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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
其实一点也不痛，但唐沁就爱在叶燃面前装怂卖萌，她耍宝似的抱着叶燃的胳膊：“叶总您别生气呀，我就是一个建议，当然还是看项目最重要了哈哈！”
叶燃是幸运的，即便离开了和熙，在和庭工作也没遇到太大的阻碍。
她是那种没什么架子的人，即便是在顶尖的机构，做顶尖的业务，她也是平常心，对待他人都是亲切有加，所以她的团队氛围很好，没有其他基金那种严肃认真、永远不苟言笑的气场。
“叶总，您要不要喝奶茶呀，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有家奶茶可好喝了，我在大众点评上搜过了，五星级好评！”唐沁还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问司机师父老张，“张师傅您要不要喝，老好喝啦！我请客！”
老张笑容可掬：“哈哈，一个糟老头子，喝个啥奶茶呀。”
“尝尝鲜呗！”
老张却而不恭：“行，那我也尝尝小唐说的奶茶，以后可以带我闺女来喝。”
——
唐沁是个活泼的姑娘，叶燃也不是什么沉闷的人，两个人和司机师傅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叶燃没想到的是，她在这里还碰到了马星洋。
“星洋哥？”叶燃有些奇怪，马星洋是看制造类项目的，怎么会来版权推荐会，这部分理应是李?D在负责，“你怎么在这里？”
马星洋没想到还能遇到熟人，很开心：“害，就出来跑项目呗，?D?D为了《涛生》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开身，就拜托我过来看看。”
“《涛生》？”叶燃眉头轻皱，“《涛生》又出什么事了？”
“哎，一言难尽，一堆破烂事。”
马星洋和叶燃并排走着，唐沁乖乖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之前那个事你应该知道吧？汪飞龙收购了聚星之后，非要把崔明帆替换下来，换上他自己的艺人，最后和咱们这边闹得非常不愉快。”
“这个我知道。“叶燃神情严肃，“但最后崔明帆不还是被替换下来了吗？之后他自己提了解约，东拼西凑赔了违约金，就退圈了。”
说起这个事，也是叶燃心里一直的痛。
崔明帆是她发现并培养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捧红崔明帆，可没想到折腾了半天，最终受伤的还是他。他几经波折，从男一到男二，再从男二到进组被换，签约的经纪公司易主，这里面大起大落的滋味，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知道了。
叶燃无力改变事情的走向，只能全力以赴帮崔明帆找了个新的会计工作，现在已经安稳了下来。
而他的婶婶刘远敏，也在汪飞龙接管聚星不久之后因为受不了汪飞龙的专制独裁，提了辞呈，现在在家给儿子带娃，含饴弄孙，也算是没太凄惨。
相比于崔明帆，花生豆算是这次聚星易主大变动里，唯一没受波及的艺人。方谦一把她们的合约转签到了荣信传媒下面，因为叶燃之前在山西和车喻皓、肖潇的那段故事，他们两个人都把花生豆当自家妹妹呵护，花生豆自己也争气，在娱乐圈渐渐崭露头角，已经有成为荣信传媒当家小花的架势。
“崔明帆退圈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光说这些事马星洋就觉得很累，很难想象李?D处理的时候要有多么崩溃，“他之前男二的戏份都拍得差不多了，重新拍摄就相当于另行开机，剧组每天花销如流水，重新拍他的戏份太花钱了，收益率直接断崖式下跌，老周直接拍桌子骂人打算不跟汪飞龙善了了。”
“然后就是成勋，你知道的，成勋今年就这么一部剧，从夏天拍到冬天，还没拍完，粉丝在微博上已经开始发声明联合声讨了，舆情管控，?D?D还得去买水军刷评论，安抚民心，可这事儿从头到尾王眉都没动静，就是在看好戏。后来?D?D确实是怒了，直接从侧面打压，断了万如好几个商业合作，现在我们荣信和万如明面上是合作，其实已经势如水火了。”
“恐怕王眉敢这么嚣张，还是仗着我师兄的后台。”叶燃皱眉分析，“我师兄对今年私募基金的排名，可能还是有什么想法。”
马星洋比大拇指：“小燃，还是你看得通透。”
叶燃怕唐沁没听明白，还记得转头问她：“你知道我们都在说什么吗？”
唐沁听得懵懵懂懂：“大概好像是几家基金都在相互打仗。”
“哈哈哈。”马星洋乐了，“这孩子太实诚了，你新招的人？”
“嗯，实习生，马上就要毕业了。”叶燃跟唐沁介绍，“这是马星洋，马总，荣信基金的投资总监，行业经验丰富，之前和我是同事。”
唐沁乖巧地点头打招呼：“马总好！”
“你好呀，小姑娘。”
