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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请问阁下是?”刘骏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依然站直身体回话,颗颗汗珠,顺着下巴缓缓滴落。
“暗宿团主。”
“那团主该知道我此来为何。”
“确实不知,我们暗宿团收钱行事,与王爷当是没有纠葛吧。”
“没有纠葛?未必吧,皇藏山刺杀,难道不是暗宿团所为?”刘骏牵起嘴角反问道。
“确实是,但也没伤了殿下啊。”
“那日多谢团主手下留情,确实没伤到我,但伤到了别人。”
“哦,那我不是留下解药的线索了吗?”虽然看不到面具人的表情,但他语态轻松,口气十分的不以为然。
“我们耽搁了一日,蚕已结茧。既然团主无心伤我们,那还请您再慷慨赐药,刘骏感激不尽。”
“伤的是什么人?能让武陵王这般大费周章的找解药啊?”
“心上之人。”
“心上人?你该不是说那个脸上有疤的丑丫头吧?”面具人听到这话居然笑了出来。
“团主认识青昭?”
“哈哈,那你当我为何放过你们?暗宿团行事,从没失过手,你身边的侍卫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敌不过我们四方杀手。那日正是看到那丑丫头,我才饶过你们的。”
“您的意思是?”
“丑丫头曾与我有恩,我这才没伤你们,但却让我损失了不少银钱啊。”
“团主损失的银钱,刘骏愿意补上,还请团主再赐解药。”这些事情虽然听来匪夷所思,但刘骏倒是不甚在意,他一心想要的是解药。
“解药我没有,暗宿团的目标,从没想过能有活口,所以我们用毒,只用那些无解的毒药。但我知道那丫头厉害,所以给她留下了线索,希望她还有机缘自救,也算报了她的救命之恩。”
“好,那还请团主再赐一颗银僵蚕。”他的话若合符节,刘骏只能退而求其次。
“可以,我本就欠她一命,救她是应该的。但我只能让别人带给她,如今殿下是不能离开了。”
“你想干什么?”小狼听到这话就暴起了。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为保护刘骏,他也不想示弱。
刘骏此时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了,想是失血过多,就快支撑不住了。他抬手扯开小狼说道:“我今日误闯贵地实在是情非得已,您想灭口也不是没道理,但团主有言在先,暗宿团是收钱办事,我不需团主办事,却肯给您更多的钱财,只要放我们离去,这样又如何呢?”
“哈哈,武陵王啊,您在京中的处境我是知道的,但我们的价格你却不知啊。”
这个刘骏清楚,暗宿团敢说从未失手,并且在京中行暗杀之事,想来本事不小,就他那点钱财,恐怕是用不起他们的,但他已做好了打算。
“程家私库如何?”
“程家?程万峰的私库?”果然,面具人听到这话,立时来了精神。程万峰富甲天下,他的私库有多少财富,任谁都难以想象。
“不错。”
“在哪?”
“还请团主先赐银僵蚕。”刘骏说到这时,眼神变得有些恍惚,豆大的汗珠扑簌的落下,想来很快就站不住了。
“你先说在哪?你说出来,我给你银僵蚕放你离去。”
“还请团主先赐银僵蚕。”刘骏还是坚持这一句话,救不了青昭,他宁可死在这。
“先给他。”那面具人也是被他犟的不行。
刘骏接过盒子,打开来看,确实是如青昭所说的那般,通体银色,形同枯枝,这才艰难的露出笑意。
“在青州。”
“青州的什么地方?”
“我还不知道。”
“你耍我!”面具人勃然大怒,抬手就要号令杀手。
“等等,我说现在还不知道,但可以给你线索,你们自己追查,凭暗宿团的本事,这并不难。”
面具人听了这话,才缓缓将手放下:“什么线索?”
