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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远知道这样做,只能拖延妖族发展,给巫族争取更多的时间。
后土神色大变,当即不同意的道:“不行!老十三,你身上背负的因果业力太重了,你再这样强行阻拦众生,只怕未来日日万劫加身,天魔问心!”
之前,常远依靠更易法相,避居盘古殿内,避开因果愿力加身。
可他若成为天帝,便必然以天帝身份长期坐镇天庭,这也就意味着在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再避免因果业力加身。
来自于众生的因果业力,虽然不会化作滚滚天雷,却会招来域外天魔问心。
这个时候,再阻拦妖族,无疑是雪上加霜。
其他祖巫也纷纷劝说常远,他们知道常远对巫族的重视,却不愿常远因为巫族,而将自身陷入绝境。
常远说道:“我本来就从未想过永久执掌天庭,天庭不过是巫族壮大的挡箭牌,你们认为巫妖对峙下去,会有好结果吗?”
巫妖不管壮大到什么地步,只要双方实力差距不大,一旦爆发量劫,就随时可能酿成两败俱亡的局面。
帝江他们沉默了。
他们为什么要反抗混沌魔神,巫族为什么不顾一切的增强实力,不就是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手里吗?
他们不去伤害众生,但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命运由众生决定。
常远见他们没有再开口,叹了一口气,将一番心思向他们表达:
“有朝一日,我巫族可以超然世外,独善其身,我自会卸下重担。”
“届时,妖族内乱引发量劫也好,还是与未来的人族相争产生量劫也罢,都与我巫族无关,我们只要保住巫族兴盛之势不减就好。”
“但在此之前,为了巫族继续成长,这天庭至尊之位我都要好好坐上一坐。没有超然世外的实力,这一切都是空谈!”
早在战胜鸿钧他们,常远模拟推演巫族命运,便已经准备学习鸿钧之法。
但巫族不是鸿钧,巫族是一个种族,无量量巫族众生。
想要超然世外无疑困难太多太多。
可再大的困难,硬着头皮也要上。
否则,巫族无非是兴盛一段时间,迟早会盛极而衰。
常远为巫族打造浊气洞天世界,从一开始隔绝巫族与众生的接触,包括后来的巫族周天星斗大阵,塑造混沌星辰,都是为了让巫族有一天能够超然于世外,坐看洪荒天地云卷云舒,不卷入量劫纷争之中。
只有这样,巫族才能保证长久的兴盛。
“不行!”
帝江摇摇头拒绝了,真情实意的说道:“巫族可以成长慢一点,我们可以向帝俊他们低头,但我们不能失去你!”
十三祖巫手足情深,这份感情又岂是可以割裂。
“但我不愿意!”
常远红着眼看着帝江,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脊梁都不会为了活命低头。
“他帝俊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巫族也能做到。我竭尽心思为巫族打造的浊气洞天世界,同样是为了有朝一日,巫族能够脱离洪荒步入混沌!我们的浊气洞天比帝俊的混沌世界更为坚固,更为成熟,更适合我们巫族。如今,我们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每多拖延一天,巫族便成长壮大一天。我们从不比帝俊差,我们可以克服巫族本身的缺陷,我们只是在数量上远不如妖族。所以,我愿意以身受因果业力加身,承受天魔问心之劫为巫族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常远,绝不愿意等着妖族超越我们。”
他竭尽所有为了巫族计,不是为了向帝俊俯首称臣,也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手足兄弟一个个陨落,看着巫族子弟身死族灭。
他对巫族的感情、热爱一点都不比其他祖巫少。
第一代巫族与他同出一处血脉,说是亲族子嗣也不为过。
后来繁衍的巫族,是他看着成长的孩子。
是在他的庇护之下,一点点的从小不点,长大成为一个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巫族毫无保留的相信着他,崇拜着他。
他不能,不愿,也无法辜负他们。
“……”
帝江他们被常远真挚炽热的情感触动了,他们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在知晓混沌魔神们注定了巫族命运的那一刻,他们明知道胜不了,还毅然出世,在常远合纵连横下勉强翻盘了。
他们不可能放下巫族。
帝江沉默了许久,缓缓的开口:“去做吧,老十三!我们永远支持你!”
句芒双眸痛苦的紧闭,沉声说道:“老十三,扛不住就放弃天帝道果,记住,你若陨落,我们绝不苟活!”
常远压下心中的忐忑,哈哈大笑道:“这洪荒要我命的可还不存在,区区众生因果业力又如何?”
说着,常远看向一方方正在成长的混沌世界,对帝俊说道:
“帝俊,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混沌世界确实惊才绝艳,我佩服你!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妖族之中的种族,仙神若要与洪荒割裂因果,便必须先将洪荒天地孕育、哺育之恩情还了。否则,这一方方混沌世界,当有我洪荒天道,当有洪荒阴界存在!”
这一句道音,不再只是常远与祖巫们的私下交谈。
而是饱含了命运之力,在洪荒混沌之中的命运长河中留下无数痕迹。
闻言。
帝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巫族为了断绝妖族的成长,现在就大打出手。
帝俊傲然说道:“常远,不用你多言,我妖族若要离去,绝不欠洪荒点点滴滴,必十倍奉还天地,还我妖族子民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刹那间,压力重新给到常远。
无穷无尽的因果业力似乎要突破洪荒天地,直接降临到身处于混沌中的常远。
“好!”
常远也被帝俊的坦荡激起了好胜之心,立誓道:“从此以后我为天庭天帝,我在位一日当对众生一视同仁,当带领洪荒天地走向更为繁荣,当无愧于心,如若做不到,天地鉴之,大道鉴之,盘古鉴之!”
常远与帝俊的话都是言出法随,得洪荒混沌无量众生见证。
这一刻,不管众生愿不愿意相信常远的话语,本该属于他的因果业力散去了近百分之一。
然后,流失速度与增长速度持平。
在面对帝俊携大势而归的威压下,常远立誓宏愿虽还是落了下风,却没有一败涂地。
帝俊郑重的看着将自己主动置于死地的常远,心中竟有一丝钦佩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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