马星洋和叶燃又一起进了推荐会的大厅落座，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有关项目的，有关行业里的八卦的，还有这次推荐会的项目的，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方谦一。
“这次哪个项目你看着不错？”马星洋问，“说实在的，我对传媒行业真的是不感冒，要不是?D?D非要我来，我肯定是不来的。”
叶燃刚要回答，唐沁在一旁悄悄拧了她一下，她抢答：“那个马总，我们也都还没看呢，不知道哪个项目好。”
马星洋一下子就看出什么意思了，笑得更开心：“小燃，你这个小实习生不一样，戒备心还挺重的。”
“我们都和公司签了保密协议的，确实不能乱说。“唐沁被识破了不但没不好意思，反而干脆大方地承认了。
叶燃笑了：“没事，马总不是外人，而且就算他们真的看上了哪个项目，我们想抢是抢不上的，不如提前说了，说不定还能一起做，搞个联合投资什么的。”
马星洋赞同：“对啊，联合投资，就很舒服。”
叶燃把唐沁给她的表格拿给马星洋看，马星洋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看到这个表喜出望外，他大概浏览了一下，选出这里面比较合适的项目，打算回头向李?D交差，叶燃又给他推荐了《无名》这个项目。
“这个项目不行，和《涛生》撞题材了，《涛生》现在虽然黑料多，摊子铺得有点大，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投这个《无名》，估计就是石沉大海，一点水花都没有了。”
“但我觉得它的剧情很好，等会儿可以重点看下。”
对于业务上的事，大家向来都是友好过招，点到即可，马星洋没再多说什么，和叶燃一起听推荐会。
听到后半程，唐沁自己悄悄溜了出去，等到回来的时候，推荐会已经结束了，她手上拎着的大方盒子，里面有三杯热乎乎的奶茶。
“叶总，那，奶茶，香芋味的，你喜欢的。”唐沁把另一杯给马星洋，“马总，这是您的，不知道您爱喝什么，就给您点了杯咖啡。”
“我也有份？”马星洋笑，“这事儿稀奇了，我还是头一次被妹子请客喝咖啡，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叶燃拿着奶茶，觉得它特别烫，就没直接喝：“那你之后记得请回来，还要多帮帮我们家沁宝。”
“哈哈，那必须的，这小意思！”
推荐会结束之后，有合作意向的投资方可以单独留下来跟小说作者详细聊，马星洋是门外汉，他没什么好聊的，就留了几个联系方式回去复命，跟叶燃告别之后就溜了。
叶燃和唐沁找到了《无名》的作者，一个衣着简单到甚至有些邋里邋遢的男生，戴着厚厚的眼镜片，但要价却不便宜，上来就是一千万，少一分钱都不干。
唐沁觉得要价太高，想要砍价，但叶燃没让她这么做，她留了联系方式，让他再好好考虑清楚，之后两个人就往回走，要去地下车库，离开会场。
“叶总，一千万啊，多贵啊！您刚刚为什么不表态啊！”
叶燃捧着烫手的奶茶走在前面：“你刚刚那吃惊的表情，恨不得把人家一口吞下，他肯定知道他要得贵了。”叶燃胸有成竹，“没事，过了今晚，他就降价了。”
“为什么？”
“你没看到，其实没几个投资人去跟他说话吗？这说明现在是买方市场，他今晚犹豫一晚上，估计明天就会给我们打电话。”叶燃道，“但我估计也只是聊合作，不谈价格，他还想抻一抻，但，”叶燃笑着摇摇头，“他肯定抻不过我。”
“真的吗？”唐沁最喜欢叶燃的一点，就是她不傲人的自信，她欢呼雀跃地拿着奶茶：“叶总，您真是太厉害了！我想一直跟着您干，做您的小跟班，您可不可以答应我，不找别的实习生，您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乖崽崽！”
“才不，我要当海王，马上就要开始招新实习生了，我要招小奶狗到公司哈哈哈。”
“叶总！您怎么能抛下我，难道我不奶吗？我可奶了，我是小奶猫，汪汪汪！”
“胡闹，这是猫猫叫吗？别乱喊！丢死人了！”
叶燃和唐沁说到底也是没隔几岁的小姑娘，两个人很快就打闹在了一起，叶燃在前面跑，唐沁在后面追，就在一个拐角处，叶燃没注意，拿着奶茶猛地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剧烈的碰撞让她手上的奶茶杯子当场撞碎，滚烫的奶茶混着珍珠椰果撒了她与来人满身，叶燃手被烫伤，本能地撒手，剩余的奶茶又都砸到了来人的皮鞋上。
“叶总！叶总您没事吧？！”
唐沁慌了神，她连忙放下自己的奶茶，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叶燃擦污渍，顺道还满脸怒气地冲来人大吼：“你这个人，怎么也不知道看路啊！拐角处不要靠内行走，这都不知道吗？！”
淡紫色的奶茶顺着方谦一昂贵的毛呢大衣流到他的西裤上，他每天都会有人打理的皮鞋已经脏得像是遭了难。他几乎呼吸停滞地看着叶燃，而叶燃，此时也终于发现自己到底撞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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