚书之下,设两个侍郎,一个左侍郎,一个右侍郎,右侍郎在品级上比左侍郎低一级。一般所称侍郎,均为左侍郎,若称呼右侍郎,会称呼全称,不省略“右”字。
朱修墨回了个礼:“麻烦傅右侍郎了。”
傅骁先让两个衙役将隔间用黑布罩起来,随后从后门进入,仔细勘察情况。
在查看倒下考上身上之物时,傅骁突然小声惊呼了一下。朱修墨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黑色的小甲虫从傅骁手里的锦囊中掉出,落到了地上。
傅骁急忙从工作箱中拿出一只白瓷瓶,将小虫子罩在了里面,随即小心翼翼地用棉布封好口。
“这是什么?”朱修墨小声问道。
傅骁:“看着像一种有毒的虫子,详细的信息,还需带回去跟图册上的样子仔细比对之后才能确定。”
此时,考试结束的时间快到了,作为主监考官,朱修墨不能缺席最后交卷的时刻。临走之时,特意叮嘱傅骁道:“将所有东西都带回去好好查验一番,包括地上那半个馒头。”
傅骁恭敬地应下了。
到了交卷处,朱修逸见朱修墨面色不佳,便凑近了一些,小声问道:“真出事了?”
朱修墨点了点头:“有人死了。”
朱修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叹了口气道:“还真是继后一派的一贯作风,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朱修墨正欲安慰,忽听一声锣响,此次春闱宣告结束。
考生们被要求起身,将自己的考卷卷起来之后封入各自桌上的竹筒中,随后投到交卷箱里。
朱修墨朝那蒙着黑布的格子间望去,猛然发现隔壁隔间里的竟然就是马景然!看来安王所料不错,朱修博果然是冲着状元来的!
当晚,刑部的初步勘察结果便出来了。朱修墨、朱修逸两兄弟被叫到了御书房,接受德丰帝的质询。
御书房内,傅骁朗声汇报道:“死亡的考生来自东山府铜宁县,名叫孔如风。经仵作查验,孔如风脖颈处有一个小伤口,乃是中毒之处,所中之毒跟从他身上掉落的蛇齿虫所带毒素为同一种,应该就是被毒虫咬伤之后,中毒而亡的。”
德丰帝:“毒虫从何而来?”
傅骁:“回皇上,毒虫是从孔如风身上的锦囊中发现的。只不过……”
德丰帝见他犹豫,略有不悦地说道:“只管如实讲便可!”
傅骁:“臣遵旨!只不过,这锦囊,并不是孔如风的,而是隔壁隔间马景然的。”
德丰帝:“马景然?就是马尚书家的那个儿子吗?”
傅骁:“回皇上,正是!经过现场的勘察,初步断定,这锦囊是掉落在隔间挡板底下的石坑里的。在马景然和孔如风之间的挡板下,有一处石板因年代久远,缺了一块,便形成了一个小缺口。根据锦囊上所沾泥土来判断,这个锦囊曾经掉落在那个小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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