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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说臭，那便是臭了，周遭一群人附和着。
确切的说，这群人附和着圣域鬼府，一个个从先前的不屑冷漠，到现在的殷勤，无非是想要攀圣域鬼府这根高枝。
“真的有那么臭吗？”古尘嗅了嗅自己袖子，的确是有着一股汗臭味，但远没有陆欢以及周遭那些人，那么的夸张。
瞪了一眼古尘，陆欢退的远远的，训斥道：“屎壳郎还从来不嫌粪臭呢！你他娘的是自己闻不到。”
“对不起了，对不起了。”老妇人急忙拉住古尘，而后向着人群后退了出去。
那般模样，就像是一个慈和的婆婆，为了庇佑自己的孙儿一样，显得紧张和担忧中，也是对于面前之人，流露出一抹憎恶。
远离众人，远远的站在一边，古尘笑盈盈的看着这老妇人。
先前那伙人，可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主，这老妇人身在其中，竟然如此圆滑，换做是一般的老太婆，恐怕早就吓的两腿发软了。
“小伙子，你也嫌老身，身上这股怪味啊？”老妇人笑问道。
古尘摊了摊手，旋即故意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夸张的，呕吐的姿势，“我自己身上的臭味，都在被人嫌弃呢，我怎么会嫌弃老婆婆您呢。咱俩都一样。”
“哈哈哈，好一个咱俩都一样。”老妇人笑的很开心，或许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尊重。
不过她旋即便是警惕了起来，拉着古尘，低声的嘱咐道：“老太婆我没什么能耐，但我见得人多了，耳朵虽然不好使，但这双眼睛亮着呢。”
古尘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妇人，“您看出了什么？”
“我看你呀，也是个那什么修炼者，而且肯定很厉害，要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从容。我看你准备动手，应该都想好对策了。”
这老妇人眼光毒辣，倒是超出古尘的预料，而且她的确是看人很准，甚至是连古尘心中所想，似乎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小伙子啊，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话是这话，但有些时候啊，该忍还得忍着。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呢？”
古尘点了点头，别看这老妇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这说起话来，倒是颇为在理。
他对这老妇人，越发的感兴趣，对方总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尤其是那种有些矛盾的观念，他越是看着老妇人，像是一个年老沧桑的老人，越是感觉这不像是一个老妇人。
故而他攀谈间，便是有意的打探着对方的底细。
可老妇人应答自便，生于何时何地，祖上何许人也，如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这老妇人开口，没有半分作假的痕迹。
不远处，陆欢和周麟，这有着圣域鬼府身份的二人，瞬间成为了焦点，此地数十人，都是围绕着他们说东说西。
古尘淡淡一笑，向着三河镇中而去，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三河镇稀里糊涂死了三个外来者，而且死相恐怖，着实让这些人惊吓不轻。
在古尘的询问下，他方才是得知，这三人是两天前到的这里，居住了一夜后，便被剥了皮，挂在了河中巨石上，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古尘还悄然间，有意询问，那老妇人是何时前来，他总觉得此事，跟那老妇人脱不了干系。
可是，从一些知情者嘴里得知，这名乞讨的妇人，尽是在昨天下午，才到的三河镇，距离那三人之死，相隔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年轻人，我劝你别凑热闹了。”
一名好心的村名，提醒着古尘。
“不久前啊，这里的确是来了一个人，那是一天夜里，那人浑身是血，从镇子口一直走到镇尾，那血拖了一条街呀。”
古尘眼前一亮，这老汉乃是小镇的居民，所言定然不虚。
他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他被河神给吃了。”老汉见古尘一脸的质疑，当即指着身旁那几人，道：“你不信问他们，大半夜都听到一声巨响，河神发怒的声音，三元河有河神，那几个人肯定也是触犯了河神，才受到惩罚的。”
对于河神一说，古尘不敢恭维，三河镇外，三条河流交汇，使得这里河床很快，河水很深，融汇之后那条更为宽阔的河流，名为三元河，如此巨大的水域，其中有着一些奇珍异兽，也不足为奇。
或许他们所说的河神，便是这三元河里的妖兽罢了，顶多也就是潜伏在此，修炼的一些灵妖。
“呜呜……！”