“我告诉你线索,你就肯放我们离去?”刘骏说完这句,突然脱力,紧紧的抱着盒子,跌倒在地,只溅起一片灰尘。
“殿下。”三人急着弯腰去扶刘骏。
然而四周杀手突然一拥而上,小狼等人反应不及,还没抵抗几下,便被控制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武陵王是皇子,伤他可是大逆。”管进拼着命喊道。
“大逆是个什么罪?我不知道,但骗我却是大罪,是必然会死人的。”面具人弯腰突然将一颗药丸塞进刘骏嘴里,刘骏此刻根本无力抵抗。
“给你服下的也是我们暗宿团的毒,但没有银僵蚕这么快。所以你们离开后不得跟任何人透露我们暗宿团的事,在我得到宝藏的时候,我们会离开这里,那时就会给你们解药了。如此,我们双方制约,你也可以放心的说出程府私库的线索了。我暗宿团是江湖帮派,自然遵守江湖规矩,而且我们只图钱财,武陵王大可相信我的承诺。”一旁的杀手在此同时,也给小狼三人喂下了毒药。
“药效多久?”
“这个可不好说了,我是个杀手,又不是大夫,只告诉你两个月内,可不需在意此毒。”
“好,但愿团主不要食言。程万峰祖籍青州,南平王刘铄将他救出后,会派侍卫倪满,去青州取银钱,你派人跟着即可。”
“程万峰不是死了吗?”
“他和孙女被南平王救出来了。”
“哈哈,好,武陵王,你果然不俗啊,只凭畏罪自尽四个字,就想到了这么多?”这面具人似乎对朝中事了如指掌。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刘骏费力的喘着粗气。
“月乌,水猿,送殿下和他的朋友离开。”
“多谢团主。”
四人原路回到洞穴,攀藤离开了山壁,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了一阵轰隆巨响,回头看去,山壁上的洞口彻底消失了。
他们这时才看清自己的狼狈,身上的衣服被烧的都是窟窿,小狼的头发被燎的焦黄,杨无端一侧的眉毛被烧光了,管进直接露出了被烤红的后背。
四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刘骏总算是放下了心,这一口气吐出,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脚下虚浮:“让卜统领将盒子尽快带给青昭,别告诉她我受伤了。”刘骏若有所思的盯着山壁,说完这一句,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你说什么?心?姐险被灭口?瑶韵坊也烧了?”临阳公主一蹦,吓得弘化殿的小宫女都一哆嗦。
“你能不能小点声?”青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你是怕她没死透吗?”
临阳公主听这话才缓缓收敛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她情绪暴躁又紧张,青昭真有些后悔告诉她了,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也不能再隐瞒了。青昭斟酌再三,还是将那日柳心?所说,全部告诉了临阳公主。
“你是说她曾是刘义康的人,来未晏山庄是为了偷信,之后刘铄带刘义康的书信来要铁牌,而我就被刘义康的书信误导刺杀父皇。因为心?姐知道刘铄跟刘义康有交集,所以杀人灭口?”她将事情捋顺,又复述了一遍,逻辑清晰。
“不错,你听懂了就好,但不要轻举妄动。”
“那现在不对付刘铄,心?姐不是还有危险?”临阳愤慨的说道。
“你不介意她对你有隐瞒?”青昭反问。
“这些日子她怎么对我的,我心中有数,谁还没点迫不得已呢。”这些时日,柳心?对她掏心掏肺,又全心全意的想为唐丘列复仇,现在她俩已然是最亲近的至亲了。临阳公主还是拎得清好坏。
“现在我在宫中,外面事知道的太少,还不清楚应该怎么做,你也先乖乖的做公主,等你的恩宠能与刘铄抗衡时,我们再做筹谋。”青昭说着便想到了映蓉,怎么才能有双全法呢?对青昭来说,她最不愿伤害的就是映蓉。
“冷姑娘。”一个小宫女捧着盒子跑进来:“刚才来了一个侍卫,让把这个交给你。”自从皇帝、太子和武陵王来过后,宫女内侍们倒是安分了很多,现在可比之前听话恭谨了。
“谢谢姐姐。”青昭客气的答谢,接过了盒子。
“卜统领交给你的,什么东西?”
