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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远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求人，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天婚与乾坤鼎确实非女娲莫属。
可人族同样也关乎女娲的道，女娲的执念。
孰轻孰重，各自掂量。
“我可以答应你，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为了巫族总这样兢兢业业，不累吗？”
女娲妥协了。
她不能为了心头那口恶气，就拿人族的未来去刁难常远。
累吗？
怎么会不累呢！
常远也想要逍遥自在，不理世事烦恼，找三五好友知己饮酒作乐，看洪荒云卷云舒。
醒时朝有北海暮苍梧。
醉时一剑天地任逍遥。
可他看到的命运长河诸般变化，或长或短，天地总有尽时。
尽头也代表着洪荒毁灭了，天地归于虚无了。
洪荒没有前路啊！
原因有很多，洪荒成长到达了承受的极限，亦或者洪荒众生内乱，量劫频发，这些都是不可避免，成长路上必然面对的问题。
一个世界总有由盛转衰的时候，兴衰是必然。
哪怕他当初演化巫族神庭，三族鼎立，不再局限于洪荒而开拓混沌。
可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盛极而衰，一场内战，一切珍视的都成了泡沫。
片刻，常远的命运呓语传递给了女娲。
“你问问帝俊，他累吗？你现在累吗？这些都是我等自己选的路，选的道。我为命运祖巫，掌天地命运大道，这便是我的道，我乐在其中！”
真的这样吗？
女娲觉得不同，可常远这般的话语，也表明了他的决心不可动摇。
她想要缓和巫族与妖族的关系，也为未来人族在洪荒打下一个好一点的环境。
但现在看来是想当然了。
女娲心中叹息一声，没有再犹豫答应了下来，道：“乾坤鼎关乎人族，我可以助你用乾坤鼎炼制任何灵宝，但不能直接交给你。”
明知道常远不是真心实意的帮助人族，女娲也不可能将这件关乎人族命运的至宝交给对方。
“好！”
常远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入手，他得保证重炼五大天门，建立诸天万界的飞升渠道就好。
“还请天帝赐教！”
“人族，秉承先天道体而生，自鸿钧他们的未来命运曝光以后，洪荒大能们想在洪荒造化人族者不计其数，都失败了。于是他们选择在诸天万界造化类人族，以期积累经验。”
常远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对人族的看法，而是将洪荒这数十亿万年来的洪荒诸多关于造化人族的事情，简单的抛砖引玉了一句。
女娲默默的点头，她也关注着这些，并曾担心过大罗金仙们抢先她造人获取天道功德。
可越是对洪荒天地，以及天道了解深入，女娲就越不担心被别人抢了先。
“人族，五脏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七窍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六腑对应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六欲……身躯大穴对应周天星辰……”
常远徐徐道出洪荒仙神化形的先天道体之关键因素，他们为何会化形先天道体，便是因为先天道体对应三千大道，使得他们更容易参悟天地大道。
而以先天道体诞生的种族为人族，众生道被称为人道的缘由。
三千大道入一体，一族自成身躯小天地，即众生道之精粹。
随即，常远往昔的摇摇头，道：“然而，成也先天道体，败也先天道体，世间又有何种造化之能，才能将先天道体以先天之姿造就一族？”
先天道体同时对应洪荒三千大道，远不是对应洪荒一道就可以造化的先天种族可比。
如今的洪荒大能们，只能在大千世界中造化出徒有其表，只对应大千世界级别一两条法则的后天类人种族。
有将三千大道化为洪荒先天人族的能力，怕也触摸到了三千大道造化，媲美以力证道时的盘古境界了。
女娲要到了那地步，还在乎成圣不成圣？
女娲很清楚，纵然是她借助诸多至宝，造出少许先天人族还行，可勉强造出来，人族也会从第二批开始从先天人族化为后天人族。
这是完全两个概念的。
真正的先天种族，血脉是很难退化的，纵然是环境退化了，他们也能保持极长时间的血脉优势。
偏偏，洪荒如今先天灵气充裕，无法造化后天人族。
只要洪荒一直没有退化为后天灵气环境，人族就还没有到出世的时机。
“是啊，成也先天道体，败也先天道体……”
女娲知道常远对人族研究很深，但能达到这个程度的认知，让她更加深信常远知晓更多。
可惜，常远并没有打算多说，只是吐露了一句，道：“所以，成就先天种族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众生于天地而言即是微末，人族为众生道之精粹，亦当起于微末！”
“什么？”
女娲难以置信。
人族起于微末？
女娲严重怀疑常远在坑自己，并且有证据了。
我苦恼如何造出潜力无穷，强大无比的人族。
结果，你转头就告诉我，你别造那样的人族了，造一个资质跟脚薄弱的人族吧，让他们从微末尘埃中慢慢的向上爬吧。
坑人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坑吧？
“常远，你若要戏耍于我，便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今次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这段因果便过不去了。”女娲气笑了。
常远一点也不意外女娲的激烈表现，越是在意，就越是不容任何其他相逆的话语。
岂不知，忠言逆耳。
常远淡淡的道：“戏耍你？我虽然隐藏了亿点点，但我还没有到那么无聊的地步，信与不信，你自思量。”
他常远会在造人这件事上埋下伏笔，会让未来的人族与天庭一样，成为巫族的挡箭牌。
但，他从不说谎。
女娲被常远的话怼的冷静了下来，认真思量起来他话语中的意思。
人族起于微末？确实符合众生之道。
但这对人族一点都不友好。
这常远这句话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女娲百思不得其解下，低头认错了：“是女娲关心则乱了，还请天帝言明！”
呵！
女人！
“这一句话便是无价，足以抵偿你助我天婚，以及借我乾坤鼎了，悟不到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常远却不愿意再说了，他是交易，不是给巫族培养对手。
至于说，女娲不履行约定，又运用到了他提点的东西。
那常远更求之不得，一旦女娲造人，未来人族就与他结下因果，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这段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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