就在这时，突然间三元河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呜鸣声。
“看，看，你听啊，是河神，河神又出现了。”
老汉和一群村名，惊惧的浑身颤抖，一个个急忙的跪在地上，冲着三元河的方向顶礼膜拜。
古尘眉头紧锁，快步向着镇尾而去，绕过那群同样是惊愕的众人，他看向不远处的三元河。
呜鸣声正是从湍急的河水下传来的，此刻宽阔的河床，剧烈的摇晃着，河水拍击在河山的岩石上，激起数丈高的浪潮，仿佛那河底之下，有着一个庞然大物，正准备涌现出来一样。
河水翻腾越来越剧烈，最后激起惊涛骇浪。
突然间，那呜鸣声停滞了，激荡的河面，开始以反常的速度平静，当水面平静的古井无波时，一个小小的漩涡，出现在河中央。
漩涡起初只有拳头大，但它旋转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那漩涡已经是大的惊人，就像是一只手，在不断的搅拌着宽阔的三元河。
巨大的漩涡，带动着湍急的水流，使得河床中央处，露出水面的巨石，更是显露了出来。
古尘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三元河中的漩涡，眉心间灵魂感知力，悄然的向着远处蔓延而去。
在他的感知下，河床下，漩涡中，有着一股极为杂乱的能量波动。
“不是妖兽！也不是灵妖！到底是三元河下，有着什么？”
那能量波动很杂乱，如果是妖兽或是灵妖，如此杂乱的能量波动，早就使其自爆了，但又是什么，能够让湍急的三元河，形成如此庞大的漩涡。
河神吗？古尘不相信。
漩涡越来越急促，逐渐都是能够看到，漩涡的中心处，那三元河的河底。
咕咚！
就在众人，皆是心中猜忌时，突然间漩涡里，一道逆流而出的水浪，就像是一只手，一只水凝聚而成的巨大手臂，狠狠的拍击在那巨石上，旋即将三幅人皮和那三颗头颅，卷入水中，顺着漩涡向着河底流了下去。
“河神发怒了，河神吃人了……。”
三河镇的村名，惊惧的呐喊着，那些修炼者，无不是投来厌恶的眼神，这里异象本就是恐怖，再听那些村名造谣，他们心里直发毛。
“周麟大哥，您看这是怎么回事？”陆欢凑上前来，难以掩饰他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恐惧。
周麟略微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但应该不是某种生物，像是一种阵法，但它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瞄了一眼，不远处沉思中的周麟，古尘对这少年的见识，感到有些惊讶。
某种阵法，他也是刚刚猜到不久，没想到那周麟，竟然也是看出来了。
古尘再看一旁的老妇人，后者恐惧但也同样好奇，虽然害怕，仍旧是紧盯着那巨大的漩涡。
轰隆隆！
漩涡中，不时传出如雷鸣般的炸响，那声音很大，让人震耳欲聋。
正好此刻，古尘在看向老妇人，尽管妇人耳朵背，但这声音明显吓了她一跳，她踉跄后退，险些一屁股栽倒在地，所幸古尘及时赶来，将其搀扶住。
他皱眉看着老妇人，后者出于惊吓，手劲很大，捏的他手腕都是有些疼了。
“老婆婆莫怕，这不是什么河神，应该是某种阵法，依我看这阵法只所以启动，跟那几具尸体应该有些关系……。”
“是镜花水月。”老妇人呢喃道。
“镜花水月。”古尘愕然，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如此庞大的漩涡，能让数百丈的河床，都是失控旋转，那得多么强大的阵法才能做到，最为合理的皆是，便是镜花水月。
这种阵法，能够将远处的景象，挪到更远的地方，类似于海市蜃楼，但有些不同的是，这镜花水月不仅能映射影像，而且还有声音，世人如身临其境一样。
“老太婆我四处乞讨，见到的奇闻异事也不少，曾经在北荒之地的沙漠里，跟一个商队同行，也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说是镜花水月。”
老妇人不解释也就罢了，但解释的如此周全，反倒是让古尘暗暗的对她留了一个心眼。
漩涡越来越大，引起不远处，那些修炼者一阵惊呼声，打断了古尘心头的推测。
他扭头看去，三元河中，漩涡之下，露出了河底，那里竟然是有着一座巍峨的地下宫殿。
远远看去，宫殿宏伟异常，金砖银瓦辉煌大气，而那大殿中央，有着一缕刺眼的光华，不少人被这光华照耀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一个个遮挡眉梢。
光华在持续了片刻后，便是急速内敛，收回到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内。
即便相距甚远，众人都是能够感觉到，那如同锥形，棱角分明的珠子里，荡漾着一股庞大的能量。
“是七星石，看样子跟天璇石一模一样！”陆欢惊呼道。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倒吸凉气之声，不少人更是蠢蠢欲动，打算冲入漩涡里，抢夺那天璇石。
古尘一手摸着下颚，低声呢喃道：“村名说，河神不止一次出现过！镜花水月，将天璇石所在之处的投影，呈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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