青昭打开盒子,瞬间惊呆了:“银僵蚕。”看来刘骏肯定是为自己犯险了:“侍卫可让带什么话了?”
“他说一切安好。”
“安好。”青昭长出一口气,安好一词对她来说真是太珍贵了。
“初荷,我要去殿后小居闭关几日了。”
“为这虫子?”临阳公主瘪嘴看着那缓缓蠕动的虫子,嫌弃道。
“为我的命。”
“行,我让他们都不许打扰你。”
二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嬉笑的声音。
“皇姐?可欢迎我们来做客?”淮阳公主,巽阳公主同时走了进来。
巽阳公主是文帝长女,现在也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端庄且沉静,但眼中却有些晦暗,可能是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缘故,巽阳公主命苦,嫁出去不过一年,连身孕都没有,夫君就死了。淮阳公主就是江恁的妻子,年岁跟临阳公主刘荷差不多,性格十分活泼张扬。这两个公主早就出嫁了,现在也都住在宫外的府邸,看来这次是专门进宫来看这个新封的临阳公主的。
“皇姐皇妹。”临阳公主礼貌的答礼。
“前几日听说父皇专门来这里用膳,想来皇姐这里肯定有好的吃食,我们也想来蹭一蹭啊。”淮阳公主也不见外,上来就扯住了小荷的衣袖。
“惭愧了,父皇来是传了御膳房的午膳,我这里还真没什么好吃食,让她们现在去做些精致的,你们别嫌弃就行。”
“你这里的精致可是我们比不了的,听说前些日子北魏使者进京带来的马乳酒,父皇都赏了你,今日可愿拿出来,让我们品尝一下啊?”
“好啊,那酒乳香醇厚,只是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
“那哪能不惯呢,父皇赏的自然是最好的,别是皇妹不舍得。”巽阳公主也跟着起哄。
“行,小昌,你去取来吧。”临阳吩咐后,小内侍颠颠的跑开了。
“呦,这玉枕可是前些年西域进攻的那个吧,我当时求着父皇给我,他都没同意,现在居然给了皇姐。”淮阳公主吃味的说道,在临阳公主册封前,她可是最得宠的一个公主。
“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进贡的,枕着确实挺舒服的。”临阳公主全无心机的应答着,全然没听出二人吃醋的口气。
青昭虽怀疑二人来的古怪,但想也不会对刘荷做什么,可能就是探听个趣闻八卦。她看着手中的银僵蚕发愁,介于前次事件,这次必须尽快研制解药,想到这,青昭便悄声的退了出去。
“东宫那边有消息吗?”刘铄斜??着闾娴媛,这事交待有几日了,但闾娴媛还是什么回报都没有。
“殿下,这冷青昭狡猾的很,东宫细作在素月居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医书。我想那书恐怕不在素月居,要么是在太子那里,要么是在武陵王那里,还有就是那两个侍卫潘遥潘远了。”
“本王不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找,只想要结果。又或者你已经找到了,只是不愿交给本王?”刘铄疑心本来就重,前次刘义康的书信更让他怀疑闾娴媛。
“殿下明鉴,实在是没有踪迹,那冷青昭入宫之前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连程审盗的书卷都是假的,那凭她的智慧,自然会将真卷藏的密不透风。”
“那就是说,你认为自己不如那个冷青昭了?”刘铄揶揄道。
这话虽然是刘铄随口一说,但闾娴媛心中却当真愤恨,说她不如别人,她不介意,但冷青昭不行。
“殿下,我倒是有法子让冷青昭自己交出书卷,只是不知道您舍不舍得。”
“舍得什么?”
“冷青昭最在意的,不就是您府中的云映蓉吗?”
“映蓉?”
“我若直说,恐怕殿下心中不舒服,所以这个法子,还得请您自己斟酌。”闾娴媛阴祟的打起了映蓉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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